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谢亚龙：与警察父亲闹翻 不堪辱骂对峙球迷

　　作为前中国足协掌门人，在球迷眼中，背负检察机关15项指控的谢亚龙只是一个会说叉腰肌的贪官；而现在，由于其在庭审现场的当庭翻供，以及亲人竭力为之展示的“清白”形象，让人看到“龙王”性格中复杂而幽微的一面。

　　记者_文涛 重庆报道

　　4月24日，足球反腐案第三季开锣。谢亚龙、南勇和蔚少辉等前中国足协官员出庭受审，表现各异。

　　“南头”南勇在走出审判庭时笑容满面，因为公诉机关撤销了沈阳金德行贿40万指控中财务方面的证据，还撤销了鲁能行贿50万指控中的证据。

　　前中国男足领队、“四哥”蔚少辉当庭否认了检察机关15项指控中的14项。在庭审结束后，他转身看着旁听席上的家人痛哭，并要求“再说两句”。

　　而“龙王”谢亚龙，这名目前涉案级别最高的前中国足球高官，则在庭上翻供。据其代理律师金晓光透露，在当天上午的庭审过程中，谢亚龙讲述了检察院对他进行刑讯逼供的种种手段，“包括电击、吊打、脱光衣服从头往下浇冷水、不准睡觉以及各种羞辱和辱骂”。

　　庭审结束后，在辽宁丹东法院门口，谢亚龙的妹妹谢亚梅哽咽着问：“为什么？行贿和受贿不是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吗？为什么今天没有一个证人出庭，这些行贿的人如果真的给了我哥30万元，为什么可以置身事外？这不公平！”

　　时光回溯到六十年前的1950年代初期，重庆市沙坪坝区小龙坎一对未婚先孕的年轻警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父亲为其取名“谢亚龙”。

　　这个亲友口中的“小龙”，后来走上仕途，先后担任过北京体育大学副校长，国家体育总局群体司司长、田管中心主任，安康市委副书记，直到成为管理中国足球的一把手，江湖人称“龙王”，小龙坎走出来的重庆崽儿谢亚龙，至此登上了人生的事业巅峰。

　　如今，那对警察夫妇已经在上世纪90年代相继去世。而他们的儿子谢亚龙，也成了检察机关指控的贪官、中国球迷眼中的罪人。

　　翻供

　　谢亚梅的家在小龙坎一栋老式塔楼里。住十层，没有电梯。旁听完哥哥谢亚龙的庭审后，她回到了重庆，“我门都不敢出。好多人给我发短信，在网上留言，提醒我注意安全。”

　　4月26日，谢亚梅的新浪微博“重庆演员谢亚梅”被删号，她发在腾讯、搜狐等微博上关于哥哥的内容均被删除。

　　谢亚梅说，新浪微博的工作人员还给她打来电话“深表歉意”，表示他们也承受很大压力。

　　谢亚梅不敢出门，这个警察的女儿现在一见警察就心慌，她说：“我怕公安来抓我。”

　　尽管在庭上谢亚梅离哥哥只有几米远，但兄妹俩“连半句话”都没说上。

　　在法庭上，谢亚梅看到，谢亚龙一直很镇定，“屁股都没离开过板凳”。不过，她看得出来，一番牢狱之灾，让他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对谢亚龙的指控罪名是通过墙上的大屏幕展示的，由于离得远，谢亚龙看得并不清楚，法官允许他走近一点看。

　　“但哥哥只是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他现在这个怕兮兮的样子，真让人难受。” 谢亚梅说。

　　在去年年底，身陷牢狱的谢亚龙，在接受央视采访时仍坚持：“我承认我有犯罪行为，我不是清官，但也不是贪官。”

　　而这番表白，在今年4月24日的庭审上却来了个大逆转。据央视公布的案情称，谢亚龙涉案额达到了172万元，一共被指控12项罪行。但出乎意料的是，谢亚龙居然当庭指出，绝大多数的案件都是假案，并且受到了刑讯逼供。

