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团大战最初没想那么大规模 八路军救日本女孩

　　中新网8月20日电 七十年前的百团大战，是八路军为打破日军在华北的“囚笼政策”而发动的大规模作战。凤凰卫视《凤凰大视野》近期的一档节目，就聚焦当年那场战役。

　　以下是该期节目部分文字内容。

　　陈晓楠：发生在七十年前的百团大战，是八路军为打破日军在华北的“囚笼政策”在抗战当中发动的最大战役的行动。这场战役当中八路军一改此前的游击战法，在数千公里的战线上同时向日军发起大大规模进攻。那么最初这场战役呢，并不是叫“百团大战”，八路军副总指挥彭德怀，在下达战役命令的时候，最早设定的规模其实只有二十多个团，作战时间也仅仅限定为是一周，而战役的名称叫正太铁道战役，又叫正太战役。它的目标其实仅仅是破袭日军在华北的交通线，那么它后来是如何扩大的呢？

　　日军推“囚笼政策” 八路军发动正太路破袭作战

　　解说：在八路军“百团大战”的作战图上，图中这条连接石家庄与太原两地的黑色曲线，是一条全长二百四十九公里的铁路线，名叫正太铁路。1940年夏天，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下达“百团大战”的作战令时，曾多次在地图前凝视这条黑色曲线。

　　王外马甲(民间学者)：正太铁路在当时是个“米轨铁路”，就是说我们现在所说的小铁路。

　　解说：早在1939年12月，彭德怀曾收到八路军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部发来的一封绝密电报。敌人最近修路的目的同过去不同，一是以深沟高垒连接碉堡，把根据地划成不能互相联系支持的孤独小块，第二种修法汽车路的联络向外连筑，敌人汽车在路上不断运动，阻挡我军入其圈内。此时日军有“名将之花”之称的阿部规秀，在黄土岭战役中被八路军击毙不久。新上任的华北日军司令多田骏，开使用“囚笼战略”来对付八路军，而正太铁路恰恰处在“囚笼”的中心。

　　王外马甲：“囚笼政策”也是多田骏他对华北控制的一个特点，它是通过铁路线公路线和据点，对这个华北的这个占领区进行一个封锁。

　　解说：正太铁路1903年由法国人修建，耗费了一千三百万两白银，是山西的第一条铁路，它东起平汉线的河北正定，横穿太行山脉，西至山西榆次与同蒲铁路接轨，上抵太原，是沟通河北与山西的交通大动脉，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当时日军不仅把正太铁路作为山西煤炭外运的主要通道，还把它作为实施“囚笼战略”的支点。多田骏想用正太铁路将山西、河北、山东、的日军占领区连成一片，切断八路军各根据地之间的联系。

　　林志波(抗战史专家)：多田骏的这个囚笼政策里边最主要的这条路是正太铁路为链，这个链是最主要的一个，分割我们根据地的这么一个祸害。

　　解说：正太铁路对八路军同样重要，彭德怀要打碎多田骏的“囚笼”必须切断日军这条命脉，时八路军总部曾多次召集会议，商讨破解“囚笼战术”的对策，聂荣臻、刘伯承、邓小平以及吕正操等八路军将领，一致同意在华北敌后，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交通破袭战，彭德怀决心已下，打蛇要打七寸，他决定针锋相对，用破击正太铁路来反击多田骏的“囚笼政策”。

　　郭得河(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部长)：百团大战首先就是破袭战，把它的交通线全部打掉，交通线也是日本军队的命脉，把交通线一切断，它就成了一个一个的孤立之地了。

　　解说：1940年7月22日，由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签署的《关于大举破击正太铁路战役的预备命令》其中言，此次战役已彻底破坏正太线若干要隘，消灭部分敌人，基本是切断该线交通为目的，并要求同时破袭其他铁道线，以配合正太铁道战役之成功。这便是后来“百团大战”的战役预备令。

　　王外马甲：这个当时在预案的时候，这个战役没有取名字，但是当时认为这个战役叫做正太路战役，或者叫正太路破袭作战。

　　百团大战在即 左权通宵达旦不归家惹妻不满

　　解说：但正太路作为华北日军的命脉，沿线部署了三个日军独立混成旅团，并构筑了五十多个坚固据点，在铁路两侧二十至三十里范围内，还构筑了外围据点，此外日军装甲车利用轧道往来巡逻，守备十分严密。八路军这一仗怎么打，应该投入多少兵力，打多长时间呢，这一重任落在了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身上。查阅当年八路军总部的电文，人们经常会看到下面署名“朱彭左”。1940年4月，朱德离开王家峪八路军总部，回延安协助毛泽东工作，电文的署名便成了“彭左”。

