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聿:菲总统借南海问题转移军队不满情绪

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视察"汉密尔顿"号巡逻舰 请作者与本报联系/图

　　阿基诺三世想对军队、议会和政府“来一次彻底的洗牌”，通过制造与中国的局部紧张局势，来转移军队的视线。

　　现任菲律宾国家石油公司总裁就是卸任的菲律宾军队总参谋长，利益的绑定，菲律宾政府与军方在南海问题上找到了“共同语言”。

　　菲律宾仍以“蚂蚁斗大象”的“勇气”在黄岩岛滋事，其内心的“淡定”，来自军事盟友美国。

　　菲律宾决策层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作为东南亚军力最孱弱的国家，菲律宾政府频繁在南海黄岩岛水域挑衅中国主权，还高调呼吁美国助其“抗衡中国霸权”。

　　诸多疑问背后，种种迹象显示，菲律宾故意制造“侏儒战巨人”的局面，“醉翁之意不在酒”。

　　“某些人”要搞兵变？

　　2012年3月底，在一处墙体里嵌入钢装甲的办公室里，情绪高昂的阿基诺三世参加了一项特殊的活动，他在向总统安全小组（PSG）成立26周年致辞时，深情感激PSG对政府要员的保护，特别是提及1987年8月霍纳桑陆军中校（现为参议员）针对科拉松-阿基诺（现总统的母亲）的政变，当时PSG殊死抵抗，一名阵亡的保镖用身体挡住射向年轻的阿基诺三世的子弹。

　　回忆完这些往事，阿基诺三世突然当众宣布，有一场针对他的兵变阴谋正在进行中，他说：“某些穿着军服，吃着国家俸禄的人总想恢复旧制度，他们长年非法聚敛大量金钱，因为他们知道我不会容忍，想把我赶下台，这样就没有人会起诉他们了。”很显然，当菲律宾正需要军队来与中国对抗的当口，总统说出这番迥异于形势的话，显然意有所指。

　　总统所说的“某些人”是谁？

　　相对一些政客的“故弄玄虚”，前菲律宾武装部队总参谋长毕亚松说得更直白：企图推翻现政府的兵变参与者是前总统阿罗约在武装部队中的盟友，此时他们正受到一系列渎职和贪污指控。“事实上，我早在去年11月就发现了这一阴谋，许多与阿罗约夫人关系莫逆的现役和退役将军频繁聚会，他们讨论着如何‘强力改变’越来越恶劣的‘马尼拉政治空气’”。

　　按照毕亚松的说法，阿基诺三世上台伊始，就通过司法检察机关频繁对效忠前政府的将领进行起诉和调查，尤其是2011年9月以涉嫌贪污3.03亿比索为由，突然逮捕菲军前审计官卡洛斯-加西亚少将，引起舆论轰动，因为此公掌握菲军“钱袋子”达10年之久。

　　阿基诺三世政府当前围绕退役少将帕尔帕兰提起的“渎职指控”，也激起众多军官的不满，帕尔帕兰是前两任总统埃斯特拉达和阿罗约一手扶植起来的军界强人，一旦他被整肃，将意味着现役军队里的大批人士恐怕要步其后尘。菲律宾民主联盟警告，阿基诺三世想对军队、议会和政府“来一次彻底的洗牌”，建立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政令与军令体系。

　　在菲律宾政治中，政变及由此带来的威胁一直是有效的武器。菲律宾政局混乱，腐败严重，尖锐的国内矛盾使军人政变成为家常便饭。

　　1986年2月22日，兵变军人、天主教会和广大民众推翻总统马科斯长达20年的独裁统治，把科拉松-阿基诺夫人送上总统宝座，这场菲律宾历史上著名的“二月革命”无形中开创了菲律宾兵变频发的历史。仅阿基诺夫人执政的6年内就发生了七次兵变，而在后续几任总统执政期间，兵变阴谋几乎是如影随形，以至于许多时候总统要出国访问，得事先向PSG等内卫机构作好详细安排才能走。

