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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权新贵造就天上人间神话 政商资源交流跨十年

来源:大众网-齐鲁晚报
2010年05月28日09:12
 覃辉
覃辉

  ■“天上人间”的神话更多来源于其政商资源交流平台:它成了特权的象征,它被作为一个上等身份的秀场被尊贵富有的“消费者”购买使用

   ■无论是持续十年的平安无事,还是突如其来的被关停,都注定会在公众舆论中持续引爆关于钱权新贵们的话题

   蜕变:从人间到天上

  和现在人们所谈论的“天上人间”相比,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这家坐落于长城饭店西侧副楼的夜总会更像是一个“台湾包装、大陆口味”的半洋不土的地方。那时候的“天上人间”,老板来自台湾,基本可被称为一个兼有多种营业的高档餐馆。

  王刚曾有一段时间是“天上人间”的常客。在当时,这称得上是个“高雅”的场所。陪酒的姑娘们多半来自北京的艺术院校,谈吐才艺俱佳,但在这里“玩起来”并不比在别的地方尽兴:偶尔王刚的朋友们想对哪个姑娘动手动脚,对方恼怒之余还会正色严斥:“这里是首都!”

  而转变源于1995年,一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甫一现身江湖却有深厚背景传闻的商人的接手。此前还是铁矿石商人的覃辉向当时的首都机场管理公司的总经理李培英借款180万美元,并由军队一家贸易公司担保,买下了“天上人间”。后来李培英因贪污被判处死刑,尽管其被控的大部分受贿款来自于覃辉,而覃老板却全身而退。

  1999年,覃辉开始了日后成为传说的第一步。他将“天上人间”75%的股份置于自己新注册的北京中外合资长青泰餐饮娱乐公司,工商登记出资额195万美元。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停业装修之后,“天上人间”从老式夜总会改成KTV式的经营格局,消费标准也随之飞升,连服务生的小费都被陡然提高到当时令人咋舌的每人500元的标准。

  高档,尊贵,漂亮且拥有高学历的姑娘,这些概念被延续并推上了新的极致,除了那句曾经的严斥:“这里是首都。”

  “天上人间”推出了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拳头产品——“四大名旦”。她们号称被送去香港培训过,并且都会说英语——尽管在熟知京城各大夜总会的商人吴浩看来,她们实际上也就懂那么一两句。但她们睥睨当世的优势毫无疑问:身高一米六五以上,容貌夺目,谈吐相对优雅,陪侍费用3000元到5000元,如需邀约,费用上不封顶。

  除了这四大名旦,一支覃辉自称为“马仔队”的红粉军团被接着打造出炉,她们都号称来自艺术院校,还经过严格的服务训练。

  四大名旦,红粉军团,卫队一样的服务生,诸如此类的噱头从未公开宣传,却经由各种地下渠道飞速传播。

   神话:“上等人”的交易场

  “烂夜总会让人想吐”,一位山西煤老板描述那种混合了酒精和烟草的味道,脸上充满了厌恶:“玩夜总会的人鼻子特别灵,你到‘天上人间’,就发现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不得不承认人家服务做得就是贴心。”

  直到今年“4·11”扫黄行动之前,他都是“天上人间”的常客。让他津津乐道的是那里“妈咪”们细致入微的专业服务,“她们会记住你前几次消费时订了什么房间,找了哪个小姐陪聊,甚至你平时周几会出现,哪个时间段适合接打电话”。而在总统套房的过道上,端坐着几个拉大提琴的漂亮女孩,巴哈或者海顿的名曲从她们手下优雅地流淌而出。

   由于业务交往的缘故,吴浩十分了解这套“极具想象力”的顾客营销系统,那上面记录了客人们的名字、生日、消费喜好、平均消费额,甚至包括婚姻情况和使用的手机型号。

  此时的覃辉又有何高招?和公众想象错位的是,除了满足极端彰显富贵的心理,“天上人间”并不仅仅是“找乐子”的声色犬马之去处,它的神话更多来源于搭建了一个政商资源交流的平台。

  这才是“天上人间”真正的核心竞争力,就这一点来说,至少在公众舆论之中,堪称“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在覃辉以身体力行构建起这一强大“交流气场”之后,众多跨国企业商人、私企老板、政府官员、金融管理者纷纷侧身其中。他们中很少有人是单独前往消费,大多数都是商务宴请。

  郭志辉是一位世界500强IT企业曾经的销售人员,如果你在2003年到2004年想找到他,每天晚上8点在“天上人间”门口等着就可以——除了他,那些林林总总期待在金钱和权力之间有所斩获和兑换的人,都可能在这里照面。 “白天在办公室谈业务都是假的,只有夜总会才是真正的工作场所。”

  在郭志辉的观察里,出没于“天上人间”的人大约有10%是来自聚集在CBD的世界500强企业,剩下的大部分人来自政府部门。

  至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天上人间”的神话已经铸成。它不再是一个夜总会,它早已超越声色场所,它成了特权的象征,它实际被作为一个上等身份的秀场被那些尊贵富有的“消费者”购买使用。要谈合作吗?去天上人间,必须的!

