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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安:“我从未处心积虑拍过一部电影”

来源:外滩画报
2010年03月02日17:17

王全安的《团圆》不仅成为此次柏林电影节的开幕影片,还最终拿下最佳编剧银熊奖。
王全安的《团圆》不仅成为此次柏林电影节的开幕影片,还最终拿下最佳编剧银熊奖。

  B =《外滩画报》

  w=王全安

  “这个时代不缺大师,缺的是手艺人”

  B:《团圆》在上海拍摄时,当时有传言说,这是部主旋律影片。

  W:它完全不是所谓的主旋律影片。《团圆》其实是一个复杂、敏感的背景下的故事。在柏林首映后,我很感慨,没有一个记者来问这个故事的背景事件。甚至有的记者,在提完问题之后说:“我们那里也有这种状况。”这就是电影让他产生了思考,而不是电影自己在那里说:“我在思考。”

  我在突破过去大家拍电影的一些视野。过去我们拍的所有文艺片,其实都是受制于这个世界给我们的狭小空间——别人就是把你当做第三世界的启示录,给你同情。我们这些拍电影的人都一直在其中挣扎,要把自己的东西超越这些限制。我对这一点感受很深,当我拍第二部电影《惊蛰》的时候,就在那里挣扎,但是到了拍摄《图雅的婚事》,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文化观。别人看你的电影,不再认为这是一部中国特色的影片,也不会无法理解这些角色的情感。

  B: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里,柏林电影节最重视政治题材的电影,《团圆》被选为开幕片似乎就强调了它本身的政治性,你个人是否认同这部电影背后的政治考量?

  W:可以这么理解。语言、影像都是表达工具,但我从来没有用政治来探讨对与错。如果从政治的角度出发,任何人都无法摆脱自己的利益立足点,所以,我更想从个人的情感角度来看这个故事。电影主角是三个老人,他们共同回忆起当年分开那天的情景,因为心境不同,这三个人回忆里的当天状况也完全不同,甚至连天气都不一样。什么是历史?历史到底有什么价值?虽然我们有那么多不同,但是我们在“吃”这样的底线上还是一致的,大家还可以沟通。所以电影里,我安排了好几个吃饭的场景。

  B:你是否觉得,中国沉下心来欣赏艺术电影的人越来越少了,艺术片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W:是。大家都被裹挟在一个东西里面了。中国电影经历了转型的变化后,现在大家都在一窝蜂地摒弃艺术片,开始朝另外一个极端走。现在的中国电影院里,商业片是绝对的主流。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观众被裹挟了,你不看这些电影不行,电影院里都是这样的东西。只是这些商业电影的质量还不那么好,让观众不满意。很多人都是带着期待进去了,然后骂着出来。

  B:其实在《图雅的婚事》拿奖之后,你当时在第六代导演里,被认为是最有可能走向商业化的导演之一,因为对镜头运用的成熟和讲好故事的能力。但是接下来,你却一直在拍摄低成本的电影,比如现在的《团圆》、《纺织姑娘》,为什么没有顺从大流?

  W:我为什么要拍商业片呢?为什么要拍电影?电影意味着什么?这是关于电影本体的问题。我受的教育告诉我,电影就是表达我对环境的感受,这也是我擅长的工作。但不是你拍个电影就能去电影节,就能去拿奖,这还要有才能。不管拍文艺片、商业片,作为职业导演来说,都应该在品质上有要求。但是我经常遇到的问题是,大家不分类型,对着商业片问艺术,对着艺术片来问商业……你永远都不会觉得舒服。仿佛这样问,发问的人才更有力量,其实这完全不是同一个问题。我所面临的是一个选择:是要把路修好了,再去拍电影;还是一边拍,一边等着路修好。

  B:你会怎么做选择?

  W:我当然选择边拍边等。中国电影已经从原来的艺术为上极致走到现在的另一个极端,文艺片都被剿灭了。前几年还有人在抗争,现在大家都纷纷缴械投降了。大家一窝蜂地转型,其实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连最基本的电影元素都没解决好,比如叙事、人物,然后就奔向大片,所以大片也被拍得七零八落。我算是仅存的几个抗争者之一,我也明白现在电影面临的问题,没关系,我会在商业和艺术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阿凡达》创造了全年最高票房,大家都低估了这部电影里的创造力。在技术上的探索,还不是我们现在能玩得起的把戏。中国电影人一般看的不是人家十年拍一片的等待,而是觉得最好我们能够一年拍出3部这样的电影。如果都去投入这种表面技术,就会损失电影的品质。

  B:在国内现在的环境下,还坚持拍文艺片,你的日子过得好吗?

  W:你是个好人,谢谢。相比那些和我同年龄的导演来说,我过得很好。我的片酬不错,而且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电影找资金有过压力,一般我拍电影用的资金都是为了扩大影响力。生活有很多方式,我算是个另类,对物质层面的要求不高,一部戏能拿到300万的片酬,已经够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了。这个圈子里有很多宿命,出名了就要折腾更大的事情。我只是喜欢电影中的力量感。

  这次从柏林回来,我很振奋,又回到了刚开始拍电影的那种感觉。我对目前自己的电影观确认无疑,我终于正常了。过去,我老担心自己会局限在里面。现在,你终于能和世界的艺术家一样了,大家就是在活上见分晓。这个时代不缺大师,缺的是手艺人,我就是手艺人。

  B:后面这句话,张艺谋也说过。这次柏林电影节,你们第五代、第六代的两个陕西人正面交锋,媒体也喜欢对比你们两人,你怎么看待这种比较?

  W: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前面的人是优秀的,成熟的。我们后辈的人,以前受的教育就是,你出来就是要把过去干掉,自大,目空一切,其实不应该是这样。没有他们,我们就不可能这么成熟。他们失利了,是先于我们去尝试了,我们的经验也是从他们那里来的,第五代已经在他们属于的阶段发挥了作用,他们的导演成就,应该受到尊敬。我经常想,如果这一生能拍一两部让自己满足的电影,立马就不干这行了,立刻成为一个混蛋,这辈子就完整了。

  B:你还没拍到自己满足的电影?《图雅的婚事》、《团圆》都不能算吗?

  W:我还从来没有处心积虑地拍一部电影。我还在生活中,一边生活,一边拍电影,顺便谈谈恋爱,什么也没耽误。我花了10年的功夫,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前几年拍得慢,其实我就是在判断自己的电影观,都是在尝试,现在证明这是对的。《图雅的婚事》、《团圆》都是为我接下来的电影作准备,为我更看重的电影结构和手法试刀。这些电影已经在我心里搁了很久,我知道,我不拍,也没有人能拍。现在,练习做完了,我要赶快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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