　　按照谢亚龙的交代，在2007年年初，时任国家队教练的朱广沪拿着5万元到酒店找他，让其给身患尿毒症的妻子买点东西。而在检察院的起诉书上，也有因为此事而对谢亚龙提出指控。

　　谢亚龙辩称：“我跟朱广沪交往不错，相互之间的人品比较认可。当时朱正在带队打比赛，不拿怕影响他的心情而影响到带队。我收藏了一些有价值的藏品，也有给朱广沪的。”

　　“我以命起誓，我没有做假球。”这位中国足坛昔日的“龙王”赌咒般说。

　　案发后，谢亚龙的妻子李益群曾被扣留，谢亚龙称，他当初承认罪行是为了让妻子获得人身自由。

　　2004年，李益群被确诊患有尿毒症晚期，一周要做三次血液透析。庭审后，谢亚龙的《与妻书》在网上流传甚广。在这份公开信里，谢亚龙写道：“我不能在妻最需要的时候，在身旁照顾，实在痛心疾首。”

　　而另一个让他认罪的因素，谢亚龙称是“为了能活着告诉自己的儿子，他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家书

　　谢亚龙习惯写信，与远在重庆的家人来往都是以书信的形式表达。儿子谢天竞，是谢亚龙在书信中最频繁提及的人。谢亚龙曾对母亲说，最要紧的是把小天竞带好，他是谢家的根，也是他爷爷的希望。

　　2004年春节，在陕西省安康挂职市委副书记已两年的谢亚龙，把读小学四年级的天竞从北京送到安康下面的岚皋县麦溪乡小学。后因课程设置落后，谢天竞才提前回京。当时不少人质疑这是谢亚龙在作秀。

　　事实上，此次控诉也包括谢亚龙在安康的挂职期间。根据起诉书的指控， 在1998年-2010年中，谢亚龙先后接受青岛英派斯集团共计20万元款项，为其谋取利益。而谢亚龙的抗辩则称，他2002年担任安康市委副书记期间，英派斯赞助了150万元的器材。

　　“其间，他们曾经拿出8万元，正好那时候(我)买房需要钱，就说这8万元是借的，2003 年的时候，在西安已经把借的那8万元还了，没有其他的钱。我和英派斯的领导是朋友关系，没有行贿和受贿。”谢亚龙辩解说。

　　出于对孩子的保护，谢家没让留学的天竞回国参加父亲的庭审。而在谢亚龙被抓后，谢天竞在QQ的署名改为“坚定信仰”。谢亚梅说，这说明孩子对父亲的信任和尊敬并没有改变。

　　谢亚龙也曾评价过自己的父亲。

　　他在书信中多次形容自己的父亲脾气暴躁，但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他似乎遗传了这一性格。

　　有一次在球场里，他实在受不了看台上球迷大喊“谢亚龙下课”，冲着一个辱骂他的球迷喊：“你下来！”球迷挑衅他：“你丫上来！”来回几个回合，一时传为笑谈。

　　在2006年年初，足球记者李承鹏在广州花园酒店等朱广沪，谢亚龙走过去质问他：“你怎么说中国足球是一坨屎呢？”话不投机的两人当场就在大厅吵了起来。

　　从谢亚龙的家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他那曾经当警察的父亲，在育儿上信奉的是“黄荆条下出好人”的教条。

　　即使谢亚龙上了中学，其父对他所实施的仍是“打罚教育”。谢亚龙曾回忆说：那时，家里的气氛很紧张，我和爸爸时有拔弩张弓之势，我强烈地萌生了走出这个家庭的愿望，给在云南边疆建设兵团的朋友写信，要求吸收我过去。恰在这个时候，陕西的一位亲戚按爸爸的意思给我办了在那里(陕西)上学的手续，云南的回信未至，我等不及了，按父亲的意志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陕西的亲戚”是指谢亚龙的堂哥，家里都叫他荣祖哥。但由于他比谢亚龙大很多，实际上成了谢亚龙的“继父”。不过，谢亚龙还是以“孤儿”的身份办了户口。

