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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亿温州资金楼市盘桓难去 炒房有产业链消亡难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2010年05月07日02:24

  千亿温州资金楼市盘桓难去

  李娟 沈柬贝

  斩仓离场还是持仓观望?在密集的房地产新政重磅出击后,不少温州炒房客都暂缓了脚步。

  这被称作是“史上最严厉”楼市政策,也被看做一场战争,一场政府发动,针对以“温州炒房团”为代表的楼市投资客的战争。

  温州炒房客,按下的究竟是“暂停键”还是“终止键”?

  惨淡的“太太炒房团”

  在此轮楼市调控政策出台之前,一些炒房客已开始担忧风险。

  做钢材的温州老板刘建峰说,“我感觉到危险,有一天我意识到,价格高到连我都不再愿意投资一二线城市的房子。”这是他对于国家调控的预期。

  政策在4月份终于“一只靴子落了地”。4月17日,国务院发出《关于坚决遏制部分城市房价过快上涨的通知》,提出十条举措,被业内称为房地产“新国十条”。

  就在同一天,“温州太太炒房团”约50人启动去安徽黄山的行程,黄山当地徽州区一个大型地产项目是出发之前锁定下手的目标。

  这是“温州太太炒房团”迄今为止最惨淡的一次,“50个人的团中,只有一个人预订了,问的人少,只收了5000元订金。”“温州太太炒房团团长”罗夏兰告诉《第一财经日报》记者,更戏剧性的是,在回去以后,唯一预订的也赶紧退订了,连订金都不准备要了。

  还有更多的温州人在卖房,“新国十条”出来后的第三天,温州投资客王敏达(化名)就把在上海的10多套别墅到各大中介处挂牌。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接盘,4月25日当天,上海出现了今年以来二手房挂牌首次突破10万套的情况,其中,有超六成的是非普通型住宅。

  在这场战役中,温州人更多的转为“守势”,王敏达的很多温州老乡,在半年前,或者更久时候,已经在慢慢减仓了。

  深圳大学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国世平透露,他认识的一个很有实力的投资客,最近将手中的680套房全部清空。“这个投资客是一个开发商,在上海、北京等多地都有房子,最近这些房子全部转手了。”国世平告诉记者。

  这属于快跑者,更多的人来不及“快跑”,“都来不及卖,差不多有50套房子在手上,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别墅。”王敏达说。他去年就开始部分清货了,原来投资的房子集中在长三角一带,为了集中投资,在去年年初把南京、无锡、苏州、马鞍山的房子都“清盘”了,转而投资上海的别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新政对温州投资客的影响非常大,至少现在处于‘动弹不得’的地步,最近几乎很少有出手买房子的。”温州百盈房产营销策划公司总经理张和平透露。

  顽强的逗留客

  对于很多炒房者来说,新政使得他们面临风险最大的一刻。浙江企业分摊风险、应对危机的通行做法是,很多开发商联合拿地,接着去找民间借贷。但是,温州一家小额贷款公司最近拒绝了一单相关的生意。在去年,开发商被他们视为座上宾,“温州一个2007年开盘的楼盘,从40000元/平方米涨到现在的70000元/平方米。”温州天浩置业总经理王珍楠反问记者,“你说升值空间还有多大?你说风险有多大?”

  很多人恐惧这一刻!但亦有顽强者。

  这回的政策重拳,让温州投资者潘某也暂时取消了上海某楼盘的看楼计划,他说“琢磨着得观望一阵子了”。但实际上,就在银监会要求所有银行在6月底之前提交贷款情况评估报告的当天(4月11日),潘某在杭州某区又一下订入29套房子!

  “我不打算放掉,两年前也是突然袭击的房产调控,后来不又迎来野蛮疯长吗?”潘某反问。据潘某透露,前一阵子,因各种复杂原因撤回投资煤矿资金的苍南老板在某小区一出手就是400多套,“当时还打算转给我几十套的。”

  温州中小企业促进协会会长周德文介绍,温州资金继续在楼市上停留的还有1000多亿,目前情况下,温州资金不会亏损性地抛售,毕竟财富支撑的能力比较强,“看起来,今年的楼市调控将一直比较严厉,资金变身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倒也没到大面积抛售的地步,只是新进入的资金就非常谨慎了。现在多数还是等待观望的态度,看看国家政策能持续多久。有乐观的投资客认为,没准三个月又有变化了。”

  仍有“房虫”在僵持着,“就怕对超大户型房和高价房征税,如果试点的话,很有可能是在上海,那我就很麻烦。”王敏达说,他的情况还好一点,所有的房子现在都没有了按揭,去年他在上海浦东新区康桥半岛一个小区买下了6套房子,这些物业的房东手头100多套房子都有按揭,这才是比较麻烦的。

