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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暴雨多地受灾 灾民称“等水退净从头再来”

来源:新民晚报·新民网
2010年07月15日15:54

昨天,池州殷汇镇联丰村的宋中信拿着从水中打捞出的西瓜说,辛苦了大半年全泡汤了

昨天,联丰村的孩子“划船”出行

    7月8日以来,暴雨造成安徽49个县(市、区)受灾。受灾群众对本报记者说——

  “等水退干净了,从头再来”

  特派记者 曹刚 文 张龙 摄

  昨天下午,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殷汇镇秋浦河畔,雨势转弱,河水回落,仍舔舐着堤岸,仿佛随时准备卷土重来。记者走进依河而建的联丰村一户普通农家,洪水渐退,户主宋中信却依然愁绪难消。

  截至目前,7月8日以来的暴雨已造成安徽全省49个县(市、区)受灾,受灾人口达到402.66万人,累计紧急转移安置10.2万人次,因灾死亡3人,直接经济损失18.21亿元。目前,安徽已将安徽省自然灾害救助应急预案Ⅳ级响应提升到Ⅲ级。

  秋浦诗意全被冲走

  总长约180公里的秋浦河,由南向北绕山穿镇而过,沿岸峰峦叠起,风景秀丽。李白曾在此留下千古名篇《秋浦歌十七首》,其中第十首“千千石楠树,万万女贞林。山山白鹭满,涧涧白猿吟”,已成秋浦河最佳写照,它被称为“流淌着诗的河”。

  可如今,眼前的秋浦河,诗意全被大水冲走了——水位高涨,河流湍急,几乎紧贴殷汇大桥而过,只剩一小截桥墩探出水面。

  “昨天,堤岸边的台阶淹掉了一大半,今天水位下降超过一米,多露出了9级台阶。”联丰村村民宋中信指着河岸说。他今年46岁,在秋浦河边长大,目前以务农为生。如果熟悉《秋浦歌十七首》,他这几天肯定对第十五首最有感触——“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暴雨突袭,积水猛涨,宋中信和许多村民一样,增加了不少烦恼;雨势渐弱,水位降低后,又添新愁。

  援兵赶来加固堤防

  宋中信回忆,这一轮强降雨始于7月7日,之后断断续续,不肯罢休。直到13日傍晚,最猛烈的暴雨劈头盖脸地浇向殷汇镇。秋浦河的水位持续上涨,越来越逼近堤坝顶部。一旦河水漫过联丰圩,坝下的数万殷汇镇居民将遭沉重打击。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洪水。”昨天,宋中信回想起前晚的惊魂一刻,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在他的记忆中,最近一次发大水,是1998年。“拿宋村来说,我感觉今年的洪水灾情比九八年更严重。”当年的宋村,如今已改名为联丰村。

  “从傍晚开始涨水,晚上八九点涨得最快,半小时就上升了十多厘米。”宋中信说,村民都吓坏了,老人和孩子纷纷往高处转移,更多人守在岸边,焦急地等待援兵。宋家的老屋紧邻河边,“坐在房间里就能听见河水奔流的声音,哪里还睡得着?”

  幸好救援官兵迅速赶到,投入抢险,搬运沙袋、加固堤防,宋中信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未出校门先上前线

  随着河水不断上涨,多路救援队伍星夜驰援联丰圩。13日晚10时许,约200公里外的武警合肥指挥学院接到指令。院长许建介绍,一周前听说安徽防汛形势告急,学院两百多名学员就已整装待命。

  “许多学生还没毕业,就加入抗洪抢险的队伍。”许建说,接到指令后,学员们立刻出发,于14日凌晨2时左右抵达联丰圩。“这次派出的200多人大部分是‘90后’。”他介绍,武警合肥指挥学院参加过多次抗洪抢险,“90后”担当前线主力,还是头一回。

  1991年出生的孙正勃说,突然接到紧急命令时,已熄灯睡觉,赶紧起床、打包、集合。“都有详细预案,大家平时练过很多次了。”这个长相斯文的“90后”一边说,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首次参与抗洪抢险,他看起来并不紧张,“以前在电视里看到救灾场面,感觉很振奋,现在轮到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

  自制土堤难挡水淹

  在救援人员的努力下,联丰圩终于保住了,其间出了一个惊险的小插曲。“最危险时,河水离漫堤仅半米,村里多次响起警报,说可能炸堤泄洪,让我们随时准备撤离。”宋中信和儿子宋双启把一楼搬空,做好了最坏打算。“如果真要炸堤,全村所有房屋的一楼都会被淹。”

  结果比较幸运,村民基本都没有转移,而留守的日子并不好过。积水渐退,但内涝依旧。

  1998年洪水来袭时,宋村多户人家被积水折磨了一个多月。所以,当这次暴雨到来前,宋中信和邻居们都提前做了准备,沙包、木头等障碍物及时堆到家门前。这些自制的土堤,起先能抵挡一阵,但多数都招架不住水流连番攻击,导致房里“水漫金山”。

  村里小巷间的积水,从前一天成人的胸口退到了膝盖处。对放暑假的小学生来说,还是太深。比如宋中信的侄女宋演娣,进出家门都必须依靠木筏。大片泡沫塑料绑上两块长木板,简易小木筏即告完工。经过两天操练,她双手并用,划起木筏,得心应手。

  浅处蹚水深处游泳

  尽管宋演娣的划船技术已颇为娴熟,但她的活动范围仍被严格限定在家门口,方圆约200米内。“尤其是秋浦河附近,绝对不能让她过去。”就连宋中信自己,也不敢划船靠近,尽管他的父母,就住在秋浦河边的祖屋。

  相比于联丰圩内的新楼房,宋家祖屋积水更深,二老出行不便,一日三餐全靠儿子送。约一公里路程,宋中信不借助工具,浅处蹚水,深处游泳。“积水深深浅浅,情况很复杂,划船容易搁浅甚至被冲进河里,还不如游过去安全。”

  游泳送饭,热汤热菜自然没法保证,主要以干粮和方便面为主,再用塑料袋扎紧。其实宋中信自家在楼房里,也吃不到新鲜菜,顶多加几顿稀饭和咸菜。因为菜场里,多数蔬菜和肉类都奇缺,能买到的少数几种,纷纷“水涨价高”,难以承受。

  湿热的环境里,蚊子疯长。早已在农村普及的电蚊香,却不能用,因为水不退尽,电力就不可能恢复。没电,缺了电饭锅,煮饭的难度也陡增。“还有吃水问题,我们村算好的,有些村子在山区,生活全靠水井,被山洪一冲,都污染了。”

  西瓜泡水损失不小

  洪水渐退,宋中信愁绪难消。今年的收成,他总结为“一无所有”。

  全家的绝大多数经济收入,来自6亩庄稼。“都被洪水淹了,基本颗粒无收。”他家院子和库房里,西瓜堆积如小山,是宋中信从水里抢救回来的唯一收获,却聊胜于无。

  “要么被水泡烂了,要么还差10天成熟,全毁了,这些瓜抢收回家,人肯定吃不了,只能喂猪。”宋中信家只养了一头猪,口粮有限,而且他发现,泡过水的生瓜,连猪也嫌弃,吃起来不情不愿。

  他扳着手指头算起账来——光1亩西瓜地,就损失了三四千元,还有水稻、棉花和玉米,加起来的经济损失,起码2万元。

  “今年算是彻底白干了。等水退干净,从头再来吧。人在,家在,希望就在。”站在齐膝深的积水中,宋中信收起愁容,挤出一丝微笑。(本报池州上午电)  

(责任编辑:new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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