　　张从田(军事科学院专家)：“彭”那么当然就是指彭德怀，那么“左”就是指出的是左权，在实际上八路军各地指战员的心目中，这个“彭左”实际上就成了八路军前方总部的一个代称。

　　岳思平(军事科学院抗战研究组组长)：作为八路军总部来讲，下边还有一个就是八路军的副参谋长，副参谋长也叫前方总部的参谋长就是左权。作为八路军总部来讲，主要领导人一个是彭德怀，再一个就是左权。

　　解说：左权在八路军将领中堪称是儒将，他是湖南澧陵人，曾如黄埔军校第一期，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左权远赴苏联，先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可谓八路军将领中“喝洋墨水”最多的人。左权回国后，有一次给八路军官兵讲射击课，讲到弹道弧形原理时，很多战士理解不了。总觉得子弹打出去应该是一条直线，左权说，你们看过小孩撒尿吧。他那个“弹道”是一条直线还是弧线呢，战士们恍然大悟。

　　左太北(左权之女)：像他那个作战科长和他情报科长，就说他们写作战情报写这些战例什么的，都是我父亲手把手着教会的，一开始他写出一个东西来，我父亲恨不得把所有字都给改了，后来写多了他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写了，我父亲才改的少了。

　　解说：抗战爆发后，左权作为八路军副总参谋长，一直留在总部协助朱德和彭德怀指挥，正太铁路破击战前夕，为策动战役行动，他每天在地图上精细标明作战路线和箭头，研究敌我态势，起草各种行动命令，当年由彭德怀下达的《战役行动命令》就出自左权之手。命令中规定，八路军在正太战役中，总投入不少于二十二个团，其中，聂集团主力约十个团，破坏平定东至石家庄段正太线，破坏重点应在娘子关平定段，刘邓集团以主力八个团，附总部炮兵团一个营，破击平定至榆次段正太线，破坏重点阳泉张净镇段，贺关集团破袭平遥以北同蒲线及汾离公路，破坏同蒲线部署，应以重点置于阳曲南北，阻敌向正太线增援，限8月20日开始战斗。

　　王外马甲：准备的要求是要提出，要让他们准备十天的物资粮食物资，我们知道在军事上准备十天的物资是个什么含义呢，就表示这一仗大概，最多就打七天左右。

　　解说：据左权的女儿左太北回忆，当年左权为策划这场战役，整整忙碌了一个多月，由于经常通宵达旦不回家，曾引起他妻子不满，妻子对他长久不回家发了脾气，左权没和妻子争吵，而是拿起孩子的尿布到河边去清洗，晾好后，又给年幼的女儿喂米汤，终得妻子谅解。

　　左太北：当时正好百团大战的筹备阶段，和百团大战准开始打了，我父亲是当时最忙的时候。

　　解说：因大战在即，左权让妻子带女儿回延安暂避一段时间。左权送走妻女后，正太铁路破击战拉开了大幕。

　　八路军进攻正太铁路 日军错误判断反应迟钝

　　陈晓楠：1940年8月20号，八路军按照部署，在预定时间从三个方向对盘踞在正太铁路沿线的日军发起了攻击，此次战役八路军的主要目标是破击华北日军的大动脉正太铁路，并且摧毁正太铁路沿线的井陉煤矿等，日军大型的矿山及燃料基地。日本《华北方面军作战记录》这样记载，石太路上的各警备队均遭到了五至十倍于我的共军的攻击。当时正太铁路沿线的城镇住着很多的日本侨民，一些日本侨民面对着八路军的进攻，十分的绝望，很多人甚至换上了新衣服，随时准备去赴死。

　　解说：1940年8月20日晚，八路军按照彭德怀下达的《战役行动命令》在正太铁路全线向日军发起了进攻。时隔四十年后，曾任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司令员的聂荣臻回忆，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时刻的情景，真是壮观的很啊，一颗颗攻击的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了夜空，突击部队简直像猛虎下山，扑向敌人的车站和据点，雷鸣般的爆炸声，一处接着一处，响彻正太路全线。