　　更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民众往往对兵变者表示同情，在这个充满“全民娱乐”气氛的国度，只要有几十个军人起来闹腾一番，临时占据一个电台或酒店，即使没人流血也被称为“兵变”，从骨子里看，菲律宾民众对兵变根本没有排斥心理，因为兵变分子往往打着“为了国家好，为了大家的钱不被黑”的旗号。

　　不过，仅仅是兵变谣言就足以使整个菲律宾政坛乃至经济大局出现不稳定。无论迫在眉睫的政变威胁是否是真的，不断上升的兵变幽灵将打击阿基诺三世政府保持权力的自信，如果政变阴谋最终得不到证实，人们将对阿基诺三世的可信性产生更多的怀疑。

　　扫除恶劣的“马尼拉政治空气”

　　尽管坊间弥漫着政变传闻，但阿基诺三世亲手提拔的新任菲军总参谋长德罗萨坚称，武装部队绝对忠诚，“我们向公众做了担保，武装部队是消息灵通、纪律严明的职业化单位。”

　　现定居泰国的前菲律宾政治杂志主编乔治-阿穆表示，由于军人干政有很长的历史，历届菲律宾政府都把稳定军队作为要务，手段无外乎“安抚”与“征伐”，如今阿基诺三世颇想通过制造与中国的局部紧张局势，来转移军人集团的注意力。

　　有消息称，菲律宾陆海军正将更多的兵力和武器送往濒临南海的巴拉望省，并在非法控制的南海岛屿上进行“军事工程建设”，马尼拉试图让军队远离政变的话题。

　　事实上，当初竞选总统时，阿基诺三世并不是靠着个人政治能力，而是依靠已故双亲的道德声望和民众对前总统阿罗约的不满，而阿罗约时代获利最大的莫过于军人集团，他们参与许多国家工程，并与外国公司合作开发能源，许多军官因此腰缠万贯。

　　阿基诺三世就职后便从军队开刀，启动对阿罗约的政治势力的清算进程，可是他深知“攘外以助安内”的套路，遂借口“南海问题”转移军队的视线，减缓军方内部的抵触情绪。

　　自接到有人密谋兵变的情报后，在阿基诺三世的授意下，菲律宾检察机关把大多数军人腐败案件“挂起来”，只对加西亚少将贪污案和帕尔帕兰少将渎职案进行追究，而且检方还向两人暗示，只要对相对轻一点的指控表示服罪，就会获得从轻发落。

　　阿基诺三世用“南海问题”转移军队的不满情绪，却转移不了民众对现状的不满。

　　2011年5月初，菲律宾社会状况所的一份调查披露，2010年10月至2011年3月，阿基诺三世政府的公众满意率下降达18%。而在2012年头三个月，支持率又下降了10%，最近马尼拉民众举行反对油价飙升的集会，抗议者们高呼：“这个阿基诺（三世）不是我们想要的阿基诺！”

　　“盗采资金”用于优待军方

　　恰恰在“黄岩岛危机”升级的这段时间，菲律宾政府屡屡强调优待军队，而这些“蛋糕”几乎都来自菲律宾盗采南海油气的收益。

　　阿基诺三世甫一上台，就积极支持武装部队推进现代化进程，他坚持动用马拉帕亚天然气田开采收益为菲律宾海军购买舰船，2011年就是靠993.1万美元的卖气收入，买下美国海岸警卫队退役的“汉密尔顿”号巡逻舰，它在此次“黄岩岛危机”中充当急先锋的角色，2012年菲律宾政府还将利用卖气分红给海军购进“汉密尔顿”号的姊妹舰“达拉斯”号。

