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官员：当前高速反腐会损害官员在百姓中形象

书法：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言恭达

施乃康与河北省司法厅厅长穆思山（左）交谈

施乃康与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言恭达（右）交谈

　　在英国伦敦郊外的海格特公墓，有一块光滑的大理石墓碑，上面镌刻着几行镏金大字：“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大理石上安放的是马克思的青铜头像，而这句话是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结束语。

　　在华侨企业家施乃康看来，继承了马克思衣钵的中国共产党，不仅善于“解释世界”，更敢于“改变世界”—中国浩浩荡荡的反腐大势便是佐证。施乃康说：“腐败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各国均有。讳而不言者是掩耳盗铃；言而不治者是畏手畏脚；敢用重典反腐者，令世人钦佩。” 施乃康认为，中国当前的反腐力度，不但不会有损党和国家的形象，反而使中国进一步确立有作为、敢担当的大国风范。

　　施乃康说，华侨华人对“老虎”落马感到大快人心，但打掉“老虎”、“苍蝇”的同时，更要扫除他们滋生的环境。“最近习近平总书记说要营造‘好的政治生态’，这让我们海外侨界信心倍增。中国的反腐是分层次、分步骤进行的，目前已经指向了问题的核心。”施乃康说。

　　反腐让中国在世界上赢得更多信心，让国内民众更加拥戴党和政府。对此，施乃康借用《尚书》中的话说：“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他说，吃药后的眩晕是正常的，唯有如此才能痊愈。一旦某些官员的“眩晕期”过去，就是一派政风清明。

　　“诚欲正朝廷以正百官，当以激浊扬清为第一要义。”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引用顾炎武的一句话。施乃康认为，当前的反腐可谓“激浊扬清”，“激浊”是手段，“扬清”才是目的。他说：“我周围的华侨华人都说，中国此次反腐是认真的、动真格的。我相信，反腐不会戛然而止，也不会‘差不多就行了’，不达‘扬清’，不会停歇。中国在反腐上的魄力，再次点燃了无数华侨华人的爱国之情，我们为祖国的未来欢欣鼓舞。”

　　1　强势反腐世界钦佩

　　施乃康说：“腐败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承认有腐败存在，是勇气；敢于反腐，是魄力”。

　　毋庸讳言，习惯于冷战思维的西方国家，经常用意识形态的眼光打量中国。施乃康说，反恐让中国与西方国家多了不少共同语言，反腐也是如此。“最近我注意到，不少外媒发文称赞中国反腐。美国智库专家也认为，反腐将改变官员的行事方式，圆百姓的中国梦。”

　　近日，在广州参加活动的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说，我觉得习近平是非常棒的领导人。他的愿景和决心，尤其是在反腐败方面，我们需要给他鼓掌，他实在是做得特别好。

　　“克林顿的观点很有代表性。在我接触的外国人里，当谈到中国反腐的时候，都是竖大拇指的。”施乃康说，对中国历史文化有一定了解的人，更是很钦佩当下的反腐。中国官场有“陈陈相因”的传统，旧习惯被视为理所当然，甚至变为不成文的规矩。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政治生态里也形成了一些“惯例”，比如大人物不敢查、退休官员不被查、纪检系统没人查，助长了腐败分子的侥幸心理。现如今，“惯例”失效了，这种对类似“准制度”的改变，其震慑力远远大于查处几个贪官。

　　2　按章行事为官更易

　　谈到反腐大潮中的官员们，施乃康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后羿是古代著名的神箭手。有一次，夏王宴请群臣，令后羿表演箭术。夏王告诉后羿，要是射中了，就赏金万两；要是射不中，就削减他的封地。结果两箭射出，没有一箭射中。围观的人十分诧异。

　　为什么会这样呢？施乃康琢磨，后羿的技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在赏金和封地的巨大利益面前，后羿的能力受到了严重干扰，因而发挥失常。

