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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妈妈和他盼望走出去。
快到山顶，是他的石头房老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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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王鲁锋
刘学增 文
李康 摄影
大河报利群阳光助学行动第一站：安阳林州
开篇的话：如果看到一辆贴着“大河报利群阳光助学直通车”字样的车，如果你家里或亲朋中有今年考上大学的寒门学子，请你招招手，或者给大河报打个电话，符合条件的，我们将提供不低于5000元的助学金。
这是2013高考季大河报爱心助学行动小组在传递爱、传递温暖。利群阳光助学、#鸡蛋换学费#等项目的助学资金，等您申请。愿意帮助寒门学子的爱心企业、爱心人士，也请联系我们。
助学电话：0371-96211、15515777689、18638928611
小学，每天来回四趟，每趟50分钟，常常还没放下碗筷，小伙伴“走了”的呼唤声就远远响起。
初中，每周一个来回，每趟两个小时，周末有半天在路上，而最后的十几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身影。
高中，他从太行山顶的石板岩乡“走”到了安阳林州市。
花了10多年，21岁的他终于走到了“大学”这扇门前。他拥有“文科503分”这把钥匙，却发现仅凭自己瘦弱的双手，无力将门推开……
太行山毫不吝啬地将它最美的一段留给了河南，同时也把求学的“太行天路”留给了像他这样的山里娃。
父亲悬崖采药，再也没回来
7月2日上午，大河报利群阳光助学直通车从郑州出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路向北，中午抵达河南最北的县城之一林州。
这，是大河报2013高考季爱心助学活动的第一站。
李国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等候我们的到来。
瘦，是他留给我们的第一印象。1.75米的个头，110斤左右的身板，白T恤和短裤在他身上显得宽大不少。
今年高考的他，这几天正忙着填报志愿。对于文科503分的成绩，他并不太满意，选什么专业还在犹豫。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不去外边，就在省内上，这样离家近，我妈还有奶奶、妹妹有什么事儿可以赶得回来”，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毕竟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男的”。
上初一那一年的深冬，他的父亲到悬崖上采药材贴补家用，不幸坠崖去世。
妈妈带着他和妹妹，下了山
李国强说，他妈妈带着妹妹住在林州近郊的一个小村庄里。
到村庄口，只能弃车步行。走了二里多地后，国强指着一个低矮的小砖房说：“到了。”
国强的妈妈王景英迎了出来。沉重的生活压力、常年的糖尿病折磨，让这个近50岁的女人非常瘦小，眉头总是紧紧地锁在一起，只有在偶尔微笑的时候才稍稍散开，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国强的父亲出事后，家里的重担就全落在她肩上了，拉扯孩子，照顾老人……终于难以支撑，她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林州市。本以为生活会有点起色，却发现这里困境依然，无法做重活儿的她只能断断续续打一些零工，顾个温饱。
掀开堂屋的帘子，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最亮的色彩是贴满了两面墙壁的奖状。
儿子今年上大学，女儿明年上高中，如山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却又找不到什么办法。“不容易。”这个表情坚毅的女人，说着说着泪水就会浸满眼眶。
上初中，一趟要走两个小时山路
国强的老家位于林州西北方向的石板岩乡风光奇绝的太行大峡谷，就在这里。
这里平均海拔1200米以上，峭壁千仞。每年，会有很多人来此写生，连国际滑翔大赛也选在这里举行。
从林州市区向石板岩乡行进途中，一座大山陡然出现，薄雾缭绕，这就是著名的南太行林虑山。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40多分钟，穿越两个隧道，终于到了石板岩中心学校（原石板岩乡郭家庄中学）。这是国强的母校，站在这里，国强仰头指着接近山顶的方向说，“我家就在那里。上初中时，每周我都要从这里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回到家”。
抬头在望的家，事实上，开车还要20多分钟才能到。
太行天路，多见石头少见人
一路朝山顶驶去，在经过王相岩、桃花洞、太行大峡谷后，终于看到了他家的老房子，这里是一个美丽与贫困并存的地方。当行驶到一个45°陡坡前，车辆再次无法前行。停车看，一条蜿蜒的山石路尽头，隐约可见几间房舍。
此时，是下午5时。抬头望，西垂的太阳，似乎触手可及，四野空寂。最后一段路，看着近，其实远。一个大U弯下来，差不多两三里地。走在上面，国强说，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堆石子，他都烂熟于心。小路上是密密麻麻的小石头，两边半人多高的野草，偶有小块土地上是绿油油的玉米。
“多见石头少见人。”国强妈妈叹道。
横隔在眼前的山顶，是河南和山西自然分界的地方，翻过去就是山西，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国强的家就悬挂在山顶下一点，正处在两省之间。
这，是真正的大山深处。
76岁的奶奶，一年四季只烧柴火
这里叫石板岩乡上坪村。现在只有10多户人家，多是老弱妇幼。
小村子里几乎没有路，曲曲折折。国强的老家，是一座全部用石头盖起来的小房子。房前没有边墙，也没有院门，一片长满南瓜、豆角、黄瓜的菜地就成了屏障。
李国强在这里生活了10多年，一直到他去林州市念高中。
国强的奶奶去地里除草了，众人寻她回来时，她手里还拎着一把沾满泥土的小锄头。
见到孙子，老人很高兴，因为已有半年没见了。老人放下家什，就张罗着从黄瓜架上寻黄瓜，招待孙子带来的客人。
堂屋已经好久没有住人，打开门，一股浓浓的潮味扑面而来。在这间满是灰尘的房间里，摆放着好多国强小时候全家人的照片。灰暗的墙壁上，同样贴满奖状，它们像是另一部相册，记录着国强在这里上学的岁月。
厨房里，只有一堆柴火。老人说平时做饭就是田里拽一把菜，有什么吃什么，一年到头做饭就用柴烧，“山里嘛，到处都能寻到柴”。
天近黑时，记者一行离开。国强的奶奶一直在山路上送，怎么劝都不肯停下脚步，直到国强拽住她：“奶奶，我回去报志愿。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再回来看您。”
从老房子出来，车辆沿山路继续前行，去国强上小学的地方。这一条山路，他走了6年，每天四趟，两个来回，常常吃个午饭还没放下碗筷，就又得踏上路途。由于招不到学生，两年前，这所学校被关掉。
这里，是他“太行天路”求学之路的起点。
结语
临别时，李国强站在家门前的玉米地里，望着远处的巍巍山峰沉默无语，把自己站成了一个雕塑。
我们不知道背影前面的脸庞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在即将彻底走出这座大山时，他有很多事情要想。
从山顶走到山脚，再到林州市，他走了太多的路。而比起同在大山里的伙伴，他还算幸运儿从一群人，到几个人，再到一个人，他总算要走出大山。而其中的艰辛，也许比走过的山路还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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