　　王外马甲：当时第一个最主要的目标是井陉煤矿，井陉煤矿它提供的燃煤主要是供应东北，供应日军东北的电厂，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八路军的任务是要彻底破坏掉井陉煤矿，那么你要破坏井陉煤矿，要防止这个日军来增援的话，你就必须要破坏掉正太铁路。

　　解说：正太铁路战役打响后，聂荣臻晋察冀军区以八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及炮兵、工兵和五个游击支队，组成三路军队，直插正太铁路东段的井陉煤矿和娘子关，与此同时，刘伯承、邓小平的129师出击正太路中段，连克寿阳以南的多个日军车站和据点。贺龙、关向应则指挥120师，与8月20日当晚，占领了忻静公路上的重要据点康家会，切断了忻静公路，以阻止日军增援正太线，面对八路军的突袭，日军反应迟钝。

　　王外马甲：日本人他对于百团大战是有一定的情报的，在八路军开始运动的时候，日军就知道了，但是日军它有个判断错误，它认为八路军这次进攻运动还是针对国民党，它以为是八路军是要去打国民党的部队，那么没想到是要来打它。

　　八路军攻击井陉矿区 日军释放毒气反抗

　　解说：这里是当年井陉煤矿的老矿区，抗战时这里曾是华北日军的重要燃料基地，如今只剩下这座残留的老水塔。

　　田宏声(井陉厂区万人坑纪念馆官长)：叫做“皇冠水塔”，平时它是一个工业的建筑，两个用处，既是烟筒又是水塔，在日寇侵占时期，这个烟筒水塔又多了一个用处，军事的用处。当年这个上边这个窗户这个地方，日本的军人站在上边。

　　解说：正太铁路破袭战中，井陉煤矿是八路军主攻目标，负责进攻井陉煤矿的是聂荣臻晋察冀军区的中央纵队，战役打响后，双方残酷拼杀，战斗十分激烈，八路军官兵们用铡刀劈开了日军的铁丝网，抱着炸药包冲向日军炮楼。

　　萨苏(国破山河在作者)：在日军的记载里面有很多当时和八路军作战的这种情况，首先没有想到的是，八路军出动的兵力如此之多，比如说有一个日军回忆，就是它叫南郊警卫队的这个防守，南郊警卫队日军可能一共是二十三的人，他说八路军的兵力当时打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大概是八百人左右。

　　田宏声：还能在这个上头，发现当年八路军进攻留下的痕迹，还有不少弹痕在这个地方。

　　解说：经过一夜激战，八路军攻占了井陉新矿，并占领了煤矿的新井火车站。

　　田宏声：这个地方啊，是当年八路军主攻的地点之一，新井车站比井陉煤矿更靠近边区，在敌人的部署的过程当中，这边是其中的一翼，那边的那一翼，靠近正太铁路，易守难攻。

　　解说：但在井陉的老矿区，八路军却遭日军顽强抵抗，日军还释放了毒气。

　　萨苏：八路军当时在打“百团大战”的时候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受困于武器的匮乏，包括它这个武器威力的这个不足，比如说像那井陉，他们最后日军是守住了，他们就形容手榴弹像雨点一样投到我的阵地上，但是到处爆炸，但是还能守。如果要真的说，有很强的爆炸力这种武器的话，就可以让日军这个阵地，很快就灰飞烟灭的，但是当时的这个装备的确达不到那种水平。

　　八路军救下日本女孩 聂荣臻曾想亲自抚养

　　解说：为避免重大伤亡，在八路军破坏井陉新矿，完成预定目标后，聂荣臻指示部队迅速撤出，这时他得知战士们在撤退中，在炮火中发现了两个日本小女孩，他后来得知小女孩的父母，是新井火车站副站长加藤清利夫妇，两人已在炮火中身亡。

　　田宏声：在日本的媒体上，在日本的报纸上广泛进行了报道，当年美穗子女士一家就住在这个地方。

　　解说：当时前线官兵请示聂荣臻孩子如何处理，聂荣臻命令把孩子送到指挥部来，他在回忆录中写道，孩子是无罪的应当很好地安置她们。

　　岳思平：小孩子正吃奶，聂荣臻还找人还给那个小孩找哺乳期的妇女给小孩进行喂奶。

　　解说：聂荣臻最初想把孩子留在身边抚养成人，但战事激烈没有这个条件，他在回忆录中说，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留在异国他乡，大的五六岁了，已经开始懂事，留下来她很可能会伤感的。最终聂荣臻决定把孩子送还日方，他特地给日军官兵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讲明了送交美穗子姐妹的缘由，最后他写道，我八路军本国际主义之精神，至仁至义有始有终，必当为中华民族之生存，与人类之永久和平而奋斗到底，必当与野蛮横暴之日伐血战到底。深望君等幡然觉醒，与中国士兵人民齐心合力，共谋解放，则日本幸甚，中国亦幸甚。