　　“有人说，反腐会让官员失去积极性，影响工作效率，我看不一定。反腐重压下，官员反而可以从利益纠葛中解脱出来，回归本职，不会像后羿一样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原本的能力。”施乃康说。

　　施乃康说，有位他认识的地方官员这样说：“说‘为官不易’，是有些官员不适应新的规则。其实，只要及时调整行事方式，为官反而更容易。因为，之前官员要忙于‘潜规则’。就拿接待吃请来说吧，‘八项规定’之前，这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许多官员被这些繁文缛节搞得筋疲力尽，那才叫不容易呢。现在一切按规定办事，为官倒是容易了许多。”

　　目前反腐速度很快，令大量贪官落马，有些官员开始窃窃私语，说这样会损害官员在百姓中的形象。对此，施乃康并不赞同。

　　在清朝雍正帝的上谕中，有这样一段话：“以实心，行实政，实至而名亦归之，故曰：名者实之华。今之居官者，钓誉以为名，肥家以为实，而曰：‘名实兼收’，不知所谓名实者果何谓也。”

　　施乃康说，官员的好形象、好名声应该从实绩中来，而非沽名钓誉、文过饰非，以博得百姓的好感。就像一个产品，只是营销做得好，而产品质量跟不上，顾客是不会买账的，更不可能形成真正的好口碑。

　　英国思想家雪莱说：“如果你十分珍爱自己的羽毛，不使它受一点损伤，那么，你将失去两只翅膀，永远不能再凌空飞翔。”施乃康认为这句话很有现实意义。一个政党只有敢于磨练自己的双翼，才能飞得更远。磨练就会有苦、有痛，就会有人抱怨，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我们的党心怀大志，就不会为这些杂音动容。

　　3　经济反腐释放红利

　　施乃康注意到，最近有论调说反腐会阻碍中国经济发展。他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施乃康举了一个香港的例子：1988年，时任香港联交所主席李福兆因受贿被拘捕。此举不但没有造成股市动荡，反而促使联交所进行改革，提高透明度，最终使联交所发展成世界主要股票交易中心。

　　施乃康很关注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他说，上半年的经济数据表明，经济形势依旧良好。反腐阻碍经济发展的说法不攻自破。

　　在施乃康看来，反腐对经济发展有重要的贡献。反腐促进了政府职能的转变，提高了行政效率，降低了整个社会的交易成本，优化了公共资源的配置。而且，从国际经验来看，腐败是导致许多亚洲、拉美国家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重要原因。

　　美国《侨报》的一篇文章，让施乃康印象深刻。这篇文章说，回首当年亚洲四小龙，在经济起飞前，都经历过腐败高发期。正是强力反腐，使得其经济走向正轨。新加坡在独立前，贪腐成为文化的一部分，被联合国官员视为“即将崩溃”的国度。香港腐败更是尽人皆知。但后来，香港建立廉政公署，扫荡在警界、政界的污泥浊水。香港与新加坡都被誉为世界上最为廉政之地。正是在这大背景下，香港和新加坡迎来了经济起飞，成长为“亚洲小龙”。

　　该文的一个观点，施乃康很欣赏—以腐败推动的经济，推动出来的只是虚假的繁荣，病态的经济。反腐是在为良性的经济开路。铲除牵绊经济的腐败黑手，能让经济回归市场，焕发本身的活力。反腐将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红利。

　　施乃康直言：“公权力与资本相结合，能在短时间里完成经济发展任务，创造出经济奇迹。但却是以牺牲公平公正的经济环境为代价的，是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反腐管住了公权力，也就解放了经济。”

　　施乃康认为，反腐不仅仅是反掉一批贪官，更是触动了原有的体制、机制，而这些正是对经济造成拖累和羁绊的“元凶”。随着相关官员的下台，旧体制的脱落，中国经济将迎来新一轮的黄金发展期。

