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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苗:如果我像张晓刚那样,可能早就疯掉了

来源:外滩画报
2010年02月23日15:45
《诞》(2009)
《诞》(2009)

《树》(1998)。
《树》(1998)

   刚刚过去的2009 年,对林天苗来说是重要的一年。她举办了展览《对视》,那是她第一次参与室外公共艺术。与其他艺术家不同的是,林天苗拒绝重复使用某些符号来完成自己的作品,并且觉得国外的创作环境不好。有时你会觉得她就像是个寻常的妇女,只是非常细腻罢了。

  文/刘莉芳

  2009年,林天苗参与了OCAT(当代艺术中心)和浦江华侨城公共艺术计划,还举办了展览《对视》,那是她第一次做室外公共艺术。她提供了她认可的一种方式,关于艺术与空间、艺术与建筑如何相融相处的方式。至于她的新作,则延袭她一贯的女性视角,然而却抛弃了她先前作品中运用的符号。

  那是一些挂在白色展厅的“徽章”,所谓“徽章”不是佩戴的,而是传统的女红刺绣,四周有木箍,绣面上都是这样的字:处女、烈女、贞女、靓女、黑女、超女、闪女……这是自有文字以来,带女字的部分词语,有些只能在《辞海》中查到,有些是新兴的时髦用语,有些是已经不知所谓的词。这些徽章的尺寸夸张,线头散落。一周前,工人们在林天苗的工作间(同时也是她的家)赶绣了这60幅“徽章”。它们制作工艺恪守传统,但形式现代。林天苗用这种方式发出嘲讽。

  有评论说,林天苗的作品风格具有“尖锐、敏感、直指人心的女性气质”。她的成名作就是用棉线缠绕几千件日常用品。冗长的白线神经质地缠绕,让人联想到女性被各种繁琐的家务所累。之后,在《辫》中,林天苗把自己的影像做成4米高,高高挂起,一端用白色线绳系在帆布上,一端不规则地拖在地板上。

  线和女性身体,是林天苗一贯使用的两种媒介。前者来自她的童年经历。那时,母亲拆旧毛衣,林天苗缠毛线球。后者来自林天苗自己的经历感悟,中年女性,风韵渐失,却增添了很多生活责任。林天苗曾开玩笑,如果要用其他模特,必须比自己还要胖。

  林天苗对记者说了一个发生在美国的故事。毕业前夕,教授让学生抓阄决定成绩。只有一个人是A,其他人都是不及格。教授说,这就是现实。从事艺术的只有1%可能成功,99%都会失败。教授一言道破了艺术圈的规则。最后,所有抓阄的学生都过关了,因为他们敢抓。

  1988年出国时,林天苗已经二十八九岁。在纽约,为了糊口,她从事设计。每周抽一两天去看展览,听音乐会,“看”书店。她常去一家小餐馆,老板是一位怀才不遇的艺术家。

  1996年回国后,林天苗隐居在北京郊区,不和任何一个艺术群落扎堆,平时也很少出门应酬。从车站去她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要步行半小时的路,路上只有一个保安偶尔骑着自行车晃过。

  B=《外滩画报》

  L=林天苗

  一具中年丰腴的女性身体

  B:你常用丰腴女体创作,而向京喜欢用青春期少女。为什么你选择丰腴的、不是那么美丽的女体?

  L:我也用过青春少女,但必须符合我的想法。现在,我更多的是用像我这样的中年女体,从外观和男女普遍的意义来讲,在性方面,她失去了一些魅力,但是她承载了更多,比如生育、中年危机、更年期、孩子的离开、婚姻的失败,等等。

  当时在做雕塑之前,拍了很多照片,照片特别难看,但塑造出来是另外一种东西,我也挺惊讶的。

  B:在丰腴女体之中,你会不会有自我的投射?

  L:肯定有,之所以敏感,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了解。也许老了以后,作品里的女体也会慢慢衰老。也可能时间长了,我就不用了。

  B:丰腴女体、棉纱线等都是你的符号。你拿起一个符号,放下一个符号,说起来似乎很轻松。

  L:明天没准我会用大理石、钢板,也可能用纸张、真丝。艺术家不可能局限在某一种材料、一种符号。2009年我做了《对视》,那是我第一次做室外公共艺术。艺术家要把握好这个尺度。

  我挺佩服张晓刚那些艺术家的。他们有一个惯性。如果我那样,可能早就疯掉了,一点意思都没了,可是他们还是用,不断津津乐道地做。我没和他们深谈过,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B:你的创作是依赖直觉吗?