  完整的“炒房产业链”

  除了顽强的逗留客,温州还有根深蒂固的、完整的炒房产业链,也不是那么容易消亡。

  2001年8月18日,温州共157人浩浩荡荡开赴上海,三天买走了100多套房子,5000多万元现金砸向上海楼市,“温州炒房团”由此诞生,发展到现在,已然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除开发商以外,温州还衍生了中介代理商、掮客、中介公司,“导房客”等多种角色的职业,分工明确。

  以一个在上海的“掮客”为例,职业就是为温州人收集消息,并做初步的价值判断,“通常有好的楼盘,一个电话,这些投资客就打飞的过来。”掮客李先生对记者透露。

  他的上线往往是实力相当的小老板,这些小老板喜欢三五成群买楼,并不喜欢参团。

  甚至不少开发商也参与到这场游戏中来,永嘉的一个开发商,从2002年开始就在全国各地炒房,“直接从事房地产最小的项目周期也有三年左右,开发周期太长,资金利用率太低。”其老总对记者表示,炒房就不一样了,快进快出。

  除了炒房,他还做一些楼盘的温州代理,比如拿下一个楼盘其中的部分房源,然后在温州进行销售,这同样属于“短平快”的操作。

  越来越多的温州人被裹挟到这场楼市大战中来,令人称奇的温州一景是,许多楼盘都会专门去温州进行推介,“每年光是楼盘推介就超过3000场,随便去一个五星级宾馆,都可以看到在开推介会。”张和平说。

  以喜参团的散客为例,从2001年炒房到现在,已经规模庞大,以“太太炒房团”为例,客户在2万人左右。

  更多的客户在专门的房地产中介公司,比如张和平的房地产中介公司,温州客户人数在8万~10万人之间。这个数字,很让人瞠目结舌。“在2001年开始两年出团活动中,客户买了差不多总价10多个亿的楼,每次都有几千万的收获。”张和平透露。

  很难有数据统计,到底有多少温州人在投资楼市。大概估算,在这个常住人口突破800万人的城市,炒房客占了相当部分比例。

  “炒房”这个短期金钱被放大数倍的游戏,因为门槛低,前期风险小,在温州迅速衍生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蛰伏观望的巨资

  张和平告诉记者,温州人是最擅长用杠杆的一群投资客,一般来说,只贷规定的下限额度,能多买几套就多买几套,“比如说,500万的房子,首付150万,投资客准备1年内把房子卖掉,他一般会准备250万左右的资金,其他的就是用来付每个月的按揭。”

  短短几个月间,二套房贷首付提至50%,贷款利率也将蹿高,马上又面临暂停发放第三套住房贷款,这些消息让那些杠杆玩客心惊肉跳,暂时偃旗息鼓。

  但是,亦有资金雄厚、“战斗力”很强的投资客。目前在海外的温州商人达60多万,这些占到不少“炒房团”的50%以上,这些人为了回避风险,基本上都是选择一次性付清。此外,一些总价比较高的物业,投资客贷款的比例会相对较小。

  还有一个必须关注的相关重要事实:温州回流蛰伏的民间资金越来越庞大,但是资金本地利用率却相当不高。

  中国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介绍,2009年,温州人从国内外汇入的资金逾2.5万亿元,汇出资金2.2万亿元,一进一出,尚留近3000亿元。截至2010年2月,温州市存款余额5433.1亿元,同比增长18.2%,比年初新增332.7亿元。关于温州民间资本的总量,根据温州市银监分会在2008年的匡算是6000亿元。

  温州民间巨额的蛰伏资金,会否进一步产生房地产快钱财富效应,显然至关重要。

  温州游资渠道之困

  温州民间高达6000亿元的游资,至今看来,仍然很难找到好的投资项目。

  温州市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日前发布了一份调研报告——《关于温州中小企业目前存在的状况的初步报告》。这份报告的结论是,为数不少的温州中小企业正面临融资困境。

  温州游资最出名的一次滑铁卢就是在煤矿上的投资,2002年左右,全国出现能源紧缺,“炒煤团”一度掌控了山西60%的小煤矿,占全省煤炭总产量的1/5、全国的1/20。到2009年,浙商在山西投资煤矿企业超过450家,投资总额约500亿元,控制的煤炭资源年产量在5000万吨以上。

