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汶川、玉树地震无人机拍摄的照片为评估灾情提供了重要依据。
国土测绘、灾区评估、水文监测、新闻宣传……在民生领域,国产无人机航摄系统就像一个新生婴儿,置身于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
无人机在涉猎更多领域的同时,自身也在成长和进化,锻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
每次任务,都有可能在无人机的演化史上,写下相伴而生的“之最”和“第一次”。
作为这个系统中的一个成员,国家测绘局无人机生产基地,也用自己的点滴经历记录印象中的之最和无数个第一次……
最复杂玉树地震无人机轻装上高原
玉树震区航拍是我国无人机首次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作业。平日习惯了平原作业,首次到高原后,人、机均面临高原反应。
这是无人机经历过条件最复杂的一次航拍。
4月19日上午,测绘技术人员携带无人机来到玉树一山沟处作业。距离他们不足300米远的地方,余震不断,西瓜大的石块夹裹着黄土滚向测绘人员的方向。这样的条件下,工作人员心里默数着余震,但每个人都不做声地打开笔记本,布点、画航线。
首上高原,无人机的发动机也“缺氧”:燃烧不充足,致使动力不够。震区另一无人机团队,飞机刚上天就一头栽落下来。
考虑到这种情况,工作人员出发前舍弃一切不重要的东西,让无人机轻装上阵。
从天而降村民以为是“坠机”
在结古镇,无人机降低到180米高度航拍,地面上救援车的车牌号、帐篷上的文字可辨。倒塌的房屋结构、道路交通……一目了然。
技术之外,周边群众的围观让测绘人员比较头疼。
自打他们从车里搬下无人机起,就有一拨拨群众围观,有人甚至闻讯而来等待无人机起飞。
“起飞时,螺旋桨伤到群众就不好了。”为安全起见,无人机起降时间、地点不得不一再更改。
有一回,无人机在一处大院上空盘旋、准备在附近降落时,院内上百名群众突然涌出。见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家伙,他们兴奋地大喊着,并冲着下降过程中的无人机奔跑。
技术人员被吓坏了,抱住无人机便拼了命地“逃跑”。后来才知道,群众以为是飞机坠落了。
无人机在玉树航拍绘出的高清遥感图,装满了整整一辆大车被送往国家测绘局。航拍数据为灾情评估和灾后重建提供了重要依据。
最惊险紧急迫降避免螺旋桨伤着司机
为了安全,技术人员通常选择空旷无人的场地进行飞机起降。
白瑞杰回忆,2007年,无人机技术远不如现在成熟,那时降落多采用滑降方式,伞降、弹射技术应用上还不成熟。
在湖南一次极度惊险的作业,加速他们研制伞降、弹射无人机的信念。
2007年,国家测绘局同湖南省国土厅合作,示范无人机航拍系统。在一段事先已经采取封闭措施的山间公路上,工作人员准备完毕后,无人机滑跑起飞、升空、航拍、定点降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但就在无人机降落滑跑时,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不知从何处冒出,冲进技术人员的视野。
随后,惊险的场景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前:摩托车在前加速跑,无人机转动着6400转/分的螺旋桨,在后直追。
操作人员当时就愣住了,如果无人机追上摩托车,摩托车司机的脑袋极有可能被螺旋桨削平。
无人机追了10多米,摩托车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开。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迅速按下遥控杆的按钮,紧急操作迫使飞机降落,意外惨剧这才避免。“还好司机的车速快,要不难保不被飞机追上。”在场人员长长出了一口气。
事后,生产基地加紧研制无人机安全的伞降和弹射起飞方式。
2007年年底,该生产基地完成伞降研制,降落伞正式投入无人机降落应用。
最老资格“功勋号”汶川地震监控堰塞湖
撇开军事领域,国内无人机航拍的应用,于2005年前后才开始萌芽。
国家测绘局基地的老牌无人机——“功勋号”,就诞生于2007年。
“执行过100多架次航拍任务……”、“汶川地震时立过功,还上了CCTV。”……提到这个名字,工作人员话语中洋溢着温情。
记者发现,相比尚未组装完成的新型无人机,箱子里的“功勋号”显得简陋、陈旧,机翼也明显短一截。在夕阳的映射下,这架老牌无人机更显沧桑。
据了解,无人机寿命在5年左右,目前基地还无退役的无人机,“功勋号”2007年出厂,算得上最老一批。正是它在汶川地震救援中崭露头角,才使得无人机航拍技术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所以基地人给它起了个气派的名字——功勋号。
2008年汶川地震中,山体倒塌堵塞了河流通道形成堰塞湖。当时,“功勋号”执行任务之一就是监测堰塞湖和为引流工程提供数据。
堰塞湖从哪里疏通,对下游村庄影响最小?堰塞湖水位变化……“功勋号”传回的数据,为救援与重建提供重要参考。
如今的“功勋号”,因为老旧,已不能执行航拍任务,现在多半时间用于学员训练。
大事记
2005年,国产无人机开始应用于航拍
2007年,国家测绘局基地无人机“功勋号”出产
2008年,“功勋号”无人机被用于监测堰塞湖和为引流工程提供数据
2010年,无人机首次登上4000米高原,拍回玉树震后高清遥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