白志健：讲述一个今非昔比的澳门

　　引题：2002年澳门经济开始进入腾飞期，这一年恰逢白志健履新澳门。在澳门的8年，他见证了澳门经济发展最飞速的阶段，更见证了“一国两制”背景下澳门的崛起。

　　提语1：早在回归初期，澳门当局交给澳门政府的只有24.5亿澳门元，加上当时双方共同建立的100多亿的土地基金，当年的澳门只有120多亿澳门元的财政数字，而今天1000亿的财政数字，已经比当年翻了三番，增长了8倍。

　　提语2：在澳门的8年中，澳门人的家国情怀，让白志健感受至深，“在国家的重大问题上，他们是旗帜鲜明，毫不犹豫的，特别当内地受灾、扶贫，他们慷慨解囊，有很多动人的实例。”

　　提语3：在白志健看来，澳门是以中华文化为承载的，中华文化倡导与人为善，这包括热心公益事业、慈善事业，他觉得，这一点在澳门传承的特别好，充分体现了传统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

　　中央驻澳门联络办主任接受本刊采访

　　白志健：讲述一个今非昔比的澳门

　　文/本刊记者 王爽

　　这段时间，白志健显然比以往更加繁忙。

　　澳门回归祖国10周年，作为中央驻澳门联络办的核心人物，需要他参与和协调的事务异常繁多，原定在澳门举行的记者会，也不得不因为他行程的变化而最终移师北京。

　　常年身处澳门，加之身份敏感而特殊，内地媒体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这一次的“现身”，让记者们异常兴奋，原定10点的采访，记者们9点就已纷纷赶到，只为静候这位低调而颇具“神秘”色彩的权重人物。

　　在被派驻澳门任职以前，白志健曾在农口工作了20几年，采访安排在北京农展馆，自有一番深意。在农展馆温馨的会客室，白志健如约出现，西装革履、精神矍铄。会客室巨大的澳门全景展板，让他感慨“有如置身澳门”。

　　2002年，澳门经济开始进入腾飞期，这一年，恰逢白志健履新澳门，在澳门的8年，他见证了澳门经济发展最飞速的阶段，更见证了“一国两制”背景下澳门的崛起。

　　谈及澳门10年来的巨大变化，白志健熟稔地抛出一组组数字，作为一个见证者，一个亲历者，澳门的一切，于他而言，早已如数家珍。从澳门10年的巨变，谈到巨变的原因，再谈到澳门未来发展需要面对的问题，一个变化中的澳门和一个充满美好未来的新澳门在白志健的勾勒中逐渐清晰……

　　回归之喜

　　回归10年，是澳门的一个节点，更是一个时代的节点。

　　当我们在一个时代的节点叩问一个城市的命运时，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或许能够张扬它的蜕变，但那只是我们感性的印象；真正能够佐证澳门巨变的，却是我们手中那份不断跳动的数字。我们需要认识数字，并超越数字去触摸澳门社会的速变，因为它们可以从更高层次解读澳门巨变的真实。

　　1999年澳门回归前，亚洲金融危机肆虐，澳门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回归后，新生的特区政府在中央政府强力支持下，以“固本培元，稳健发展”为施政方针，稳步推进经济发展。仅回归一年，澳门经济便实现5.7%的增长，一举扭转了回归前连续4年负增长的局面。2002年特区政府作出适度开放博彩业经营权的决定，2003年开始实施“以博彩旅游业为龙头、以服务业为主体、各行业协调发展”的经济策略，加上中央政府因应形势发展需要，全面赋予一系列优惠政策，澳门经济迅速从复苏进入增长的快车道。

　　截至2008年，澳门GDP达到1718.7亿澳门元，是回归初期473亿澳门元的3.6倍；人均GDP达到39036美元，比回归初期的13844美元增加了1.8倍；财政收入达到511亿澳门元，是回归初期169亿澳门元的3倍；回归初期澳门失业率长期维系在6.4%，而2008年金融危机严峻的情况下，失业率只有3.4%—3.6%，基本上实现全民就业；2008年澳门居民人均月工资达到8500澳门元，回归初期只有4900澳门元；澳门最低生活保障线，从回归初期的1300澳门元提高到今天的2600多澳门元；澳门私人存款更是高达1800多亿澳门元，而回归初期只有800多亿澳门元……