　　岳思平：本着国际主义革命人道主义的精神，来对待这些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解说：四十年后的1980年，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美穗子，从日本赶到北京，在人民大会堂，美穗子见到了早已两鬓苍苍的聂荣臻，她以额头轻触聂荣臻的手，泪流满面。聂荣臻则轻抚着美穗子的头，像抚摸自己的孩子。此时聂荣臻才知道，当年美穗子的小妹妹送交日方后，死在石家庄的日军医院里，而美穗子则回到日本长大成人。

　　岳思平：所以说四十年后她那个姐姐来的时候，说了以后很感动，这成了中日两国人民，也是算友谊的一段佳话吧。

　　日军增援部队凭空出现 娘子关战斗扩大

　　陈晓楠：聂荣臻四川江津人，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一生南北征战，还曾经做过地下工作，他晚年的时候说，我打了一辈子仗，没受过一次伤，搞过地下工作没被抓捕过，算是命大福大之人。当时聂荣臻部右路纵队两个团，奇袭正太铁路的天险娘子关，恰逢日军两车皮的退伍军人也从娘子关路过。于是一场富有戏剧性色彩的战斗就这样打响了。这场战斗规模不是很大，但却震动了全国，甚至惊动了国共两党的领袖毛泽东和蒋介石。正是从娘子关战斗开始，八路军的百团大战，开始引起了全国民众的关注。

　　解说：这里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娘子关，它是万里长城的第九个关口，是联系山西与河北的门户。

　　刘春生(山西平定县党史办主任)：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山西省的东大门娘子关。当年百团大战的第一个战役，破袭战就是处在这个位置。

　　岳思平：因为当时京广铁路是两段，一个是平汉路那边是粤汉铁路，这个正太连着以后平汉路，正太路连着平汉路，平汉路北平就是现在的北京，原来北平是日军的那个华北方面军日本的统帅机关，太原是日军的第一军司令部的所在地，正太铁路是起到了一个连接的作用，娘子关又是正太铁路上的关口，如果把这个关口一卡住以后，就直接割断了他们的联系，所以说它这个军事上的意义很大的。

　　解说：八路军在正太铁路发动全线进攻后，聂荣臻晋察冀军区右翼纵队的两个团于8月20日晚直扑娘子关。

　　王外马甲：这个时候娘子关有多少日军兵力，它只有一个中队。

　　解说：经过激战，八路军以优势兵力，很快消灭了关上的日军守备中队，占领了娘子关。

　　刘春生：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整个关开始战役，就是当时的信号的全发，发起来以后就开始总攻，从东边进来的这支部队主攻的是娘子关这个城楼和东边那个城楼。从这一片就攻打进来了，激战了三个小时打了八个小时，第二天早上黎明的时候，咱们就占了宿将主官邸了。

　　解说：但此时却出现了阴差阳错的一幕，就在东线八路军攻占娘子关时，西线的八路军突然发现，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大量日军。

　　刘春生：来了一帮日本人复员的军人，下了一列火车，就在这个火车站，下来了将近八百人左右。

　　王外马甲：那八路军就变成日军莫名其妙突然来了一支增援部队，然后就跟这个日军打起来了，正在打的过程中它又开来一辆火车又来了五百人。又来了五百人还是复员的，那么这么一来，等于是凭空就多了一千二百个日军。

　　刘春生：实际上在西面的这个连队，在攻占期间是没有打进原来计划的就是把娘子关这个火车站的铁路破坏，但实际上是没有破坏掉。

　　解说：面对突然出现的日军退伍士兵，八路军以为是日军增援部队，随即也派部队紧急增援娘子关。

　　王外马甲：所以就把娘子关这个地方，本来是对一个日军的中队作战，这么一个规模，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大的作战。

　　八路军假扮日军偷袭成功

　　解说：敌我双方围绕娘子关激烈争夺，仗越打越大，八路军一个连拿下了运送日军退伍兵的火车，发现车上有大批被服等军用物资，由于八路军供应困难，军服不够穿，战士们每人都拿了一套日本军装。