　　据美国“全球安全”网站资料显示，马拉帕亚气田地处菲律宾巴拉望岛西北80公里处的南海水域，实际采气方位已渗透进中国强调拥有主权的南海“九段线”内，目前该气田大部分股份由英荷壳牌公司持有，菲律宾国营PNOC勘探公司占10%，尽管菲方所占股份不大，但其累计从该气田获得利润分红已达54亿美元，2011年更是达到11亿美元，这些均成为菲律宾政府额外控制的神秘经费——“第151基金”。

　　一名菲律宾官员曾表示，第151基金“将为菲律宾武装力量提供维持军事实力所需的帮助，以使其能够保卫国家能源基础设施”。为了进一步充实基金，2012年菲律宾政府将进行15个涉及南海的油气田区块开采招标，其中两个区块在中国礼乐滩附近，据说那里的开采价值比马拉帕亚气田还大。

　　如此大的一块肥肉，菲律宾政府当然不会自动吐出来，而面对中国的维权铁拳，马尼拉自然想要让军队“利益均沾”，鼓励其斗志。事实上，现任菲律宾国家石油公司总裁就是之前卸任的菲律宾军队总参谋长，由于利益绑定，菲律宾政府与军方能够在南海问题上找到“共同语言”。

　　据菲律宾国防部长伏尔泰-加斯明披露，政府2012年将向海外武器供应商发出138份合同，还将利用“第151基金”增加士兵的战斗薪水，同意为军人再建31200套住宅，尤其是改善驻扎在“卡拉延群岛”（实为中国南沙被占岛屿）的菲律宾军人的生活环境。

　　打仗讲究“人器合一”，即便上述武器现代化工程全都落实，菲律宾军队能够为马尼拉的“南海攻略”给力吗？

　　据美国“战略之页”网站披露，10万菲军积贫积弱良久，特别是滥用毒品的问题严重削弱了部队战斗力。知情人士透露，尽管马尼拉严令军人远离改变意志的物质，但来自缅甸和阿富汗的海洛因、大麻和其他化学麻醉品仍然是许多菲律宾官兵的“嗜好”，特别是海空军技术人员及各类情报兵种吸毒现象最为严重。

　　菲律宾仍以“蚂蚁斗大象”的“勇气”在黄岩岛滋事，其内心的“淡定”，就来自军事盟友美国。

　　前段时间，美菲海军陆战队在南海附近举行“肩并肩”联合演习，菲律宾似乎看到依靠美国在南海抗衡中国的希望，可是演习一结束，以“美利坚女儿”自称的菲律宾就感受到美国的冷落。

　　目前，菲律宾是牵涉南海问题的“六国七方”中军力最孱弱的一个，为此从2005年开始，马尼拉就依照《美菲共同防御条约》（MDT）和《美军协防访问协议》（VFA）的规定，不断央求美国提供现代化武器。然而华盛顿迄今交给马尼拉的军火全都“拿不到台面上”，像菲律宾人买到的二手巡逻舰“汉密尔顿”号，它的大部分武器和火控系统早被美国人事先拆掉，马尼拉还要求美国提供最新型号的F-16战斗机，可在美国人眼里，能把快退役的F-16送给菲律宾这个“穷亲戚”就不错了。

　　菲律宾外长罗萨里奥曾信誓旦旦地声称，美国已担保在有关南海的情报合作与后勤支援方面与菲律宾展开合作。

　　美国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心研究员薛理泰表示，“美国是否会在南海陷入与中国的一场军事冲突，由华盛顿决定，绝非马尼拉所能左右。”他说，如果打仗确实符合美国利益，战备自然随时就绪，假如打仗不符合美国利益，纵使马尼拉高官在华盛顿苦苦哀求，美军“千呼万唤也不来”。

　　目前，菲律宾千方百计想用MDT和VFA条约将美国拉进南海争端，但美国可不是任由别人指挥的玩偶。实际上，美国在处理国际事务时，从来都是先从己方利益考虑，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何时援助菲律宾，以什么形式援助，还要衡量一下自身利益。

　　很显然，美国人不会为一个与己方没有过多利益的国家，干“火中取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