　　不久前，何厚铧特首在立法会宣布一个数字“1000亿”，这是澳门的财政滚存，是其任特首10年间，留给澳门的财政盈余。早在回归初期，澳门当局交给澳门政府的只有24.5亿澳门元，加上当时双方共同建立的100多亿的土地基金，当年的澳门只有120多亿澳门元的财政数字，而今天1000亿的财政数字，已经比当年翻了三番，增长了8倍。

　　澳门的变化在每一个数字中孕育，更在每一个细节中呈现。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澳门回归前只有4所高等院校，回归后已经增长到10所，包括公立的和私立的。政府高度重视教育，仅2008年投入教育资金便高达50亿，相当于澳门一年财政收入的10%。对于澳门的教育发展，白志健尤为感慨，“澳门享有15年的免费教育，回归前只有9年，10年来分两次延长了6年，就是说，澳门的孩子从上幼儿园到高中毕业都是政府出钱，这个在世界各国是不多的。”

　　当“居者有其屋”的梦想正在大都市艰难演绎时，澳门80%的居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私人住房；当甲流在全球肆虐的时候，澳门的发生率却达到一个低点，白志健将其归结为澳门医疗条件的充分。因为澳门建立了全面的医疗、卫生和疾病防控体系，即便是2003年SARS席卷全球的时候，作为旅游城市的澳门，却没有一例原发性SARS病例……

　　面对澳门10年的变化，白志健用了一个词——“翻天覆地”。

　　的确，澳门的面积只有29.6平方公里，人口也只有54万，是典型的微型经济体，而十年划过，微型经济依然，但经济总量已发生巨变。可以说，澳门的10年，是经济跨越式发展的10年。今天的澳门已成为世界微型经济体中最活跃的经济体，澳门俨然从回归后一个平静的小城，变成了世界上备受瞩目的城市之一。

　　爱国之情

　　在澳门的8年中，澳门人的家国情怀，让白志健感受至深，“在国家的重大问题上，他们是旗帜鲜明，毫不犹豫的，特别是内地受灾、扶贫，他们慷慨解囊，有很多动人的实例。”

　　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澳门各界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澳门数百名医务人员踊跃报名赶赴灾区救死扶伤，澳门特区政府和社会各界向四川地震灾区捐款捐物约折合5亿澳门元，同时，澳门特区政府承诺在未来3年拨款50亿澳门元支持四川灾区重建，澳门基金会也预留5亿重建款项，这意味着只有50多万人口的澳门，人均支援四川灾区超过1万元。

　　白志健透露，“澳门很多人生活水准很高，家里储蓄丰厚，但你接触他们，他们的衣着、家居都不是很奢华，但一说捐款都非常积极踊跃，包括建希望小学、医疗、扶贫，包括对国家航天事业的发展。”

　　2009年两会期间，记者曾在北京希尔顿酒店参加了澳门同胞对中国航天员的捐赠仪式，49位澳门工商界人士和澳门基金会向“神舟”七号航天员及酒泉、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捐赠了1720万澳门元。那一次，亲见了澳门人对中国航天事业的深情。据了解，澳门社会各界曾先后三次向中国航天基金会捐款。

　　2009年8月应澳门政府邀请，航天员杨利伟、费俊龙、聂海胜、翟志刚、刘伯明、景海鹏及各航天员家属赴澳门休假，六位航天员齐聚澳门非同小可，据知情人士称，为让承担巨大压力的航天员有机会放松一下身心，更为航天员家庭提供难得的团聚休闲机会，特区政府诚意发出邀请，最终促成此次休闲之旅。

　　“澳门人和航天员的感情其他人不一定了解，澳门人很早就为国家航天事业捐款，航天员每一次上天后，就会到澳门来，是回谢澳门人，澳门人每一年都组织青少年到我们国家航天基地包括北京航天中心、酒泉卫星发射基地、西昌卫星发射基地，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夏令营。”“还有，澳门人有很高的国家荣誉感。每次奥运金牌运动员访澳，都引起巨大轰动；北京奥运火炬来澳门传递，澳门万人空巷，大约25万澳门人参与了火炬传递。”澳门市民用各种感人行动，展现的血溶于水的爱国情怀，让白志健非常感动。

　　就在澳门回归祖国10周年的前夕，12月13日，一年一度的“百万行”活动再次拉开序幕，这是澳门社会人士自发组织起来到各个单位募捐的公益行动，在澳门，这个活动像过节一般，所募到的钱款不仅会用于解决澳门本身的贫困问题，还要用以资助内地的扶贫、医疗事业。

