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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亮谈母亲曾志

来源:人民网
2011年06月20日10:24

  陶斯亮谈母亲曾志

  胡殷红

  11年前和陶斯亮见面,我们谈的是她那篇撼人心魄的文章《一封终于发出的信》,谈的是他的父亲陶铸。今天又见陶斯亮,我们谈的是她的母亲曾志。

  曾志与女儿“诀别”时,陶斯亮仅四岁

  陶斯亮是在延安孕育,延安出生的。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曾志一边一口水一口奶,一把屎一把尿地养育女儿,一边参加了党内残酷的政治斗争。

  曾志为了革命,已将牺牲的两位伴侣的3个孩子送人抚养了。这次她为了甩掉压在身上的“错误”包袱,打报告给毛主席,要求和陶铸一同去敌后工作。临别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仅4岁的女儿亮亮。她和陶铸商量,请求帮助照看女儿的长征战士杨顺卿把亮亮当作自己的女儿养大成人,自己抱着赴死的决心踏上沙场。

  六岁时见到母亲,生活中却没有母亲

  陶斯亮生活的前一阶段大部分是和父亲陶铸在一起的。到小学六年级还和爸爸睡在一张床上,天天要等到爸爸回来陶斯亮才睡,所以和父亲格外亲近。那时陶斯亮心里的母亲,漂亮、能干、英姿勃发,一心一意干事业,根本就顾不上他们爷儿俩。因此在陶斯亮心目中母亲远不如父亲那般鲜明和亲切。

  在东北时,生活条件很苦,烧一盆水洗澡,从来是女儿洗完的剩水陶铸再洗。

  陶铸对女儿的爱是不加掩饰的,他的牵挂,他的担心,他的温柔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曾志对女儿的爱或许太深沉,以至于让幼小的女儿无法体味。

  陶铸一家调到广东后,曾志分在广州市工作,她坚持自己在电力局安个家,把她的母亲、侄子接来,每周六才回到陶铸这边来看看他们父女俩。一家三口难得在一起的日子里,3个人聊天时曾志很少说话,看着他们爷俩开玩笑,打打闹闹,她最多是笑笑,并不插嘴。

  终于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感受迟来的母爱

  1969年陶铸去世后,母亲就成了陶斯亮惟一的亲人,从那时起陶斯亮开始与母亲相依为命。近30年来她们共同生活,不曾有一天分离。在母亲的教育和照顾下,陶斯亮从一个十分幼稚的青年,逐渐成长成熟。陶斯亮的一双儿女也是由姥姥含辛茹苦带大成人的。

  “文革”10年让人们失去了很多,但陶斯亮却在这10年里深深感受着母亲的爱,这是她最珍惜的情感。母亲在江西养育她的儿子。为了让陶斯亮放心,她带着陶斯亮一双儿女到西北去看她,所以陶斯亮说,10年里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得多。

  母亲的坚强,母亲忍受苦难的能力给了陶斯亮巨大的鼓励。年迈的母亲,从广东农村到北京,从北京到兰州是坐硬座列车,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外孙,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外孙女。陶斯亮说,那么严酷的政治高压和异常恶劣的生活环境中,我从没见母亲垂头丧气过。

  曾志总是在厨房忙碌,她节俭,辛苦,操劳,但她们家的伙食差在院子里是有名的。陶斯亮从不挑肥拣瘦,陶斯亮的儿女们便常常“逃饭”,实在忍受不了粗茶淡饭和“前赴后继”的剩菜。陶斯亮告诉我:“饭桌上妈妈总是带头吃剩菜,多年来,没见母亲吃过鸡腿,都让给孩子们和我吃了。母亲年轻时爱打扮,也会打扮,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可后来,她似乎刻意去追求一种清贫和简朴,比之从前,恍若两人。她去菜场买菜次数勤,人们都以为她是我们家的老保姆。有一次我们先后到广州参加一个活动,我到机场接她,见她穿一件旧上衣,一条格裤子,一双小红皮鞋,样子怪怪的。我就问她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出门。她说,鞋子是阿妹丢到垃圾桶里她捡回来的,一点都没坏;裤子也是他们准备扔的,看看能穿,扔了太可惜。

  陶斯亮说,我越来越体会母亲深沉的、博大无边的爱,无论我多大年龄,我走到哪里,最令我牵肠挂肚的就是我那不会缠绵、不会用语言表达爱的老母亲。

  曾志是一位非常坚强的女性,当组织上通知她们母女陶铸去世的消息时,陶斯亮实在忍不住跑到厕所嚎啕大哭一场,曾志就那么静静地听来人讲完,一滴泪没掉。陶斯亮记忆中看到母亲惟一一次痛哭失声,是在父亲的追悼会上;而那天陶斯亮没哭,她说她的眼泪哭干了。

  陶斯亮深深地理解了母亲的爱。她的爱是深沉的、延长的、升华的爱。

  大爱无言———母亲从不言爱

  曾志晚年时,常常冲着电视机问陶斯亮:亮亮,他们怎么动不动就说“我爱你”,怎么张得开口噢!

  曾志重病住进医院后,有一天陶斯亮的女儿来看姥姥。陶斯亮突发奇想,提一个问题让每个人回答。题目是:“如果让你再有第二次选择,你选什么样的男人?”阿妹不假思索地说,我会选个坏男孩儿!陶斯亮说,我会选个比较优秀的男人!她们母女以为老人家不会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没想到她认真想了想后,斩钉截铁地说:他首先要是个共产党员!听了老人的回答母女俩大笑不止。可是曾志没笑,曾志是个从不说笑话的人。

  在陶斯亮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母亲从没抚摸、拥抱、亲吻过她。曾志似乎本能地讨厌缠绵。长期的革命生涯,特别是险恶的秘密工作环境,使她养成了不轻易流露感情的性格。由于母亲的影响,陶斯亮也从不对母亲说爱字。几十年里,母女俩只是在默契中传达情感的信息。

  曾志非常关心女儿,但从不表扬她。相反总像组织部长审干似的,指出陶斯亮的种种不足。有一次,她上下打量陶斯亮,很严肃地说:“你现在太胖了,影响不好!”陶斯亮又气又恼:“我胖我的,招谁惹谁了!”当时陶斯亮在统战部工作。曾志的意思是,你要注意仪表形象。秉性谦和的陶斯亮望着自己像被气吹起来的身体,感到真有点对不起党的统战事业了。

  母亲的一生历经坎坷却很精彩

  陶铸的一生轰轰烈烈,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最忌讳别人说他“怕老婆”。曾志的一生主张自立,最不愿当夫人做配角。因此夫妇俩难免斗嘴吵架。

  陶斯亮回忆说,我妈妈太要强,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我爸爸让着妈妈。

  曾志不久于人世的那段日子,陶斯亮也搬进了医院。娘俩常谈些过去不曾涉及的话题。她们谈得最多的是父亲陶铸。每当这时,曾志埋藏很深,积淀几十年的感情,就会不经意地流淌出来。

  “你现在还想念爸爸吗?”“我做梦老梦见他,可是很奇怪,在梦里俩人总是碰不到一起。”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1年04月11日第十版)

(责任编辑:UN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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