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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的“士兵突击”(组图)

来源:解放军报
2010年04月21日07:03


  玉树,多么美好的名字。这名字和玉的温润、树的挺拔连在一起。玉树,又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意象,很容易让人想起“玉树临风”的词语。啊,不!今天,我们甚至不能平静地说出这个词汇。玉树“临风”,这片美好土地正面临一场难以名状的地震,正面临一场灾难的风暴!

  吴红梅看到了丈夫的眼神,那是一个军人的眼神,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他眼神里的坚定

  颜益泉回到湖南娄底老家已经10多天了。14日这天凌晨,不知怎么了,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妻子吴红梅轻轻问他,是不是还在考虑明天请客的事情?

  妻子知道,丈夫从青海玉树武警支队确定转业回来了,面临着重新找工作的问题,却一直还没有着落。前几天,一个朋友与颜益泉聊天,说正好有个得力的熟人,劝他请吃个饭“活动活动”。颜益泉说,人员由你定,我买单就是了。那位朋友果然灵通,马上安排好了饭局,说时间就定在14日的晚上,人家是推掉其他事情来赏光的,日子可不能再变了。

  颜益泉说:“我在家闲着,能有什么事情。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妻子安慰丈夫说,还早呢,先睡吧!

  颜益泉翻了一个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里老想着部队。”

  妻子叹了口气,她能理解丈夫。从一个士兵到副教导员,十几年军旅生涯的那份挚情,不是能舍就舍的,毕竟高原上留下了他的青春。

  颜益泉的“生物钟”促使他按照部队的“作息时间”早早起了床。8点整,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锁定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频道上。玉树!地震!

  啊,那是他多么熟悉的土地;那里有多么熟悉的战友和乡亲!颜益泉再也坐不住了,他对妻子说:我得回部队去!

  妻子说:“可你已经离开部队了啊。”

  颜益泉放下遥控器,“忽”地站了起来。吴红梅看到了丈夫的眼神,那是一个军人的眼神,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他眼神里的坚定:灾情就是命令,人民有难的时刻就要不惜赴死勇敢地冲上去。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在这命令之外了。

  妻子要为他准备一个行囊。他只是从中拿出洗漱用具,带了件毛衣,就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长沙的黄花机场飞奔而去。一路上,他和司机的交流只有一句话:“去长沙,师傅开快些。”坐上车,车窗外柳绿桃红的春意迅速后移,颜益泉一下子想到老部队驻地周围那因为缺氧而荒秃秃的山巅。他这才想到赶快给支队长石华杰和政委贾振雄发“请战”短信:“我已经出发赴玉树,请求参加战斗,请安排我具体任务!”“请党组织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然而,他发出去的短信没有一人回复,打电话也没人接。颜益泉不知道他老部队的首长和战友们此刻怎么样?在哪里?正在干什么?

  现在,最为首要的使命就是面对天灾坚强地挺住,去营救那些危难的人们

  其实,就在颜益泉给支队长和政委发短信、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的手机上已分别显示了几百条未看的信息和几百个未接电话。手机热热的,期待着主人的注目。但是,那些信息他们哪有时间去看。石支队长和贾政委知道,这些信息大多都是亲朋好友从各个地方发来的,是对他们的关心和牵挂,其中还包括最急切想知道他们是生是死的妻儿的问讯,但他们没有时间回答。此时,石支队长正率领官兵在全力以赴地急救当地的藏胞,而贾政委则在匆匆忙忙赶回玉树的路上。

  这场灾难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石华杰清楚地记得,地震发生的那一瞬间,他们部队刚刚出操完毕。收操之后,各中队正在以排为单位进行着队列训练。

  二中队中队长崔战带着士兵跑步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脚步迈得不和谐,甚至有些像“许三多”刚当新兵时的那种蹩手蹩脚。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喊起来:“地震啦!快冲向前面的开阔地!卧倒!!”

  政治处副主任郑建伟拉住一个跑得慢的新兵冲到开阔地一下子扑倒在地。他感到大地在腹下拼命颠簸,再抬头一看,面前的营房晃动不止,窗玻璃被扭曲挤爆,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而往远处看去,一片片民房轰然倒塌,随即掀起浓烈的尘雾。从浓雾中,传来的是男男女女惊恐的喊叫。还在很多人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一场7.1级大地震已把玉树的模样完全扭曲变形了。

