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麻阳县3名公职人员历时半年,在成功偷拍县委书记胡佳武所谓“受贿”视频后,要其看着办,县委书记愤而报警,随后3人被拘。(1月30日《南方都市报》)
案发后,有人分析,这也许与近年来国内频频曝出的“网络反腐”事件有关。不过,围观者大多幸灾乐祸,如同重庆不雅视频曝光后,不少人甚至同情敲诈勒索的一方。
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官员如果本身行得正、坐得端,任凭旁人如何窃听偷拍,也无济于事,相反,如果真有亏心事,那些照片视频就是一封封检举信,只要相关部门顺藤摸瓜,必能有所斩获,所以觉得,如此窃听偷拍没什么,甚至拍手称快,官员之间如此这般“互相监督”,客观上有反腐奇效。
事实上,窃听偷拍能反腐是一种幻觉。如果真有腐败,中招的官员未必敢举报窃听者、偷拍者,结果只能被要挟。何况,人总有隐私,这种隐私可能与工作无关,是私人生活。可一旦隐私被他人掌握,也有可能成为被要挟的筹码。而窃听偷拍者利用所掌握的官员把柄来逼官员就范,以谋求个人私利,或为揽工程,或为升职位,或为讹钱财,其动机与反腐何曾沾上边?甚至是将官员往腐败的火坑里推。因为官员被要挟,为自保而听凭摆布,想不违规都不行。因此,不管胡佳武以前是否一清二白,这次可是没给人机会,否则,以后的路途还真不好说。
因此,个人为谋私利进行的偷拍,即便因录下的证据客观上造成贪官落马,也不应给戴上反腐的高帽子,无论我们如何痛恨腐败分子,也不能指望偷拍都如重庆不雅视频事件那样生出反腐的戏剧结果。
监控本身不是中性的,在没有法律授权与有效监督下的监视,至少应被视为侵权,甚至是违法。事实上,流风所至,窃听偷拍,也有可能会被人模仿用于不当竞争,最终波及民众,破坏社会的公序良俗。特别是,放任窃听偷拍,更有可能造成泄密,损害公共利益,伤及无辜。此前一些错误曝光,就侵犯了当事人名誉,更有人趁机蹚浑水,用一些合成的艳照视频,用作打击报复的工具,恶意中伤,混淆视听……因此,面对网络上,每每打着反腐曝光的视频艳照,旁观者不应一味相信,跟风起哄,而要分析其原始动机。
其实,就算是用于反腐,监听窃听也不能由个人随意用于侦查职务犯罪案。虽然人们不反感如此“窃听偷拍”,或是对其反腐效果报以期待,但说到底,如此反腐无法治根,许多腐败案件暴露出来的通病是监督的缺位,源头治理、制度反腐才是大势所趋。只有让权力回归笼中,实现权力公开阳光,所谓的“窃听成风”自然也会失去其生存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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