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校长:终生的学问始于学校终于社会

美丽的哈佛校园。

　　2011年10月14日，哈佛大学隆重举行建校375周年纪念活动，校长福斯特在接受记者采访和讲话中说：历史是一个伟大的老师，传授着变化和延续。

　　她还对一个棒球迷说：前辈为我们缔造了这个杰出的机构，我们生活在为我们创造未来的工作中。

　　采访哈佛校长福斯特并非易事，经过一个多月的持续联系，并在哈佛校董会法律顾问弗朗西斯·依·都诺万先生、特别助理茱恩·陈（June·chen）和哈佛国际事务部媒体组的帮助下，记者终于完成了这次采访。

　　深圳特区报：尊敬的福斯特校长，感谢您在百忙中接受采访。很多中国人都知道您9岁时为反对种族歧视给总统写信的故事。转眼50多年过去了，您不仅在事后写了大量有关种族、战争方面的书，还成为一个著名的历史学家，并成为现在的哈佛校长。依您来看，哈佛的主要精神和将来的方向是什么？

　　福斯特：在过去375年的历史中，哈佛经历了流行病、火灾、战争和经济萧条各种考验。在一个个重大考验之后，我们不仅存活下来，而且得到蓬勃发展。我们更加坚定地致力于学习和知识的重要性。我们和哈佛的前辈们，一直致力于运用知识创造未来。这是因为我们是生活在我们的前辈建立的这个杰出的机构工作，我们要努力创造未来。历史是未来的开始。我们希望做更多更好的本科教育。我们想弄清楚如何做到跨学科发展。这将是需要我们加强和思考的新途径。哈佛大学非常重视鼓励学生提出不同想法，去质疑、去寻求解决方法。鼓励学生开放思想，鼓励好奇心。哈佛现正在修改教学大纲，以便更好地培养学生拓展知识，成为具有创造性、善于思考、适应未来社会变化的人。大学的重要使命就在于用科学的方法教导学生追求真理。

　　深圳特区报：哈佛大学由第一届只有9名学生开始，发展为今天拥有10个研究生院、40多个系科、100多个专业、18000名学位注册候选人和10000多名非学位学生的大型院校，并由当初的一名教师发展为今天的2000多名教授和讲师，您认为哈佛发展的动力是什么？

　　福斯特：哈佛有自己坚守的办学理念，有宏大的志向，以对人类未来负责的态度开展教学和科研。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学生，带来了他们不同的需求和思想，哈佛需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及实现他们的一些想法。因此，哈佛需要不断地将一些想法和需求分类分析，并要求教师和研究人员找出实现想法的方法，这方面的需求是远远不断的。另外，哈佛自身的各个院系和研究人员，每年都会找出自己的新的发展方向供学生和有关研究人员去探索。我们鼓励新思想，大力倡导跨学科的研究，无论是人文科学、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是这样。这是哈佛能够不断发展和完善的主要原因。

　　深圳特区报：学校的一项重要使命，就是要为社会提供充分的社会服务，请您谈谈哈佛大学在社会服务理念、社会服务能力、社会服务功效等方面的系统发展战略。

　　福斯特：在20世纪中期，约翰·肯尼迪担心“公众利益和私人的舒适性之间的潜在冲突”。我曾会见过海军后备军官训练队学员，谁都有可能很快发现自己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区的危险性和公共利益服务的矛盾。对于这些学生，服务并不代表没有牺牲，但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一些人可超越自己的个人生活目的。大学的教师和学生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在促进公众利益方面发挥作用。要通过分析研究，发现那些大问题的解决方案，这将有助于社会解决卫生保健、应对气候变化、解决种族冲突、推进灾后恢复等方面的问题。哈佛学生和研究人员将霍乱疫苗和皮肤移植、水污染治理方面的研究成果，运用于解决非洲广大农村的实际情况，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的教授，重点研究了国际气候变化，他们的想法有助于减少酸雨的成因和有助于降低来自发电厂的二氧化硫排放。我们的公共卫生学院和工程学院的教师们发明了一种具有革命性的热传导，用于世界干燥地区的结核疫苗，而无需冷藏或水。去年10月份，我们还举行了“公共服务周”。

　　深圳特区报：哈佛是世界一流大学，其影响力远远超出了美国本土。哈佛有没有考虑在其他地区和国家建立分校？比如说商学院有没有可能在经济增长较快的亚洲国家开设分校？或者把一些研究项目放到美国以外地方？

　　福斯特：去年3月18日，我参加了哈佛上海中心的运营典礼，这是哈佛在海外设立的研究中心中最大的一个。目前我们已有15个办事处在国外，支持哈佛大学的教师和学生的研究和参与。实际上，我们已经在逐渐走出局限于美国本土的办学模式，越来越多地注重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交流合作。设计专业、临床和科研医学专业、公共卫生专业、国际法学专业等，都越来越重视国际经验。明年开始对所有的商学院的MBA学生，实现40%的国际案例研究。我们受益于一个日益国际化的教师队伍和占整体20%的国际学位学生群体。这里我要借用一个商学院的使命声明的短语：哈佛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学生，希望通过创造和传播关键知识消灭“在世界上的差别”。

　　目前，哈佛商学院约有40%的学生来自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会坚持从根本上采取择优录取的做法，如果学生结构变得更加国际化，是优秀学生群体的自然现象，我们不会追求某些利益去改变既定目标。也就是说，还没有制定在美国之外开设分校的计划。