　　4　持续动力来自法治

　　在施乃康看来，10月即将召开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将研究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也是要推进“依法治腐”。其实，早在去年年初召开的十八届中央纪委第二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就指出：“要善于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反对腐败，加强反腐败国家立法，加强反腐倡廉党内法规制度建设，让法律制度刚性运行。”

　　十二届人大已将反腐败立法列入未来5年立法规划，反腐败立法的路径和时间表日益明晰。接下来，施乃康认为应从执法的角度推进法治，“我认为，执法包括执法机构和执法的人。”

　　施乃康说，法治要落地离不开人，因此官员的法治思维是至关重要的。而观念是最难短时间转变的，需要有耐心地、有计划地培养。

　　“说到‘人’，我想谈点自己的思考。我觉得走制度化、法治化的路线是反腐大趋势，但是也不能把制度当作一个筐，有什么问题都往里扔。好像一说到制度，就是说到了根本问题，就是找到了法宝。我们也不能忽视了，执行制度的是人。”

　　“我很赞同历史学家钱穆的说法。”施乃康说。钱穆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写道：“制度必须与人事相配合。辛亥前后，人人言变法，人人言革命，太重视了制度，好像只要建立制度，一切人事自会随制度而转变。”因此，施乃康认为，制度与法治固然重要，也要考虑到人的因素。

　　施乃康说，借鉴国际经验，完美的反腐制度应该是：首先，创设从物质到精神的一系列制度，使官员即使想实施腐败行为，也会因怕失去现有待遇而放弃；其次，健全完善监督制约制度以及职权行使程序，使官员无法实施腐败行为；再次，完善严密的刑事、民事、行政惩罚制度，使官员慑于处罚的威力不敢实施腐败行为。

　　5　层层推进步步为营

　　施乃康认为，此次反腐是全方位、多层面的立体反腐。施乃康解释说，全方位是因为反腐涵盖党、政、军、企四大领域，没有疏漏；多层面是反腐从整治人事，到建立制度，再到重塑政治生态，层层深入，步步为营。

　　施乃康说，华侨华人都感觉，此次中央反腐“零容忍”绝非戏言。有人把反腐倡廉比作是一部永不落幕的“连续剧”，打掉“大老虎”只是这部剧集的高潮，并不是剧终。十八大以来，党政军企全方位反腐，不留死角，从原政治局常委、地方“大员”、国企“大鳄”纷纷被查，到军中“老虎”落马，表明反腐无禁区、无例外，反腐不怕雷区、反腐不避“老虎”已成为常态。

　　建军节刚刚过去，军队反腐所代表的意义与释放的信号就更为特殊了。“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军队腐败是最危险的腐败。施乃康认为，中央治军先治将，严下先严上，打老虎、惩腐败，必能培树军中正气，提振军心士气，凝聚意志力量。这是对党纪国法的坚定维护，更是对军队建设的高度负责。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党的建设，必须营造一个良好从政环境，也就是要有一个好的政治生态”。

　　对此，施乃康深有感触：“无论是我接触的，还是听说的一些官员，他们原本并无贪念，但是被坏风气裹挟着，久而久之就跌入了贪腐的深渊。因此，改变目前的政治生态是更深层的任务。”

　　施乃康认为，政治生态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在生态学研究中，判断一个生态系统是否健康，有两个标准：一是“最大的自我实现”，二是“最普遍的互利共生”。放在政治生态上，这样的标准同样适用。一则，干事要有激励、有保障，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实现自己的价值。二则，在这个系统中，通过大家的协同配合、各尽其职，让整体战斗力不断增强。从这样的判断标准看，要形成好的政治生态，也需个体与集体两个方面同时发力。

　　“此次反腐，对中国来说，更大的意义在于，显示出了党中央‘言必信、行必果’的行事风格，这对处于转型期的中国来说，至关重要。反腐也为中国发展创造了‘窗口期’，海外华侨华人为祖国反腐叫好，其实是为中国的未来叫好。”施乃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