  支点:资本圈入场券

  一开始,“天上人间”是覃辉进入资本市场的“现金奶牛”。

  大部分到“天上人间”消费的顾客都要准备几万元的现金。一个可靠的消息源告诉记者,在一个生意冷清的日子里,账本上记录的一天的流水就达到三十多万。他估算,“天上人间”的年利润至少在2000万元-3000万元。

  在“现金奶牛” 之外,“天上人间”更为重要的作用是成为覃辉进入资本市场的入场券。正是这一高端交际场,给他带来了大量权势人物、银行行长和社会名流。在原建行行长张恩照一案中,检方的起诉书上就披露了这样的细节。

  2002年5月,在“天上人间”停车场,张恩照第一次收受了覃辉给予的1万美元,而这只是覃张利益链的一角。运用“天上人间”这个杠杆,覃辉以向张恩照行贿6万美元、20万港元、10万元人民币的代价,换来了6.5亿元贷款。而在被处决的李培英那里,覃辉贡献了占总额70%以上的贿款,从而在首都机场曲线拆借了6.3亿元。

  这期间,覃辉苦心经营起来的“红粉军团”颇有巧妙助力。据媒体报道,在中纪委、中组部对张恩照的约谈中,张曾经承认接受过在“天上人间”里花天酒地的招待。

  此后的长袖善舞来得理所应当:从2003年夏天开始,覃辉通过自己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的SMI公司,开始在香港资本市场上攻城略地。他结识了香港壳王陈国强,先后收购相声演员姜昆的“鲲鹏网景”,谭咏麟和曾志伟等明星投资的“东方魅力”,买下杨澜的阳光卫视等等,终于打造出一个涵盖投资、通信、传媒、视频、新媒体、影视、娱乐、文化、出版和广告等行业的商业帝国。

  原罪:魔力场并非万能

  事实证明,“天上人间”所形成的魔力场也并非万能。覃辉以一个“夜总会老板”的姿态闯入资本市场,以一个“夜总会老板”的惯常手段在资本市场腾挪运转,虽然声势颇大,但实际获利从已有情况来看却并不明显。

  一系列被媒体疯狂炒作的“攻城拔寨”背后隐藏着明显的窘境。东方魅力至2003年已亏损7668万元,阳光卫视的亏损人所共知,现代旌旗出版连续亏损,覃辉接手后,经营更是每况愈下。

  2005年4月开始,覃辉相继卷入张恩照案、首都机场原董事长李培英案。“天上人间”这个魔力场曾经无坚不摧的魔力甚至由此开始反噬。随着张李服法,覃辉也从此隐退蛰伏。据星美集团品牌推广部负责人孙麒郡介绍,覃辉自2005年起,长期生活在香港。

  一位接近覃辉和“天上人间”的知情者说,覃辉有背景,但并没有传言中的背景那么深厚坚固,“很多传言不排除炒作的成分,通过‘天上人间’这个神秘的平台被无限放大了”。 5月24日,位于长城饭店西楼一层的“天上人间”已经处于停业状态,只有四个服务员在前台闲聊,两名高大英俊的保安制止了记者的进入,礼貌而坚决。

  在长城饭店路南不远处的农展馆北路,“天上人间”VIP店——“天上人间”的一家分店依然营业,入夜,霓虹闪亮,车水马龙。而那些“贴心”的妈咪们和漂亮的姑娘们,大多去了三亚或者国外度假,通过“常客们”答复记者说:6个月停业之后怎么办,等老板发话。

  “花魁”命案至今未破

  有关“天上人间” 的背景,网上传言甚多。 警方内部人士向本报记者证实了其中两条的真实性:

  上世纪90年代后期,北京某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在“天上人间”消费时,因纠纷与保安发生争执。该副局长遂将警方防暴队召至。 但令这位副局长大跌眼镜的是,“天上人间”竟然也迅速调来了一支极其强大的队伍,双方剑拔弩张,最终,该副局长“未获便宜”。

  2005年,所谓的“天上人间头牌花魁”梁海玲,遇凶身亡。时至今日,有当时参与调查的警方人士向本报记者称,尽管案件至今未破,但依然能够记得,在该“花魁”住所,除查获千万之巨遗产外,还有多个外省高官电话。

  根据有关消息,5月11日的警方行动,除了有偿陪侍外,未在“天上人间”查获到卖淫嫖娼行为。多位去过“天上人间”者称,这种结果“可以预见”。

  他们称,限于身份和“天上人间”的规定,一般不会有人在此进行肉体买卖行为。

   陪侍女“草莓”(化名)向本报记者证实,她自2003年到“天上人间” ,“只坐台不出台”,每晚收入在1000元左右。两年后,她花36万元在老家给父母买了一套房。 (文中部分人士为化名。文中采用的“小姐”称谓仅为表述方便,不代表对娱乐陪侍工作者的歧视。)

(责任编辑:new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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