  过了几秒钟后,大地的晃动暂时停下来了。但整个城市却像刚刚遭受原子弹袭击一样,到处烟雾弥漫。支队长石华杰知道,这是当地的土坯房屋严重垮塌造成的。外面凄惨的喊叫声,提醒他必须尽快带领他的士兵们冲出去抢救藏族群众。但他急切地想知道,他的部队、他的官兵的情况。虽然地震发生在官兵们出早操时,大多数人都在外面,但毕竟还有炊事员、作战值班员和通信员、文书等没有出操的人员。石支队长命各中队进行紧急清点。除三中队两名士兵在地震时急中生智从三楼沿着倾斜70度的楼面滑下来受了些轻伤之外,其他人员都安然无恙。这让石支队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平日训练的包括地震、抗洪等各种预案还是见到了效果。特别是今天凌晨对地震的一个准确判断,更是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

  也许,七班班长陈光强最能感受到支队长那个判断的准确。那大约是凌晨5点40分的时候,陈光强突然被口杯碰撞的声音惊醒了。陈光强以为是下岗的哨兵不小心碰的,还悄悄提醒他,轻一点。然而,对方没有回话,陈光强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并没有哨兵换岗,可能是地震了!他迅即叫醒身边的8名战友,一起向楼下冲去。

  此时,其他班排的士兵也已冲了下来。不过几秒钟,石支队长也赶到这里。支队长说:“这很可能是一次预震,虽然震级不大,但有小的,就极可能有大的,这是地震规律,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要做好预案准备!”

  预案准备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轻微的地震发生之后要和衣而睡,随时做好防大震的准备。

  大地震不幸被支队长石华杰言中了。7时49分,灾难那巨大的魔掌一下子就把玉树覆盖了。

  好在,玉树支队的官兵凭着他们平时训练有素和“运气”,逃过了这一劫。

  哲人说:“存在意味着一切”,“挺住意味着一切”。而士兵们知道:“活着就意味着使命!”现在,最为首要的使命就是面对天灾坚强地挺住,去营救那些危难的人们!

  石华杰支队长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他立即向总队报告情况,并迅速将支队官兵编成40个由干部带队的搜救小组,同时还成立了救援组、医疗救护组;除此之外,他还命令支队参谋长范玉龙立即带50名官兵,紧急奔赴8公里外的县中队看守所,那里关有100多名犯人;官兵们迅速奔赴就近重灾区的学校、民宅、银行、医院等重要部位抢险救灾。一场大的行动就要开始了!作为一名政治工作者,支队的政治处副主任郑建伟知道,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这场灾难,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出去,和救人一样重要。于是,他和宣传股长于文群不顾余震的危险,冒死进入了倾斜晃动的办公楼里,抢出了摄像机。正是有了这台摄像机,人们才在第一时间将灾情画面报告了党中央和全国人民。

  部队全部冲出营院的时候,支队长石华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刚好是地震发生之后的第八分钟。

  他的眼前浮现的更多是大灾难来临时那么多人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他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士兵陈光强是跟着政治处干事王国记最先赶到三中队外侧一个民居的。救援小组刚刚冲进倒塌的围墙,就见一个20岁左右的藏族姑娘哭着跑来:“金珠玛米,阿爸阿妈全被砸在里面了,快救救他们吧!”

  官兵们迅速来到了废墟前。眼前,全是土墙倒塌后扬起的尘土,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陈光强一面呼喊着,一面往里冲。紧接着,王国记和士兵叶伟、聂鑫、王再富也都赶到了。他们终于听到尘雾中求救的声音,是个老阿妈。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蹊跷,这个老阿妈真可谓命大,她的全身都被砸下来的土墙掩埋住了,头部却刚好被一个凳子卡住,顶棚上的泥块基本上都被凳子托住了。虽然老阿妈的头没有受到伤害,但身体受伤已经毫无疑问。陈光强迅速和战友们一起扒开她身上的土块。老阿妈呻吟着,这让陈光强他们感到抢救生命的紧迫。毕竟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手中连个铁锹都没有,只有用手用力地扒。

  终于,老阿妈被救出来,并迅速抬往支队的急救处。这是这个小组救出的第一个人。他们救完这一处又往下一处赶,一上午从废墟中挖出了15位藏族同胞。士兵们迅即将他们抬到相对安全的草地上。此时,草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伤者。这些受伤严重的藏族同胞,都被战士们抬到有树的地方靠着。这样,支队的卫生员就可以将吊瓶绑在树上,给他们输液抢救。仅仅一个上午,支队共救出961名藏族群众,转移群众1980人,救治伤员1063人。

