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内不断爆出“掐脖城管”、“踩头城管”、“卧底城管”这类新闻时,大洋彼岸传来的一则消息近日红遍网络:47岁的河南洛阳大叔谢云峰,在美国纽约市哥伦比亚大学门口摆起手推车小吃摊,不会被“城管”驱逐,日最高收入可达800美元(近5000元人民币)。
都市快报记者昨日联系了最初在腾讯专栏文章中曝光此事的北青传媒公司副总裁段钢,这是他5月5日-6月7日在纽约市亲身经历的事情。段钢说,纽约街头随处可见街头摊贩,价格便宜、方便购买,受到居民和游客的极大欢迎,已成纽约街景一部分。
没有城管 不会动粗 有严格监管标准
2011年,谢云峰在朋友帮助下赴纽约打工,经营手推车小吃摊前做过厨师。他不会说英文,只能听懂one、two、three少数几个英文数字,但这不影响他的生意。他在摊车上贴上“中国西北名吃”,卖肉夹馍、凉皮之类的小吃,生意好的时候一天收入七八百美元(1美元约合6.2元人民币)。
在美国做街头摊贩前,老谢通过纽约市卫生局组织的中文考试获得了餐车厨师许可,还租借了摊车执照。按照纽约官方的流动摊贩营业执照申请表格,申请人需填报社会保险号或个人纳税识别号码,据此推理,若谢云峰无违法行为,如假冒身份申领执照等,他2011年赴美时应获得了工作签证,快报记者昨日就此辗转向他的妻子、河南出入境管理部门求证,未能证实这一点。
拥有餐车厨师许可和摊车执照后,老谢只管专心售卖,不必躲“城管”。不过,纽约市流动商贩面临卫生局、消费者事务局、清洁局、环保局、财政局、园林局、警察局等部门的监管检查。只要摊贩未影响交通和居民生活,执法者一般不会过多干涉,就算有居民举报,执法人员也不会用暴力手段,而是采取“只开罚单,无肢体接触”的驱逐办法,不没收货物和交通工具。
老谢认为,纽约卫生局对他这样的小摊贩管理最严格。他在手推餐车操作食品时要小心翼翼戴上塑料手套,且所有食品原材料的温度必须保持在大约4℃以下,否则就面临高额罚款。“我被罚款超过1000美元。因为无意中违反了几项规定,比如要求提供热水的明火不能灭,而我的水箱下的火灭了;要求流动餐车距离马路边缘不能超过2英尺半(约76厘米),而我的车放在了距离马路边三英尺左右(约90厘米);要求提供电力的发电机不能放在地上,只能架在半空。当时我的发电机坏了,放在了地上。”老谢说。
如何给流动摊贩颁发牌照
严苛背后有人性化的地方
据纽约市消费者事务局相关规定,在纽约市公共场所的街头商贩必须申领由它颁发的统一执照。
不过,据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被称作美国言论自由最基础和重要的保障),售卖以下物品无需执照:报刊、书籍、小册子一类的物品,图画、照片、印刷品、雕塑一类的艺术品,但如何摆卖仍需遵守市内相关规定。
在专门划定时间、地点的街头集市上摆摊售卖也无需执照(需遵守另行规定和获得许可)。售卖食物则需从纽约市卫生局申领专项执照。
由于申领人数众多,申请人在填写申请表格后会排队等候执照审批。纽约市对流动摊贩实行了总量控制、销售区域划定等措施,因此,申领手推车营业执照一般需要等待较长时间,往往是老经营者退出后才有“补缺”机会。申请人必须有固定住址、完税证明、适宜摆摊售卖的健康证明等。
如果申请资料不齐全,官方不会接受。申领执照有现场、网上两种,网上申请要求必须用信用卡支付。
这些申领规定看起来很严格,但也有非常人性化的地方:如果申请人是在纽约州定居的光荣退伍
的美国老兵、军人遗孀、退伍军人的伴侣,有优先获得执照的权利,且仅收一美元的手续费(其他人需交纳200美元/年的执照费用)。
手推车卖食物的执照相对简单
全市只有3000辆 排队也很漫长
“街头商贩工程”是一个民间组织,专门为想做街头摊贩的人答疑解惑、提供学习交流经验的机会、为摊贩维权等。按它的说法,向纽约市卫生局申领手推车售卖食物的专项执照,比向纽约市消费者事务局申领手推车售卖一般商品的执照,相对简单一点,但也不容易。
这是因为,纽约全市只向3000辆手推车颁发售卖食品的专项执照,一些申请者等不及,往往会向其他有牌照者租用手推车,谢云峰可能就是用此种形式在哥伦比亚大学门前摆摊叫卖。
手推车的执照只是其中之一,经营者本人还需考取餐车厨师许可(执照和许可都需现场申领),老谢通过的纽约市卫生局中文考试就是这种。
虽然经营流动餐车以来,老谢投入的两万多美元还未收回,但段钢说:“从他自信的脸上,可以看到一种愈挫愈奋的街头企业家的气质。”记者 邓璟 见习记者 金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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