  L:不尽然。我用女性体态表达的是共性。首先,我不认为我们身为女性,比别人矮一等。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艺术分为男性艺术和女性艺术。我觉得艺术就是艺术,就是一种标准。比如女体,每个人都必须经过这个过程。必须是有一定共性的,共性是人本身的东西。

  B:2009年你的新作《徽章》和你2008年的作品《妈的》一样,都是女性主题。

  L:我并不是非要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我是嘲讽的,有一定的政治性和当代文化的批判性。从有文字到现在,带有女性的词语有200多个。《康熙字典》、《辞海》里的很多女性词语,都不用了。现在,每个月都不断地出现新词,然后很快消失。

  最近几年,80-90%的词,都是先有男,后有女。比如先有凤凰男,后有孔雀女;先有宅男,后有宅女;先有剩男,后有剩女。这是一个社会现象,我还会继续做。

  B:你常被认为是国内女权主义艺术家的代表,但你曾否认自己是女权艺术家。

  L:争论本身就没什么意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女权的具体含义。西方有很多流派,主要还是对立。到我们这个岁数,和男人社会是对立的状态。现在,很多女性在做东西,她们并不强调这个,但一样做得特别好。

  女权主义是自发的,不是半边天,不是政治的。中国没有这类运动。我也不是刻意强调这些东西。我只是特别敏感,非理性地把自己的生活状态和处境阐明了就完了。

  我的忧伤很自然

  B:你的作品很忧伤。

  L:我的表达很自然,忧伤也很自然。

  B:你在2008年举行丝绸装置个展《妈的》(mother's)时,据说境况很难?

  L:那时我先生得了心脏病,要换心脏,换心脏之后的存活时间一般很短,只有几年。我先生差点就没了。我的孩子才十岁,我的压力特别大。我不会和朋友分享,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两个好朋友,都在美国。

  B:你曾说《妈的》从身边的女性朋友身上汲取了一些感受。

  L:很多女性权益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朋友的经历,让我很受刺激。这都是改变不了的社会和法律的问题。

  B:你曾说《妈的》这个作品还要继续,说不定还会发生更多更大的事。有下文吗?

  L:不一定,可能它就会短一点,因为你的生活变了,你的担忧变了,你选择的材料变了,想表达的东西变了,它就会变化。

  B:你的作品越做越小,体量的变化,你是怎么考虑的?

  L:我本身对材料很敏感。大东西做烦了,就试一试、玩一玩小东西。小东西很难做,要承载大东西的分量,还要细致。它长时间在空间里待着,得站得住,得细腻到家,每个细节都得有。

  B:你的作品看起来很国际化,但根子似乎很传统。

  L:我父亲画工笔,写书法。父亲不画花鸟,画山水,画得特别细腻,每个细节都可以拉开,看局部,非常精美。我作品的每个细节都很细,这是从我父亲那儿沿袭来的。

  我父亲很浪漫,他的书法很美,不像有些书法家那样讲究气度、力度,他讲究小趣味性的结构和构图。我的作品也是这样。

  我十六七岁时,父亲常带我去故宫看八大山人、任伯年的书画。其实八大山人的大量原作,我是在美国看到的。我们的文学修养特别低,但是看到很多书法,就能立刻体会到一种美的东西,跟吸毒一样,晕了,一下子就抓住精髓。

  B:你是看字还是看形?

  L:看形。字也看。我爸爸常常写字画画,我就在旁边看。当年我没有考上大学,待业在家,就用钢笔,把仰韶文化的石雕等,几乎都临摹了一遍,临了几十本。

  我特别爱收藏石头。我不了解石材,但看一眼就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不会走眼。比如这是宋代,那是北魏、唐代的(林天苗指着四周的石头说)。

  我还特别喜欢京剧,舞台上没有任何背景、道具,锣鼓一响,一个武生拿着马鞭出来,你真的感觉他骑着马出来,骑的是一匹红马,很威风。他一进门,其实根本没有门,他拉开门,手是那么优雅,服饰是那么讲究。其实它讲的故事,有的很平淡,但是它能让你脱离现实。社会需要这种幻觉。

  B:你觉得怎样的作品是好作品?

  L:前阵子,我去798看展览。有位艺术家的作品安安静静的,我们都说“酷毙了”,它能让你安静下来,很长时间都忘不了。很多艺术家只要你出了那个场合就忘了。

  国外有很多作品都特别踏实,用视觉的语言,面对面的触觉,现场的感觉,感受到用语言无法代替的东西。比如,大理石有大理石的语言,布匹有布匹的语言,用这些创造出更多的视觉的东西。我很注重这种东西。

  如今,在文化艺术圈里,观念变成了点子,不去深入地研究视觉本身的魅力。

  在我看来,首先必须有很好的观念,然后用更大的能量去创造视觉的东西。这是好作品必备的两个条件。

  B:你和丈夫王功新自从在上海双年展合作了《这里,或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合作过。

  L:看到其他夫妻合作,我觉得挺奇怪的。我们俩很不同,比如,我愿意请人帮忙,他就愿意特别独立地做一些事情。他的东西幽默,社会性强一点,我的东西自我一些。我们使用的媒介完全不一样。我们在合作过程中吵得不可开交,挺烦的,不能回避,也不能妥协,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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