　　因为“死倔脾气”，他五年没有回家，父亲来陕，也躲开不见。“当年处于青春叛逆期，对被父母送走是有怨气的。后来读了大学，当上了官，做了父亲，渐渐开始理解父母的苦心。”谢亚龙曾忏悔地说。

　　从学者到官员1986年，他在信里兴奋地跟父母分享自己的进步：前几天国际奥委会会刊寄来了两本杂志(英文版、法文版)，我的一篇论文在“新观点”栏目中被摘引转载了，这是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在奥委会会刊上的第一篇文章，算是前进路上进一步得到承认和安慰吧。

　　在1989年的亚运科技大会上，谢亚龙用英语进行了45分钟的发言，并登上了《中国青年报》的头版头条，被誉为中国体育科技界“升起的一颗新星”。 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份荣誉用家信告知父母。吊诡的是，这张被谢家珍藏的报纸，头版文章的旁边，就是《反贪污贿赂斗争深入开展，全国检察机关上半年立案逾2万》。

　　在进入国家体育总局工作前，谢亚龙基本是个纯学者，任北京体育大学副校长。 学术上的突出成就，让他进入了时任国家体委领导人的视野，组织上决定调他担任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的秘书。

　　谢亚梅告诉《南都周刊》记者，当时，谢亚龙的导师、北京体育大学教授田麦久专程到重庆找到她，让她劝谢亚龙留下来。田说：“你是他最亲的妹妹，请劝说谢亚龙别去当秘书，他是一个难得的科研人才。他会后悔这样的选择。”

　　但谢亚龙最终还是选择了从政，这也注定了他今天的悲剧。

　　有一段时间，谢亚龙曾在家信里向亲人抱怨了自己在官场上的困惑。有一年他作为中国艺术体操队领队带队在日本出差，用酒店的信签纸给妈妈写了信：我又是以副职代理正职，司内(注：群体司)领导班子未定，故有“想法”者颇多，是是非非，争争斗斗，不可避免。我的工作难度尤其大，工作就更累了。每天回家，只想休息。我才40多岁，事业才刚刚有点头绪，日子还很长，真是该注意身体了，但是力不从心。

　　1996年，谢亚龙任国家体委群体司司长。在其母亲肝癌病危时，谢亚龙在家书中写道：身为一司之长，机构改革，职能调整，人员分流，这是关键的时候，却又祸不单行，有人无理取闹，到法院起诉我司，马上就要开庭，要办理法庭调查。因涉及1000万的经济合同，非同小可。尽忠尽孝，我进退两难。

　　前《足球报》资深记者苏葭，对足坛之事熟稔。在苏看来，谢亚龙的能力，主要表现在行政管理上，这一点是他区别于前任阎世铎和后任南勇。

　　谢亚龙并非足球专才，甚至在媒体面前，还闹出“中国女足身体肌群中最需要训练的是叉腰肌”的笑话。苏葭认为，谢亚龙做过多年领导秘书，作风是典型的政工干部，精于算计，城府很深。

　　“他在公众面前总是面带微笑，但他在足协任上时，却开创了对媒体封杀最为严厉的时期，一个电话打到电视台，就能封杀一个主持人或者节目。” 苏葭说，“这一点他和与足球记者交情颇好的南勇完全不同。他是一个笑面虎”。

　　谢亚龙的“城府”，同样表现在此次庭审之中。根据苏葭的转述，律师会见时，由于专案组在场，谢亚龙用《红楼梦》中的“贾雨村”和“甄士隐”暗示律师，他选择在庭审时翻供和踢爆刑讯逼供，他都表现出了在官场上磨砺出的“匠心”。

　　“他时机算得很准。如果在羁押期间就说出这些事儿，没准儿就被"躲猫猫"了。”

　　不少亲友“恨”他

　　苏葭在接受《南都周刊》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不会把谢亚龙简单地看成一个被冤枉的“清官”。

　　“一个官员是否贪腐，不会写在脸上，贪官在日常生活中就是邻家的叔叔阿姨，他们也可能会表现得很有人情味，或者说，一个杀人犯也会有爱老婆孩子的动人故事。” 苏葭说，“人性的颜色不会是非红即黑，人性是灰的。”

