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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质大学校网曾发贴赞冀文林 其落马后被删除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按:冀文林、沈定成的落马,颇有按图索骥的意味,不过是确认了早已存在的猜测。他们既然是腐败网络的一环,就难逃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宿命。

  2013年2月,中国地质大学校友会在校网贴出祝贺信,称赞1989届校友冀文林,“讲政治,爱人民,敢作为,重操守,守规矩,把实践理想追求与人民的幸福欢乐紧紧融为一体。”贺信发出时,冀刚晋升为海南省副省长,之前近20年,他一直是领导身边默默无闻的秘书。

  时隔一年后人们发现,当时冀文林可能并不是媒体上呈现的那般踌躇满志,就在几个月前,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因严重违纪遭调查,6月份之后,原四川省委常委郭永祥、四川政协主席李崇禧、中石油系统高官蒋洁敏、李华林、王永春、冉新权等人也相继落马。透过他们复杂的关系——或校友、或同事、或上下级、或共同的老领导,一张裙带网络呈现在公众面前。冀文林也是网络中不安的一环。

  2月18日,中纪委网站宣布冀文林严重违纪违法之后,那封贺信的网页链接便永久地失效了。

  秘书升迁的典型

  1989年从地质大学物探系毕业后,冀文林进入地矿部政策法规研究中心当科员,给领导写材料。经过不算缓慢的爬升,他在1996年成为办公室副主任。1998年3月,国务院机构改革,冀文林在新组建的国土资源部担任部长秘书。与此同时,郭永祥担任国土部办公厅主任,是部长的“大秘”。

  在中国政坛,“领导秘书”的角色很难定义,一部流行的官场小说用“二号首长”来形容它的地位,级别不算高,但贴身服务,享有极大的派生权力。王岐山任北京市长时曾痛斥怪现象,“走在大街上你都分不清谁是首长谁是秘书,有的秘书说出的话比首长的口气还大。”

  两年后,郭冀组合平移到四川省委,郭永祥担任省委副秘书长,保障省委书记工作,冀文林为省委常委办公室副主任,紧随领导。在四川期间,冀文林给当地官场留下“矫情”的印象,“年纪不大,说话常用命令式语气。”一位四川官员说。

  2003年4月,冀文林以副厅级别离开四川,组织关系调往公安部,角色仍是领导秘书。川中官场对他“来时副处,走时副厅”的晋升速度颇有微词。这时郭永祥已被提拔为省委常委、秘书长,留在四川。

  一位官员的秘书告诉《人物周刊》,对秘书来讲,仕途转折点发生在领导职务发生变化的时刻,领导退休或新部门不适合,秘书就要为自己计划好出路,职位好坏取决于老领导的政治能量和自己的能力。

  2010年10月,历任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国土部办公厅主任等职后,冀文林调到海口,担任市委副书记、市长,被海南官场称为“天上掉下个冀文林”。刚上任,冀文林延续过去强势作风,在2011年海口市“打击违规建筑”工作会议上,他要求查处违建背后利益链,点名海鲜舫等当地的强势企业。当地媒体人后来发现,拆除违建沦为选择性执法,有的拆除有的则视而不见。

  2013年担任海南省副省长时,四川省和石油系统内的反腐已铺开,冀文林一改往日作风,言行举止变得低调内敛。有位厅局级干部握着冀文林手说:“冀省长,我有事给您汇报。”冀文林答,“叫我文林就行。”甚至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即使涉及分管领域冀也很少发言。

  因为1966年生的年龄优势,冀文林在海南照例被称为政治新星,但这更多还是归功于他的深厚背景和丰富履历。2011年4月,担任海口市长仅两个月的冀文林就促成该市与昆仑能源的战略合作,后者投资2.5亿元建设环保公交,海口市政府承诺为中石油在海口扩大业务提供用地。在签约仪式上,冀文林致辞称,“这次合作是海口与中石油多年来友谊的继续与深化。”过去20年在国土和石油系统积累的资源令冀文林长袖善舞——当时的昆仑能源董事长李华林,在冀文林之前担任同一位领导的秘书。