  陈光强带领几个战士将一个腰部腿部骨折的中年男人抬回支队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冒火。他掏出一直舍不得喝的只剩一点的矿泉水,刚想润润嗓子,突然一个干部抱着一个3个月大的孩子也在找水喝,陈光强赶快将水递了上去。孩子哇哇哭着,身上还有血迹。陈光强一问,原来这个孩子是在废墟里被一个遇险的母亲推出来的,战士们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正号啕着在死去的妈妈胸前寻找乳汁。邻居说,估计孩子的爸爸还有他们家的老人全部遇难了。就这样,战士们把孩子抱到了支队。支队的官兵见孩子不停地哭,都轮流抱着他。最后,还是警勤中队士官刘廷廷的妻子徐静梅把孩子接过来,母性的温暖一下子让孩子停止了哭喊。就这样,徐静梅一直照顾这个孩子两天多。

  曾获得全总队综合比武第四名的陈光强的身体素质不错,但他还是感到了疲惫。毕竟是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了。其实,他们的支队长和支队其他领导都是一直忙着救人,也是从早到现在没有吃半点东西。转眼到了深夜,劳累一天的战士们倚靠在一片空地上稍作歇息的时候,陈光强看大家拿着中队长的手机在给家中报平安,他这才意识到从地震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给家中打电话,不知道爸爸妈妈急成什么样子了。

  陈光强将电话打过去,一听爸爸的声音,就知道他们显然还没有得到玉树地震的消息。爸爸妈妈都在昆明跑生意,也够疲惫的,听到深更半夜孩子突然打电话来,也很吃惊,迷糊中还是急切地问他有什么事情?陈光强反倒有一种释然。爸爸妈妈一直是很牵挂他的,懂事的他也就知道作为远行千里的孩子应该对父母报喜不报忧。他首先询问父母身体如何?父亲说:“我和你妈都很好啊。你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陈光强说:“我给你们打电话,一是想你们了,二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很好。不管有什么事,你们放心就是了。”

  儿子的电话,让父母亲如坠五里雾中:黑更半夜的,孩子怎么会打这样一个电话,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他们知道这孩子自从当兵之后,心胸变得十分开阔,特别是当了班长之后,各方面都很优秀。

  陈光强的父母亲也没有更多地去想孩子的话语,又睡了。但是到了第二天,当听到玉树发生大地震的事情,两人震惊了:孩子不说,可我们怎能这样麻木啊!

  当下,他们给陈光强使用过的那个中队长的手机回拨了电话。然而,由于第二天部队还在全力抢救被埋的群众,中队长冯朝斌没有听到电话,直到后来看到未接的电话时,才赶紧让陈光强将电话回拨过去。父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是一阵哽咽:“孩子啊,你怎么昨天就不跟爸爸妈妈说你们那里地震呢,你让爸爸妈妈好歉疚,一忙起来就没有去留意这么大的事情。爸爸妈妈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孩子,知道你会冲在前面,但是,救人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可不能死啊!孩子,你别怪爸爸自私,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万一有个闪失,爸爸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光强突然发现了父亲最柔弱的一面,他知道,那是亲情!那不是自私!他安慰着父母,说救人的时候自己一定会注意安全,但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的更多是大灾难来临时那么多人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他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那“天路”颠簸得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时间又长,下车之后没有不腰酸背痛好几天的

  就在支队的官兵拼死救人的时候,颜益泉还在路途上归心似箭地颠簸着。出租车到了黄花机场,他匆匆塞给司机380元钱,就急忙去赶飞西宁的航班。他没想到,就在飞机上,他遇到了长沙的3个志愿者:韩明华、谭洪强、王明。他们是湖南某电子公司的员工。他们3人也是在当天早上上班后,从电视新闻中看到玉树地震消息的。很快,公司老总就决定带上生命探测仪,紧急飞西宁再至玉树。

  也许因为他们带着生命探测仪,再加上颜益泉的软磨硬泡,在机场指挥的青海有关领导批准他们提前上了至玉树的飞机。为了运送伤员,飞机上的大部分坐椅已经拆了下来,尽管飞机起飞时不断地播放着安全须知,但颜益泉知道,这些措施是根本用不上的,因为他们全都躺在飞机的“地板”上,背部紧靠着机舱的“墙壁”,离氧气面罩脱落的地方距离还有一大截,根本不可能够得着。他们半躺在飞机上,随着飞机的起飞、颠簸和降落,身体在不断地前后“漂移”。

  “漂移”尽管很难受,那终究还算是幸运的,不幸的是在陆地上“飞奔”的人们。贾振雄政委曾经表述过西宁到玉树的这段路,他说每一次都是去了不想回来,回来了不想回去,那“天路”颠簸得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时间又长,下车之后没有不腰酸背痛好几天的。