　　深圳特区报：哈佛大学被誉为美国的思想库，事实上，从哈佛毕业的学生中，不仅有总统、诺贝尔和普利策奖获得者，更有众多的教育家、思想家、科学家和数不清的成功的企业家。您在就职典礼上说：“一所大学关乎学问，影响终生的学问，将传统传承千年的学问，创造未来的学问。”您认为影响终生的学问是什么？是在哈佛校园内，还是在哈佛校园外？

　　福斯特：托马斯·弗里德曼很早就有句名言宣称，世界在2005年将“扁平化”。他提请注意在思想、经济和知识方面，不再存在边界。然而，社会、文化和信仰不同的方式影响我们更加深入交流。如果世界是平的，这是同质化。大学必须接受的想法和机会，是在世界各地开展的广度，并在同一时间提前了解独特的文化，历史和语言之间的差异。现在在哈佛，人们学习和使用包括近80种语言。

　　就学问来说，终生的学问始于学校，终于社会。一位明年毕业的马歇尔学者告诉我，她在哈佛大学进行中国研究，她走遍国内外公开讲：当你学习一门语言，就改变了与周边的关系。她说，“你有搜索引擎（Google)，我有中国搜索引擎（中国的谷歌）。你就可以与不同类型语言的人在一起交谈，我们要在这种未来交织的世界一起成长。”我们创建了一个新的工程和应用科学院。我们正在探索新的教学方法。到了秋天，我们一个新的创新实验室将投入使用，以促进跨学科的衔接与研究。大学是人类的最大创新之一，通过大学，我们找到一个更好的未来。

　　校长名片

　　德鲁·吉尔平·福斯特1947年9月18日出生于纽约，1964年毕业于马萨诸塞州的女子预备学校康科德学院，然后进入布林莫尔学院深造，1968年从历史系毕业获文学士学位。接着，她进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历史硕士学位，1975年又在那里获得了美洲文明专业的博士学位，同年起留校担任美洲文明专业的助教授。后由于出色的研究成果和教学，她获任历史学系教授。

　　2001年，福斯特进入哈佛大学，并担任拉德克利夫高等研究院的首任正式院长，该学院的前身是拉德克利夫学院。2007年7月1日哈佛董事会决定福斯特为哈佛大学第28任校长。10月23日，福斯特走马上任。她同时为哈佛林肯人文学院的历史教授。

　　福斯特是一位研究美国南方战前历史和美国内战历史的专家，在美国内战时期反映南方阵营思想的意识形态和南方女性生活方面都卓有成绩，并出版了5本相关书籍。其中，最著名的一本《创造之母：美国内战南方蓄奴州妇女》在1997年获得美国历史学会美国题材年度非小说类最佳著作弗朗西斯.帕克孟奖。她最近的著作包括《苦难的共和国：死亡与美国内战》（阿尔弗雷德A.克诺夫出版社，2008年），旨在揭示内战的巨大的死亡人数对19世纪的美国人生活的冲击。在2009年国家图书奖和普利策奖的角逐中，该书最终赢得班克罗夫特奖，并由“纽约时报”提名为“2008年十大最佳书籍。”

　　学校简介

　　哈佛大学成立于1636年，是美国最早的私立大学之一，是一所以培养本科生、研究生和从事科学研究为主的综合性大学。位于波士顿的剑桥城。历史上，哈佛大学共产生了44位诺贝尔奖得主和6位美国总统。哈佛的座右铭（校训）是“真理（Veritas）”，由拉丁文察验真理演变而来。今年10月28日，是哈佛大学成立375周年纪念日。

　　哈佛大学的前身为哈佛学院。1636年10月28日，马萨诸塞海湾殖民地议会通过决议，决定筹建一所像英国剑桥大学那样的高等学府。之后，拨款400万英镑筹建。由于创始人中不少人出身于英国剑桥大学，他们就把哈佛大学所在的新镇命名为剑桥。哈佛学院1638年正式开学，当时只有9名学生。1638年9月14日，牧师兼伊曼纽尔学院院长约翰·哈佛·查尔斯顿，把一半积蓄720英镑和400余册图书捐赠给这所学校。1639年3月13日，马萨诸塞海湾殖民地议会通过决议，把这所学校命名为哈佛学院。

　　在建校的最初一个半世纪中，学校体制主要仿照欧洲大学。1721年正式设立神学教授职位，1727年设立数学和自然科学教授职位1780年设立医学教授职位。同年扩建成哈佛大学；1816年成立神学院，1817年成立法学院，以后各学院相继在19世纪成立。其中，牙科医学、医学、公共卫生等3个研究生院设立在波士顿，其余各学院均集中于剑桥。

　　如今，哈佛大学有11个主要的学术单位，10个学院（文理学院、商业管理学院、肯尼迪政治学院、设计学院、教育学院、法学院、神学院、医学院、牙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和1个高级研究学院（拉德克利夫）。哈佛大学目前有约2100名教职工和附属教学医院的10000多名医学从业研究人员。有21200名在校学生，其中，6700名为专科（预科）学生，14500名为本科生和研究生。此外，还有1300多名来自世界各地进修的学员。

　　哈佛大学共占地5076英亩（控股）。图书馆目前藏书有1700万册（据哈佛学院监察局最新统计），2010年度财政收入为37亿美元。（记者 啸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