　　在谢亚梅看来，当初抓捕哥哥是以“为亲友牟利”名义，她觉得太荒唐。“这些年，家里的亲戚多少都去找过他，他一个事情都没给办。不少亲戚都恨谢亚龙。”

　　1990年代初，这一时期的家信，谢亚龙也隐隐地向家里抱怨，自己受不了各地亲戚开后门的要求。他曾对母亲说，自己过得很苦：“我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身体从运动员挣扎到教练，从教练挣扎到本科，从本科挣扎到研究生。”

　　据谢亚梅讲述，她退休前在重钢当工人，工作的地点在郊区的歌乐山，开15吨的重卡拉矿石。父亲去世后，妈妈身体又不好，她想调回城里，方便照顾老人。她曾央求过那时已经给体委主任伍绍祖当秘书的大哥。

　　“每次回重庆，地方上简直把这个部长秘书当皇帝接待。你说，帮我调个工作又好难嘛？但他就是不办。”

　　原来在单位上就爱好文艺的谢亚梅，退休后，女儿小花建议她去电视台试试。她从群众演员做起，先后出演了几十部电视剧，尤其是在重庆方言剧《麻辣冤家》饰演的“谢二婶”让她成了当地的影视名人。“重庆看电视的80%都认得我。”谢亚梅，还在《疯狂的石头》里出演过角色。

　　2009年以前，外界没人知道荧幕上的“谢二婶”就是谢亚龙的亲妹。直到谢亚龙从足协下课，当地媒体才挖出了这段关系，并且发了一篇文章，这个消息很快传播了出去。

　　“大清早我就接到哥哥的电话，简直是气急败坏，质问我干吗接受记者采访。我很委屈，我从来不靠他出名，足球名声这么臭，躲还来不及呢。”

　　此后兄妹俩约定，谁也别再跟媒体提他们的关系。

　　但是现在，谢亚梅站了出来。“如果哥哥不进局子，我会遵守约定，但现在他倒霉了，我要为他说话。”

　　谢亚梅说，她脑海里总出现这么一个场景，一个正常人走进一个疯人村，然后被疯子骂成神经病，被打了出来。“这个正常人，就是我的哥哥。”

　　谢亚龙多次说，自己没办法在父母身边尽孝，他特别感谢妹妹照顾父母，“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想起他说要报答我就好笑，他为弟弟妹妹做过什么？他自己现在进去了，怎么报答？”谢亚梅苦笑着说。

　　落马之后

　　根据检察机关的起诉书，针对谢亚龙有12项指控。除了上述的与朱广沪和青岛英派斯集团有金钱往来之外，他还接受过山东鲁能俱乐部总经理康梦君、亚泰俱乐部董事长刘玉明、上海联城俱乐部总经理朱骏等人的请托，从中收受贿赂。

　　但谢亚龙对上述的大多数指控都予以否认。按谢亚龙的另一位辩护律师陈刚的说法，谢亚龙当庭对起诉书中所提及的12项指控仅认可了20%到30%。

　　“谢亚龙坚持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而且，认可的部分也认为是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属于朋友之间的馈赠，因此，他(谢亚龙)坚持法庭要对他公正审判。” 陈刚说。

　　无论是翻供还是落马，谢亚龙的遭遇都足以让许多人瞠目结舌。

　　在庭审后，资深足球记者赵震发表评论说：以前我曾经多次公开批评过一个作为足协官员的谢亚龙，他可能真不是一个合格的足协干部。但今天看了相关的庭审报道，作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的谢亚龙让我很敬佩。我佩服他的勇气与抗争，这是一个真正的爷们。