  贾政委这次去西宁,本来是体检去的。没想到他刚刚到那儿,玉树就发生地震了。还有什么犹豫的,马上回去。他让司机调头开往玉树。一路上,一向沉稳的他说得最多的话竟然是“开快些!再快些!!”同时,他还不断地打着电话,遥控指挥着部队,一条又一条、一件又一件地安排着事情。当他听到给他打电话的教导员张守国也在往回赶的时候,做事周密的贾政委让他在经过一个城市的时候,一定要买一大批口罩。就这样,他边赶路边“遥控”,下午6点多钟,贾政委不仅奇迹般地赶回了支队,而且很快就融入救灾的队伍中,开始抢救群众。那天从外单位往回赶的还有教导队教导员周克明,当时他是在囊谦县执行任务,得知玉树发生强烈地震后,他迅速爬上了一辆装满货物的皮卡车后车厢,那车危险得随时要把他颠下去,但他紧紧抓住一根绳子,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接着就带着一个小组冲进了废墟,抢救受难的群众。17日那天,我见到贾政委的时候,他正在支队的文化公园中安抚藏族群众。这里已经搭起了一个个帐篷,负了轻伤和无家可归的藏胞就住在这里。刚刚地震过后,部队没有粮食,但官兵们有一碗粥喝,也绝对不会饿着藏族同胞。现在救灾物资逐步上来了,加上存放在屋的粮食被官兵们逐步抢运了出来,贾政委便让战士们抬着粮食给藏族同胞送了过来。顿时,许多藏族同胞高喊:“感谢解放军!感谢共产党!”

  在狰狞的死神面前,“存在意味着一切”、“挺住意味着一切”

  到了玉树之后,颜益泉本想领着志愿者到自己的老部队。然而,待他们从机场赶到玉树后,发现倒塌的房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不可能舍近求远。当时,正看到第二炮兵官兵在扎西宾馆附近抢救群众,也就迅即安排仪器,展开了生命的探测。

  他们几个人一处又一处地在废墟上寻找着生命的信息,每找到一处,就有解放军和武警官兵或消防人员迅速冲上去,一个个生命就是这样从死神手里抢夺过来的。然而,谁也不能回避这个现实:这里的生命信息比起汶川大地震,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原因不言而明,这里的自然条件实在是过于恶劣,高原缺氧和晚上的奇寒,让那些埋在废墟中受伤的生命很难坚持下去。这样,一个个在生死边沿挣扎的人们匆匆“离去”了。

  韩明华他们在这里整整工作了3天之后,也无望了。因为,他们在一个个废墟中已经很难寻找到生命迹象。从17日之后,他们又一次在废墟中探测到了生命迹象。谁知,挖出来竟然是一只藏獒。这让千辛万苦挖它出来的志愿者们另有一番感受。还何况他们在这里工作几天之后,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差,每个人的高原反应都非常强烈,头疼、胸闷,还有感冒的症状,他们不得不决定离开这里。

  和颜益泉一起赶来的几位志愿者就这样离开了玉树,但颜益泉却没有走。他回到了他的老部队,开始和战友们一起抢救伤员,安抚群众,做灾后的安置与重建工作。他毕竟在玉树工作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而且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那天,当我和中央电视台军事节目的几位记者到达玉树机场的时候,还是颜益泉去接的我们。一路上,他向我们讲述了许许多多的震后情况。

  回到支队的颜益泉肩头上挂了个对讲机,这是上级给的支队所有干部在大地震之后“特殊待遇”,对讲机可以听到5公里以内报出的情况,一旦有情况发生,或者有救援工作,掌握对讲机的干部们可以立即带领战士赶赴现场。

  4月18日,我正在听直属大队教导员张守国给我讲述三中队那两个战士死里逃生的故事,他肩上的对讲机响了:“二大队附近的民房探测到了生命信息!”

  我们迅速赶了过去。此时,武警青海总队医院的外科副主任王晋等多名医生和支队战士已经等待在那里。颜益泉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正在和一个中年男子说话。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叫古多,是青海三江源协会的工作人员,在这次地震中失去了4位亲人,他的妹夫陈林(玉树公安治安大队教导员)、两个侄女,还有他的舅舅。

  其实,在地震刚刚发生后不久,武警支队的官兵已经在这里进行了多次搜救,而且救出了他们家的其他人,但妹夫等四位亲人一直没有见到,这让古多总是存有一丝不愿绝望的幻想。那天,他遇到了一个熟人在进行生命信息的搜救,就把他们又一次约到了他们家那片废墟上,而且见到巡逻的支队官兵,就迅速地说这里发现了生命信息。然而,抢救人员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搜到,最终空手而归。

  一个失去多位亲人的人,对“生命迹象”的向往与渴望,也许是很难用语言和文字表述的。但在玉树灾区,面对着一片片废墟,没有任何一条信息能像“发现生命迹象”那么让人精神振奋,让人欣喜若狂!因为,在狰狞的死神面前,“存在意味着一切”,“挺住意味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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