　　王外马甲：这个连接到命令就是说人他们去这个娘子关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小车站，叫做测石车站。

　　解说：这支部队接到命令后，立即对测石车站发动攻击，但日军拼死抵抗，一时攻不下来。

　　王外马甲：所以就再派一个连去增援，这个八路军就到了测石车站之后呢，对兄弟部队说，你们不用打我们来。他们就把日军军服就穿在身上，就远远的就在那摇喊“万岁，万岁”，测石车站呢，日军兵守了半天，他守得多辛苦啊，他一看呀远远来了一群日本兵，在那里喊“万岁”他们很高兴以为他们解围了就跑出来，也跑到车站外面喊“万岁，万岁”，然后等两边一靠拢，这一连的八路军就把枪一端起来，机枪一扫，就把这个测石车站的日军就全部消灭了。

　　正太铁路破击战全胜 毛泽东蒋介石通电嘉奖

　　解说：娘子关被八路军攻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正太铁路破击战，因此也引起了国共两党及全国民众的关注。

　　王外马甲：使得百团大战迅速成为一个全国瞩目的大的战斗。

　　解说：时延安为此召开了万人庆功会，毛泽东在给八路军总部的贺电中兴奋地说，像这样的战役是否还可以组织一两次，八路军的战果也让正在正面战场作战的国民党军大受鼓舞。国民政府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先后致电八路军总部，对正太铁路战役的胜利表示祝贺。9月4日蒋介石通电嘉奖18集团军，贵部窥此良机，断然出击，予敌甚大打击，特电嘉奖。

　　岳思平：我们全国来讲包括一些大公报也好，当时一些抗敌报也好，一时地纷纷这个还是属于正面的。都是来赞扬的一片赞扬生声。

　　解说：正太铁路破击战，原定为七天，实际却打了二十天，战役的结果，甚至出乎指挥者彭德怀的预料。日本《华北方面军作战记录》记载，共军的第一次攻势以破坏交通和通信线路为目标，并且为取得心理上的效果，因而造成损害极大，他们在向日本陆军省上报的《破坏修复情况》报告中说，正太线被破坏之广泛，及其规模之大，远非其他地方可比。

　　岳思平：一个从兵力上没想打一百多个团，第二个范围上也没想打那么大，因为当时的话，设想的时候，就是主要打正太铁路，咱们那时候部队已经发展成这个规模了，说明八路军的参战的热情，抗战的热情非常高，一打起以后，这个规模越弄越大。

　　正太铁路破击战的胜利激发百团大战

　　解说：正太铁路破击战胜利后，指挥战役行动的彭德怀成了新闻记者们追逐的目标。此前国民党媒体曾指责八路军专搞“摩擦”不打日本，让彭德怀一度十分愤怒，这次他一反过去的低调，毫不避讳媒体采访，大力宣扬八路军的战役成果。

　　王外马甲：彭德怀他在以前是很少接受报纸这种采访，百团大战期间他接受采访很密集，我觉得当时针对这个你老讲我搞摩擦，我打给你看。

　　解说：正太路的破击战的成功，让彭德怀扬眉吐气，也让他萌生了进一步扩大战役行动的愿望。

　　王外马甲：那么对彭德怀来讲，他也经历了一个心理上非常奇妙的一个变化，就是说他一开始他并没有想打那么大，结果打那么大，然后他感到很高兴。

　　解说：此时彭德怀开始酝酿一个更大胆的计划，他要抓住战机扩大战果，向日军发起一场更大规模的攻坚战，他要把战役行动扩大到整个华北，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王外马甲：他的整个意图已经上升到战略的意图了，就是要把华北的三个大的根据地连为一体。

　　陈晓楠：正太铁路破击战，彭德怀本来只打算打一个星期，但是最后却打了二十天，取得了连彭德怀自己都没有料到的辉煌战绩。这一战果不但鼓舞了全国民众，其实也让彭德怀自己信心大增，据时任八路军总部特务团长的欧致富回忆说，他向彭德怀汇报战况的时候，彭德怀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而且对他说，“快到二科去看毛主席的电报”。

　　当时全国报纸，纷纷刊载了正太铁路破击战的胜利，连远在西北边陲的《新疆日报》也发表了社论，这样写到，在全国各战场相当沉寂的今天，华北出击胜利是有着重要的意义的。此时彭德怀决定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为此他通过根据地的报纸，公开发布了八路军的第二阶段作战命令，这一命令引发了真正的八路军百团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