　　据《体坛周报》报道，谢亚龙曾经就读的宝鸡铁路一中，在“龙王”搁浅前后的态度迥异。该校校长封玉宝说，“谢亚龙”三个字曾是宝铁一中乃至宝鸡市的骄傲，谁也没有想到这种骄傲竟成了今日的尴尬。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改变了我对这位老学友的看法。曾经口碑那么好、作风那么过硬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个贪官，实在可惜。”封玉宝校长告诉记者，“谢亚龙”这三个字将会从学校的招生宣传册上拿下：“这样一个名字在上面，确实已不合适。我们学校的发展，"德"是首位。而谢亚龙明显在手握国家给他的权力后没有以"德"办事。 我希望他能在里面戴罪立功。”

　　“听到这些事情，我第一感觉就是痛惜。其实，他小时候真是个好娃啊。”年逾花甲的谷刚老教师 谈及谢亚龙时不住摇头：“有些话咱们老百姓不好说，我只知道，他在宝鸡是个好娃，在安康是个有口碑的好官儿，结果进了这个足协圈子后，就成了"黑手、罪犯"。一个有经历、有政绩、有前景的官员、体育专家却突然身败名裂，这让我们这些老乡党在骂谢亚龙恨铁不成钢的同时，我还是想问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改变了他？”

　　(实习记者林羽丰对本文亦有贡献)

　　谢亚龙 当庭翻供谢亚龙被检方指控12项罪行，涉案金额172万元。午间休庭时，谢亚龙的代理律师金晓光面对一众记者的围追堵截，起初并不愿意透露太多的内容，但很快便有些情绪激动。他向记者们表示，谢亚龙在上午的庭审过程中，讲述了检察院对他进行刑讯逼供的种种手段，“包括电击、吊打、脱光衣服从头往下浇冷水、不准睡觉以及各种羞辱和辱骂”。

　　金晓光表示，他已经向法庭提出了排除非法证据的请求，“(172万元的金额)大部分都是刑讯逼供的结果。他认为自己没有进入法律保护程序，没有见到律师。”

　　南勇 笑容满面4月25日上午8点半，前足管中心主任、中国足协副主席南勇在铁岭中院出庭受审。据央视报道，南勇涉及的犯罪事实17项，共计148.9万多元。其中最大一笔金额，是帮助当年沈阳金德保级成功，俱乐部曾三次送钱给南勇，共计人民币40万元。

　　和谢亚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位“南头”走出审判庭时是笑容满面，因为他收获了从天而降的“惊喜”：公诉机关撤销了沈阳金德行贿40万指控中财务方面的证据，还撤销了鲁能行贿50万指控中的证据。庭审结束，南勇被法警带出法庭，也没有戴手铐。此时他低着头手捂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路笑着走进警车。

　　蔚少辉 法庭痛哭对于前中国男足领队、江湖人称“四哥”的蔚少辉，公诉人对其共计提起15项指控，涉案金额123万余元。据悉，蔚少辉当庭否认了其中的14项，承认了一项指控，称自己确实收过8万元。他承认大部分收钱的事实，但不认为这属于受贿行为，“没有人给我行贿，都是个人朋友的赠送”。

　　据悉，在整个过程中情绪平稳的蔚少辉在庭审结束后，转身看着旁听席上的家人痛哭，并要求“再说两句”。但这个要求未被允许。旁听人员透露，蔚少辉当庭请求轻判，律师的理由是大部分款项都是蔚少辉自己交代的，有自首情节，希望刑期在10年以下。

　　谢亚龙简历

　　1955年出生在山城重庆，其父为重庆大坪派出所户籍警；1992年任北京体育大学副校长(副司级)；1996年任国家体委群体司司长(正司级)；2000年任田径运动管理中心主任(正司级)；2002年2月任体育科研所副所长(正司级)；2002年9月任陕西省安康市委副书记(正厅级，挂职锻炼)；2004年10月任国家体育总局电子信息中心党委书记(正司级)；2005年2月任中国足协专职副主席，负责足协日常工作；2008年9月谢亚龙宣布自己将去国家行政学院学习三个月；2009年1月调任中体产业集团董事长，正式离开足协的领导岗位；2010年9月12日警方公布谢亚龙因涉嫌赌球问题被立案侦查；2012年4月25日在庭审中翻供称其被刑讯逼供。 (来源：南都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