　　“这个活动的形式对珠三角都产生了重大影响，珠三角的城市也在搞这样的活动，很多澳门人士做这些工作是不计报酬的，所以澳门的义工非常踊跃，有很高的政治热情，坦率地讲，在内地很难见到这种热情。”在白志健看来，澳门是以中华文化为承载的，中华文化倡导与人为善，这包括热心公益事业、慈善事业，他觉得，这一点在澳门传承的特别好，充分体现了传统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

　　解码澳门

　　提起中央政府对澳门的好，澳门人能说出很多让他们感动的事。澳门人所需的供电、供水、燃气以及鲜活商品，都是内地保证质量的供应，特别是水的问题。

　　西江流域是一个水资源紧缺的地方，上游的水下不来，海水倒灌导致水咸度比较高，澳门居民长期饱受“咸潮”之困。全国人大专门责成水利部研究解决方案，并制定了近期、中期、远期方案，从根本上解决澳门吃水的问题。特别是枯水季节，本来要蓄水，但为了保障澳门居民饮水的安全，贵州、广西这些源头省份主动放水，牺牲利益保全澳门。饮水思源，澳门人特别感谢祖国。

　　澳门基本法规定，澳门不需要向中央交一分钱的财政收入，但一旦澳门需要，中央政府都会鼎力相助。2003年“非典”，澳门经济大滑坡，中央出台了“澳门自由行政策”，享受政策的范围有22个省市、49个城市，涵盖2.6亿人口，给予了困境中的澳门巨大的经济支持。截至2008年统计数字，内地人到澳门的消费情况，除去赌场消费，购物消费累计达到1000个亿。同时，内地与澳门签署的CIPA协议，规定原产于澳门的所有产品，都可以零关税进入内地。还有贸易方面有41个类别237项优惠政策，并扶持澳门加工制造业的发展，这些给予了澳门巨大的支持。

　　当重大的不可预见的事情发生时，中央都是专门研究出台各方面政策支持澳门经济的发展。2008年温家宝总理在接见何厚铧特首后，公布了6个方面的9条措施，支持澳门抵御经济风险，比如，《珠江三角洲发展规划纲要》首次将珠三角与港澳的紧密合作纳入国家发展规划、扩大人民币业务在澳门实行范围、通过《横琴总体发展规划》，同意澳门大学迁址横琴岛等，都对澳门经济保持良好发展势头起到重要作用。日前，国务院批复澳门特区政府，同意澳门特区填海造地361.65公顷，以建设澳门新城区。

　　“2008年，特区政府曾预期2009年经济情况可能出现两位数的负增长，但现在的结果远远的好于预期，有估计说不至于负增长，并很可能出现3%—4%的正增长，当然以最后的数据说话，总体来说比预期好得多，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对澳门经济发展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白志健说。

　　总结澳门取得巨大成就的原因，白志健除谈到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外，还谈到两点，即坚定不移贯彻澳门基本法和“一国两制”方针，还有就是澳门很好地把握了几大关系，包括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的关系、澳门的行政和立法的关系、澳门政府和百姓的关系、澳门人与人的关系。

　　【独立成篇】

　　直面澳门发展难题

　　经济结构博彩业独大

　　澳门自2002年开放博彩业以来，博彩业收入在2008年达到130多亿美元，再次超越拉斯维加斯高居世界第一。但几年来高速发展，澳门又不可避免地遇到经济结构单一和社会成本上升的问题。澳门博彩业独大，占到澳门GDP的60%，占到财政收入的80%，而澳门出口制造业只有160多亿澳门元。澳门投资拉动靠外来资本为主体，消费拉动靠大量外来消费群体的拉动，澳门巨大的对外依存度，成为澳门经济发展的隐忧。中央政府提出，澳门博彩业要适度发展，实现经济的适度多元。澳门人需要考虑的是，应该从哪些方面发展多元经济。

　　白志健：一年两三千万的旅游人口，相对50万人口的澳门，是一个不小的旅游人口。这是一个好事，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从拉斯维加斯讲，真正的博彩收益只占三分之一，其他的表演、会展、非博彩娱乐，把博彩的比重拉下来，所以澳门也应该探讨在非博彩娱乐、会议展览、休闲旅游、购物方面，使博彩业在整个旅游行业里面的比重降低，这也是他们所说的一个垂直多元，这是一个紧迫的问题，也是一个需要政府导向，使大家有积极性的问题。