  这一投资在去年遭遇变局,被全盘收编,“山西煤矿收编使温州资本损失惨重,而且这些年不少投资都遭遇失败,加上楼市调控,让很多温州游资感觉找不到方向,”周德文说,他认识的不少朋友都感叹“找不到合适的项目来做”。

  2004年8月28日,温家宝总理在温州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座谈会”,参加的企业家一共只有9个人。当时列席的温州日丰打火机有限公司董事长黄发静对记者表示,“时隔6年左右时间,现有的投资环境对民企来说有细微改变,希望政府在实际操作中为民间资本营造巨大的市场空间。”

  实际上,民营资本向来被看做是国有资本的附属或补充,很多垄断领域依然存在着“明宽暗紧”的情况,市政、文化、传媒、卫生、教育、体育、养老等领域至今很难看到公平竞争的市场化环境,“一些垄断性行业想进入的话,各个部门都相互推诿,连咨询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黄发静说。

  这让民企只能在远离国有垄断资本的领域坚持“合作而不竞争,补充而不替代,附属而不僭越的立场”,当地人民银行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60%的被调查企业认为,自己10%~30%的资金用于购买非厂房的不动产,原因是现在“实业不太好做”。

  将估值1000多万的厂房抵押后资金注入楼市的蒋女士表示,几轮房产的高回报下来,她再也沉不下心去做原来的实体产业,厂房就打算放租。“这轮经济危机过后似乎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传统产业利润越来越薄,新兴产业需要年轻人的闯劲跟创意,我们真不晓得投资什么了。”

  “多元化”成了一些坚守实业投资的温州企业一大新特点,以温州永嘉的红蜻蜓集团为例,曾涉足房地产、百货、金融、教育、服装等领域。

  “投资过小水电、投资过房产,现在成都投资一个数字电视项目。”温州人刘健鲁介绍。他最开始做的是服装,这几年投资的领域“跨度”很大,操作的难度也大大增加,发展的可持续性变弱。

  这也是大批温州游资去投资楼市的一个重要原因,其主因就是缺乏更好的投资平台,资本的逐利性,驱使大量资金进入热门的地产领域。

  张和平介绍,从1999年开始,买房买楼几乎变成了温州全民最普及的一个投资项目。

  “在1999年的时候,我就在上海买了30多套房子,当时上海买房还可以送蓝印户口。”陈武斌(化名)是永嘉人,从此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除了上海,还在杭州买了多套房子。

  2002年,看中房地产有很多商机的陈武斌索性办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除了土地开发以外,他还承接一些楼盘进行销售,“个人赚得最多的就是炒房,在此期间把当初的房子置换过多次,现在还有50多套房子在手中。”只有一次投资没有赚钱,在2009年初,因为资金周转问题,他把上海康桥半岛城中花园的6套房子一起抛掉,“差不多平价抛了。”

  “我们开玩笑说,一流老板办企业,二流三流老板炒房。”陈武斌说,很难说,哪一种投资赚钱更快,在实体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更多的人选择趋利于楼市中。

  炒房赚快钱在温州被迅速“山寨”起来,“温州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模仿’,服装、鞋帽,很多实业经济领域就是从模仿开始的。”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史晋川对此解读,投资楼市也是一样被“山寨”,在看到朋友买房子赚了之后,就快速进入这个投资渠道。

  据周德文了解,不仅蛰伏的民资被裹挟,还有部分资金从实体经济抽离投资地产,在2009年地产红火的时候,“至少有200多个亿的实业资金新进入楼市。”

  纺织商人王敏达,从1999年开始,就在楼市中投资,当年就在上海买了30多套房子,这十年时间里,买房卖房、卖房买房,在不停地倒腾。

  王敏达是做纺织品出身的,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他的房产数量是最多的,他的两个辅料供应商,一直跟着他炒房,现在手头也有10多套房子。

  “10多年来,温州的制造业结构演变极其缓慢,基本上都是在做低加工的劳动密集型行业,像眼镜、打火机、锁具、制笔、服装等等行业。”史晋川表示。

  “这几年流出去的资金依旧很大,温州本地的投资实在不够多。”温州大学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谢健表示,当地的投资环境没法满足庞大资金的要求,“产业结构不实质性调整,劳动力短缺问题不解决,温州经济下一步也难弄。”

  虽然当地部分人乐观于一季度主要经济指标的两位数增长,但生产总值的增幅仍低于浙江省的平均增幅。而从一个更为敏感的用电量增幅来看,在第一季度,除了温州之外,浙江省其余10个地区的同比增长率均超过20%。

  如何让温州巨额的游资找到更好的出路,这似乎并不仅仅是地产调控引发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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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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