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株洲检察院使用数学方法侦破渎职窝案

　　《法制周报》记者 薄庭庭

　　2010年上半年，株洲市人民检察院反渎局在案件线索收集过程中获悉，茶陵县人民检察院反渎局发现该县农机局与某些农机生产厂家可能存在共同串通、弄虚作假，骗取国家农机补贴专项资金的行为。株洲市市检察院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细致侦查，最终牵出了一个涉及五5个市、县渎职犯罪窝案。

　　案情

　　农机系统官员渎职成窝案

　　陈宝剑，曾任株洲市农机局科技质量科科长兼株洲市农机购置补贴项目办主任。郭灿辉，株洲县农机局原局长。刘奋勇，株洲县农机局原副局长，易青山，株洲县农机局农机推广站原站长。

　　陈宝剑在任株洲市农机购置补贴项目办主任期间，对株洲市范围的农机购置补贴项目和装备推进项目具有全程跟踪监督和管理职责。2007年6、7月份，陈宝剑在茶陵、醴陵农机局对项目进度进行督察时，明知擅自调剂指标是违规行为，可能导致厂家或经销商借机空套补贴指标、重复补贴，造成国家专项资金流失，仍违反规定允许茶陵、醴陵农机局调剂指标办理异地购机补贴。在调剂过程中，陈宝剑未认真监督管理，最后导致国家专项资金流失62.3万元。另外，2005年至2010年期间，陈宝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12.45万元，个人实得9.45万元。

　　郭灿辉、刘奋勇等人任职期间，未严格审查生产厂家提供的农机补贴申请资料，在无农机销售事实情况下，批准83台农机补贴，造成国家农机补贴资金损失共计87.8万元。李国华在担任攸县农机局副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他人贿赂8.8万元。

　　彭茂刚在担任醴陵市农机局副局长期间，要求醴陵市农机局管理股股长喻兰违规办理农机补贴，并指示农机经销商汤明科、文岗准备农机补贴申报资料。彭茂刚在审核汤明科、文岗提供的农机补贴资料时，明知购机者信息系两人伪造，在无法对农机是否真实销售进行监督把关的情况下，仍然在农机购置补贴协议上盖章，并上报株洲市农机局。2007年彭茂刚审批办理异地农机补贴156台，其中81台系虚假销售，造成国家农机补贴资金损失567000元。

　　侦办

　　对上千农户逐户排查走访

　　发现线索后，株洲市检察院决定全市一盘棋，启动全市侦查一体化办案机制，成立了市、县两级院组成的专案组。

　　经过全面分析相关情况，办案组发现，现代农装株洲公司总经理助理李命纯既是该公司申报农机补贴资金的经手人，又是弄虚作假、骗取补贴资金的操作者，在该系列案证据链中出于关键环节，办案组决定对其实施重点突破。李命纯到案后，表面非常配合，实际上却是在和办案人员兜圈子，甚至自认为办案人员不熟悉农机补贴资金领域，抛出“预提”、“调剂”等烟雾弹，将骗取国家补贴资金的行为说成是合法的调剂调配行为，意欲给查处农机系统相关人员设置障碍。基于此情况，市院反渎局及时指导专案组运用法律法规和已经掌握的证据及时予以了有力驳斥，所谓的“预提”、“调剂”都是违规行为，申报的补贴资金，均没有发放到农户手中，所谓的“预提”、“调剂”实质上就是掩盖违法犯罪行为的“遮羞布”，从而一举戳穿李命纯的谎言。通过释法说理，李命纯最终如实供述了其犯罪事实。通过突破李命纯，专案组基本锁定了相关犯罪嫌疑人。

　　调查取证难是查处渎职案件中经常遇到的问题。该案中如何确定涉嫌骗取申报的农机台数和骗取补贴资金的数额，是该系列案的难题。由于农机补贴资金发放时间跨度长，享受补贴的农户数量众多，补贴政策、数额前后发生过变化，犯罪嫌疑人虽然承认有弄虚作假的行为，但是对具体数额讲不清楚。专案组充分收集各方信息，集思广益，提出了一个个相应的解决方法，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借鉴数学解题方法，综合运用的“正推法”和“逆推法”。“正推法”：一是到省市农机部门，调取历年来株洲市各区县农机局上报的农机补贴资料档案；二是调取各生产厂家上报的农机补贴资料；三是调取各区县农机局相关的农机补贴资料；四是将上述资料进行比对，确定申报领取农机补贴的农户名单。

　　“逆推法”则是以申报领取农机补贴的农户名单为底册，直接到各地农户家庭逐人逐户排查取证，核实其是否领取了农机补贴。如石峰区院反渎局就是从各部门抽调精干力量组成4个调查小组划片包干，对株洲县下属的19个乡镇100余个村组上千家农户逐户排查走访，取得了相关农户的证人证言，在从2007年至2009年几千份的购机合同中查到相应的伪造合同，进行统计汇总，终于查明从2007年到2009年，郭灿辉等人共计伪造虚假的购机手续92台，造成国家经济损失100余万元。经过一次次“正推法”和“逆推法”的运用，走访了上千户农户，核实了上万份资料，最终确定了各农机局与生产厂家共同编造虚假购机资料，涉嫌骗取申报的农机台数和补贴资金的具体数额。紧接着又及时聘请司法鉴定所的专业人员对结果进行鉴定，作出结论，出具司法鉴定意见书，从而固定办案成果。

　　透视

　　侦查一体化优势的凸显

　　该案的查处是从对一起孤立的线索进行认真分析，在全市铺开同类案件的初查、侦查，及时推广侦查经验，组织指导全市反渎部门查办系统案件，从一地一案发展到涉及市农机局、4个县农机局的系列案件，成效明显，是科学谋划、系统运筹的典范，为今后更加充分利用侦查一体化优势，加大办案力度作出了良好的示范。虽然办案过程中困难很多，但是办案人员突破重重阻力，及时化解矛盾和问题，在坚持尽职不越权、执法不伸手、服务不添乱的办案“三原则”的前提下，忠于职守，廉洁自律，严格依法办案，达到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