　　“健康的博彩业”是待解难题

　　高速发展的博彩业在为澳门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也造成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例如社会治安的不安定，黑帮盘踞，赌博风气盛行，病态赌徒增加；尤其是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和就业观造成了严重冲击。据统计局数据显示，澳门博彩从业员（不包括博彩中介人和博彩中介人合作人）已超过3万人，当中从事博彩业的年轻人占了澳门青年就业人口的两成，预计这个比例还会持续增加。

　　白志健：博彩是澳门历史形成的，尽管是一个特殊的产业，但其发展建立在巨大的社会成本之上，一方面给澳门创造了巨大的财富，另一方面很多人涉赌家破人亡，短时间内在澳门消亡博彩业很不现实，要让博彩业规范有序地发展，需要对博彩业的规模进行适当的控制，也就是澳门有识之士提出的“健康的博彩业”，这个题目很大很难，但总得有人去解决这个问题。

　　地域狭小、资源不足、人才短缺

　　澳门新区很漂亮，高楼大厦，但澳门内港，很多破旧的像贫民窟的房子，有的找不到房主，又不能像内地一样依法动迁，影响了整个旧城的改造，同时，因为澳门本身地域狭小，巨大的人流常常令澳门交通不便、城市超容，加之灯光污染、噪音污染，影响了百姓的生活水准。文化产业是政府适度多元化的一个重要考虑，而文化产业关键在于创新和人才，文化产业的发展需要懂文化和懂经济结合起来的文化经济人，而人才又恰恰是澳门发展的最大障碍。

　　白志健：关键是要有一个城市发展的定位，有一个功能区的划分，澳门有先天不足，赌场星罗棋布，我住的阳台上一开窗，可以看到11个赌场，这就不能很好地作为区域来规划，只能逐步改善和调整。日前，国务院同意澳门特区填海造地361.65公顷，以建设澳门新城区，我相信有中央政府的支持，有这个占10%多面积的填海区，就可以重新考虑澳门城市发展问题。政府组织了一批专家学者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研究，研究澳门可持续发展问题，这需要一个过程。

　　什么事情归根结底靠人，怎么加强对人才的培养，包括特区管制人才，包括各方面的技术人才，都应该纳入政府重要的日程安排。因为历史上，葡萄牙人在澳门这么多年，澳葡当局管制架构里华人是微乎其微的。澳门回归后，澳门人当家作主，从特首，到司长、局长都是澳门人担任职务，实现了澳人治澳，但行政管理、公务员素质、政府的决策，还有欠缺。加强行政管理，加强公务员队伍的建设，加强人才培养，都是我们从未来发展考虑的，并要抓紧进行的。

　　【独立成篇】

　　对话白志健

　　“一个没有科技的军队一打就败，一个没有文化的军队不打自败，说明文化是根，一颗大树只要根不烂，枝枝杈杈掉一些没关系，依然会长出来，依然保持生机和活力，根烂了，这棵树就枯死了，文化的力量是无形的，是巨大的。”

　　记者：您一直在说，澳门文化底蕴比较深厚，中华文化的核心在澳门得到了很好的发扬，能否介绍一下澳门究竟呈现的是怎样的一种文化氛围？

　　白志健：澳门人口的95%以上是华人，中华文化始终在澳门传承，这其中，当然包涵中华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交融，相处非常和谐。2005年，在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澳门一组城市建筑成功申请为世界遗产，这给澳门这个小城镇增加了一份含金量很高的金字招牌，尽管每一个建筑都不是很大，周边环境也很密集，但你深究的话，都有很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价值在里面。每一年澳门都会举办艺术节、音乐节。澳门博物馆很多，除了综合性博物馆以外，还有很专业的博物馆，例如，葡萄酒博物馆、赛车博物馆、住宅博物馆、航海博物馆、消防博物馆，慢慢品澳门是很有滋味的。每年澳门举办很多会展，包括故宫博物院的一些珍贵的文物每年都在澳门举行展览，还有各种单位举办的书画精品展，所以澳门的文化生活很丰富。

