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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暨大演讲 称80后压力空前受尽磨砺(图)

来源:金羊网-新快报
2011年10月15日03:01
余华在暨大的演讲引来台下学生的阵阵掌声。通讯员 赖拓/摄
余华在暨大的演讲引来台下学生的阵阵掌声。通讯员 赖拓/摄

   新快报记者 陈红艳 实习生 陈晓芬 通讯员 卢健民

  “80后压力空前、受尽磨砺,我对你们充满尊敬。”前天晚上,数千学子冒着“红色暴雨”拥进暨南大学,听著名作家余华畅谈“我们这个时代的生活与写作。”不少外校学生提前4个小时到场霸位,进不去者还群起踹门求进。余华称当代年轻人是压力最大的一代,尚未步入社会,就业、住房等问题就有如大岩石般压来,“很不容易”。

  谈鲁迅

  一句话就让一个人精神失常

  “说自己的作品总是有些许尴尬,说得谦虚心有不甘,说太好又怕太过。”余华幽默开场,先拿鲁迅作品“开刀”。可谁曾想,这个如今在他口中娓娓道来的大家,在少年余华看来,竟是个十足“讨厌鬼”。

  余华回忆小学到中学阶段,受文革影响,文学作品只有毛泽东思想和鲁迅文集。那时候,他以为全世界只有两个文学家。虽仅有两文学家可读,少年余华还不爱读鲁迅的作品。到了高中,余华仍然讨厌鲁迅,因其作品还要背下来考试。后来,余华调到海洋文化馆工作,“讨厌鬼”的阴影仍旧没有摆脱。“办公室外面的书桌底下堆满了一大堆的鲁迅文集,每次出门总会被绊一下,极其讨厌。”余华在台上声情并茂地说,台下学生早已笑成一片。

  1996年,余华重读鲁迅小说,开篇《狂人日记》便洗刷了他对“讨厌鬼”的印象。他列举《狂人日记》的一句话“赵家的狗为何看了我一眼?”也就是从这一句开始,鲁迅在他眼里,顿时变得很厉害,“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精神失常”。余华现在回想起来,后悔没将当时那些桌下绊脚的鲁迅文集抱回家,“那些都是文革时期的版本,很有价值。”

  另类解读赵太爷的生存之道

  说起鲁迅,余华对《阿Q正传》中的赵太爷有另类解读。余华认为,赵太爷是很多人的自画像,他那种革命军一来就盘起辫子,皇帝重坐龙椅就将辫子放下来的做法,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

  在场学生有人大胆问余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时,该何去何从?”余华笑答,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赵太爷学习。这是我们中国普通百姓生存的一种方式,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和这个时代抗衡。在这种情况下,赵太爷就是我们的榜样。“我现在仍然在学习他,建议你们也学习他。”

  谈写作

  作家有时候也很难控制结局

  提问环节中,一女学生三番两次举手示意,抢得发言权后该学生犀利发问,质疑是否悲剧结局才更让人振奋:“现在很多年轻作家,如郭敬明,主人公总是悲剧收场,但却没有带给读者震撼,原因何在?”话音一落,掌声如潮。余华笑言,真希望没有听清此问题,偏偏现场声音很好,全场听得很是清楚。现场再次报以热烈掌声。

  “拿自己将别的作家相比不合适,这是评论家的工作。”面对学生的“发难”,余华以自己的作品圆场,称自己也不知为何,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悲剧。他说,作家有时候也很难控制结局,尤其是要花好几年时间写的长篇,结局如何往往写完才知道。

  但余华对喜剧的重要性却是予以肯定的,他认为,中国文学作品缺少喜剧的东西,“所以我将来一定要写一个喜剧,非常非常好的喜剧。”学生们拍掌叫好,表示很是期待。

  笑称被骂先锋文学“叛徒”

  早期,余华以“先锋派”作家现身文坛,与“先锋派”在争议中团结如一家人,但回忆创作历程,他笑称自己曾被骂先锋文学“叛徒”,这是怎么回事?