  与冀被调查同时,中石油国际事业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沈定成也“失去联系”,至此,李华林、沈定成、郭永祥、冀文林4个有相同秘书经历的高官全部落马。中石油总部人士透露,四人间存在密切纽带。

  早在1988年12月,李华林就在中石油担任领导秘书,直至1992年被同时毕业于西南石油大学的沈定成接替,同年,郭永祥成为中石油研究室副主任。5年后沈定成出任联合石油和中油国际副总裁,冀文林接棒专职秘书一职并随领导转任国土部。李华林、沈定成、郭永祥、冀文林形成秘书圈特有交集。

  政坛高地

  2013年初至今,纪检和反腐成效集中于3个“重灾区”,中石油、四川省、政法系统,且以中石油系统落马高官最集中,有蒋洁敏、郭永祥、李华林、冉新权等10名以上厅级干部。政坛高地顿成政坛雷区。

  石油,在国民经济和国家政治中地位独特,直接表现就是政坛中一批石油系统出身的高级官员。

  这些身居位高的政治人物,有着类似的经历,他们从基层工人、技术员起步,在“工业学大庆”的口号中度过青年时代。那时候中国的工农业极为落后,只有石油是国内剩余而海外急需的出口创汇产品。特殊的地位造就了专注、稳固的干部群体,即使在文化大革命中,余秋里、康世恩等第一代石油官员也很少受到冲击,狂热的红卫兵冲击外交部、揪斗军区一把手,却不敢扰乱大庆油田的生产秩序。

  从1960年代开始,石油系干部开始散布各地各部门,改革开放后,石油石化产业的巨大产值,使它成为利税大户和地方经济火车头,石油系官员能够为地方带去项目和人脉,各地各级政府往往乐于接纳——正如冀文林之于海南。

  时至今日,一条石油系统官员晋升与调任的路径已然形成,在系统内晋升为部级干部后,有的转岗部委,有的到地方政府任职。石油行业近年持续景气,“三桶油”成为每天赚取7亿元的庞然大物,石油系官员掌握巨大财富和资源分配权,足以影响一省经济发展和官员政绩。媒体披露,薄熙来还在辽宁时,蒋洁敏与其多有交集,曾通过兴建石化项目,助薄“提升政绩”。

  同为垄断央企,电信等行业却不具备石油系高官转战政界的能力,后者关系国家战略、国防安全,具天然优势。作为政坛高地,石油系统不断输出干部,内部职位却鲜有外人染指,它甚至形成独特的干部文化:石油院校毕业后成为油田工人,才能算一份有潜力的履历。

  历史上,大庆、胜利等油田最初的勘探队伍,由数万军事干部转业而成,他们以“石油会战”方式组织起来,极易形成裙带关系,油田勘探固有的艰苦和随机性,造就石油人冒险强悍的个性。一位石油系官员称,蒋洁敏的强人个性在中石油内部很有号召力,石油系统军人作风浓厚,执行命令“不打折扣”。

  与蒋洁敏素有交往的人士告诉媒体,蒋洁敏一直谋求到地方政府任正职,“他在青海当副书记、副省长那几年,更让他认为在地方党政当官,比留在中石油更有前途,。”而蒋洁敏以及冀文林等人凭借的,正是同一个裙带网络。

  (参考时局智库、《中国经营报》部分报道)

news.sohu.com true 南方人物周刊 https://news.sohu.com/20140228/n395847303.shtml report 2975 按:冀文林、沈定成的落马,颇有按图索骥的意味,不过是确认了早已存在的猜测。他们既然是腐败网络的一环,就难逃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宿命。2013年2月,中国地质大学校友
(责任编辑:UN642) 原标题:秘书冀文林的裙带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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