　　记者：澳门已经开始从自己的文化资源中不断提升一些有文化内涵、有核心价值观的资源来打造本土的文化产业，在未来适度多元经济结构中，可能文化产业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您在这方面还有什么样的期许？

　　白志健：澳门的文化还是一个较弱的行业，没有完全形成一个产业。澳门的望德堂区是一个保留很多古旧葡式建筑的区域，澳门的文化界、工商界人士都在策划对这个区域的规划，我觉得在这个地方既有中华文化的特质，更要体现澳门中西文化交融的特质，才有竞争力。澳门的适度多元化只是一个可行的建议，还要靠政府的规划。我觉得适度多元是一个方向，但是适度多元谈何容易，地域狭小、资源不足、人才缺乏都是制约适度多元的因素。对澳门来讲，珠三角纲要的规划、大珠三角规划、沿珠三角规划、泛珠三角规划都是一个很好的机遇，政府应该如何通过政策引导，使我们的工商界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商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从多元化发展考虑，寻找一个产业培育发展起来不容易，但是我觉得不怕难，就怕想不到。想到的总是可以解决的，中联办将全面配合和内地的联系，以及人才和规划，相信3—5年的努力能看出一个流程，现在还很难说。

　　记者：两岸通航对澳门经济影响是不是很大？这方面澳门是不是会有一些新的举措？

　　白志健：是的，以前台湾同胞到内地基本从澳门转机，直航后客流和物流大大减少。据了解，黑龙江到澳门到台湾要开航，这种模式可以延伸，澳门也可以分到它的利益。

　　记者：中央对澳门的指示您都亲历过，这其中有没有一些其他的细节？

　　白志健：中央对澳门的指示很多是公开的进行的，在公开之前研究是比较多的，比如去年的经济工作会议，大会讨论国家经济形势的发展和如何面对金融危机的问题，小会讨论香港、澳门如何面对经济危机的问题，除了北京会议上大会套小会外，还专门在广州、深圳的会议研究具体措施，听取两个地方政府对于这方面的汇报和建议，最后经过研究才出台相关措施，确实在中央政府心目中，是心系澳门、香港两个行政区的。

　　记者：中央对澳门的关怀，除了您谈到的经济上的，还可以谈谈其他的么？

　　白志健：除了经济支持，还包括澳门人享受国家的荣誉，澳门回归后，在国际舞台上很活跃，他们可以参加中央组织的代表团，他们作为成员参加国际会议、国际活动；他们可以经过中央的批准，以中国澳门的名义单独开展活动，这方面的活动方式大概有244次以中国澳门的名义参加活动和国际会议；还包括他们作为发起单位，成为世界卫生组织的健康城市联盟的创会成员；还包括特区政府高层人员的出访，受到我国驻外使领馆的关照，以及澳门人在境外遇到各种突发事件都受到我国外交方面的领事保护。

　　记者：澳门基本法规定，回归后澳门特别行政区拥有行政管理权、立法权、独立的司法权、终审权，中央政府不干预澳门自治范围内的事务。回归后的这10年，您觉得澳门人应该享有的权利和自由是否得到充分的保障？

　　白志健：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澳门人在澳门真正成为了主人，回归后也成为国家的主人。全国人大代表按人口比例分配名额，对于澳门来说，50万人口的城市有12名全国人大代表，在全国各个省都是最高的比例。澳门人大代表单独组团，参加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工作，每年的立法审议，选举国家最高领导机构成员，审议国家经济发展计划，审议财政支出计划等等。同时，澳门有32名全国政协委员，和322名省级和副省级政协委员，这些人在国家一级，省级和副省级城市参政议政，参与国家和地方大事的研究，发挥了充分的作用。

　　澳门人在回归后，权利、自由和民主的氛围非常好。在民主推进方面，回归初期，澳门的立法会只有23名议员，到现在有29名立法会议员，增加了26%，而增加的里面，属于老百姓一人一票直接选出的议员，增加了50%，由原来的6名增加到12名，进一步扩大民主成分。第一届特区政府由各界代表人士，组成选举委员会选出特首，后来将200名的选举委员扩大了50%，有300人各界代表来选举自己的特首，步子很大，在民主政治的发展上，澳门是循序渐进的。在改善施政方面，澳门政府出台了很多措施，使政府的决策得以公开，社会资金组织广泛听取市民的意见，公共行政观测站，包括一站式服务方便老百姓，政府动了很多脑筋，循序渐进地更好地体现澳门的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