  余华将自己的创作历程分为三个时期,其一便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的先锋文学。他说,那时候,先锋文学很受争议,除一些年轻评论家支持外,中老年评论家对他们都极为拒绝,认为他们所写并非小说,就连《小说月报》等著名的小说选刊也对他们的作品关上大门。“好在同时起来的一批人组成了‘先锋派’,感觉这一群体是一家人。”但《许三观卖血记》、《活着》出版后,余华又惹争议:中老年评论家开始喜欢了,认为是一种回归;可“先锋派”不乐意了,称余华新作代表精神上的一种退缩,是先锋文学的“叛徒”。“感觉就是个跷跷板一样,不会有平衡,总是一头高一头低。”

  余华说刚开始写《活着》,他沿用先锋文学的写法,但怎么写都写不下去。后来,他无意中改成第一人称叙述,竟是一下子就写完了。他解释,像福贵这样的人,从旁观者的角度去说,除了苦难之外一无所有,但当他在讲述自己的时候,其苦难的生活中也有很多自己的小幸福。“是用幸福的语调来诉说自己的苦难。”因此,余华认为,这并不是对先锋文学的否定,而是在寻求最适合表达的新方式,是作家成熟的标志。

  谈80后

  当今年轻一代压力最大

  “没有生活磨练的人,能写出好的作品来么?”面对学生的疑惑,余华一句“对当今年轻人来说,生活磨练已不少了”,惹得全场掌声雷动。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余华也说:“80后压力空前、受尽磨砺,我很尊敬你们。”

  余华表示,当代年轻人,和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人不一样。那时候的人,处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最好时期,一上大学就一切都不用愁,工作也由国家分配。然而,现在的年轻人,应该是从1949年后出生的一代又一代的人里面,压力最大的。

  何出此言?余华说,现在的人还没走上社会,就遇到很多问题,而且需要自己解决,除非是官二代或富二代。“你们在宿舍发愁的肯定是就业问题、住房问题。这对十年前的大学生来说,是不可能讨论的话题。”余华表示,当代年轻人在还未走向社会之前,社会已经像一块巨大的岩石向他们压过来。“所以不要觉得自己阅历不够,你们已经很强大了。”现场掌声再次响起。

  文学界与商界一样丑陋

  余华表示,当一个作家在文学界里面呆久了以后,会非常地厌倦,而且这样的情绪,余华自己也有。

  “你们可能以为文学界就是很干净的,其实跟政界、商界都一样。”余华说,不单单中国,全世界范围内,政界、商界里和文学界一样丑陋的,都可以比一比,“什么人都有”。所以,余华认为,塞林格成名后,选择“我离你们远一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也很不错。

  有学生询问,究竟政治与文学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余华作出了解释:作家可以在自己的作品中,淡化政治,甚至隐藏起来,但是政治这个话题逃脱不了,因其已经渗透到生活的各个角落。但小说可以表现得很含蓄,有时候作为背景或者一种影射。同时,小说虚构的形式也带有掩护作用。

  余华表示,站在今天的角度回看社会,中国的变化非常之大,越来越能容下各种各样声音。“现在网上反动的声音有很多,按过去的标准,都是反革命分子,估计你们在座的百分之八十都要被抓起来了,但现在我们都平安无事。”

  妙语集锦

  每一个人的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感受,不属于别人的看法,别人怎么看并不重要。

  我们这一代,以及后面的几代人都很幸运,都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我们把好的果子都吃完了,不好的果子都留给你们了,很抱歉。

  我写小说是在文革时期,那会上下课铃声都分不清,也经常在课上捉弄老师,拿粉笔扔啦、坐窗边对骂啦,课室里嗡嗡嗡,哪像上课,像庙会。因此,刚开始写时,我认识的汉字不多,就试试看嘛。很多年过去了,很多评论家都赞我语言简洁,那是因为我认的字不多,哈哈。

(责任编辑:UN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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