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邦：需以税收法定原则审视房产税“扩容”

　　重庆市将从10月1日起对主城区内符合要求存量独栋商品住宅征收个人住房房产税。重庆因此成为国内首个对存量住房开征个人住房房产税的城市。（据今日《羊城晚报》）

　　此前，重庆传出“扩容”房产税的消息。后来，重庆方面专为此事辟谣。现在，报章又传出“重庆市将从10月1日起对主城区内符合要求存量独栋商品住宅征收个人住房房产税”。这一回，应该是确有其事。看来，重庆“扩容”房产税在辟谣之后，还是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个中奥妙，实在是充满玄机，让人难以参透其中“说”与“做”的“辩证”关系。

　　按理来说，此次重庆“扩容”房产税，其对象是“独栋商品住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别墅”，与普罗大众有着遥远的距离。然而，有道是“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看到重庆“扩容”房产税的消息，公众脸上还是会生出一丝疑虑。

　　对于开征房产税，此前从官方到普通公众惊人一致地普遍持欢迎态度。对官方而言，依赖房地产这一“支柱产业”让土地财政赚得盆满钵满之后，接着再开征房产税，等于是“让煮熟的鸭子再生蛋”，自然是没事偷着乐了。对于普通公众来说，虽然对增加税种开征新税会感到不爽，但听说开征房产税可以降房价后，脸上也就阴转多云，有些人乐观地认为，房产税的征收对象是那些炒房者和富豪，公众固执地认为炒房者推高房价，又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富豪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基于“征他们的税，降我们的房价”这样的心态，肯定是对房产税欢欢喜喜地予以支持。然而，现在房产税的征收范围要扩大了，公众心中难免就会起愁云：原来这房产税范围是可以扩大的，再是房产税一扩再扩，到头来是否会扩大到自己头上？

　　其实，公众的担心并非多余。在“节流”乏力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新的税种一旦“开源”，因其有财政增收之效，都有可能让政府产生依赖而欲罢不能，在既缺少强有力的外部监督，又缺少必要的自省自律意识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出现愈演愈烈的“扩张”之势。其中，最现实最典型的事例，就是个税。个税的设计，是调节个人收入水平，增加财政收入。个税开征之初，确实只针对少部分高收入者征收个税。因个税有“劫富济贫”的正义性，个税开征还是受到了公众的普遍认可。然而，个税发展到今天，起征点的设计，恐怕更多的是基于“增加财政收入”的考量，个税“劫富济贫”的功效已经逐步丧失，公众已经将个税讥之为“人头税”了。个税可以沦为“人头税”，谁能保证将来房产税的大刀不会向普通公众头上砍去？

　　其实，房产税从之初众人满心欢喜到房税扩大征收范围引发公众普遍忧虑，从中我们不难看到“税收法定”的重要价值。只有坚持税收法定这一原则，才能使税收开征避免草率和随意；只有坚持税收法定这一原则，并在全国人大收回所有的“税收立法授权”的情况下，征税才能真正体现人民意志，征税才能避免成为地方政府的“提款机”。

　　以“税收法定”的原则，来审视重庆开征房产税，以及正在酝酿的扩大房产税征收范围，是否合理合法？重申并坚守“税收法定”的原则，能否拨开房产税的迷雾，能否扫除人们心中的疑虑？税收原则，关系重大，但愿有识者能够予以廓清。周建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