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鲁甸8月5日电(王林 和晓莹)8月5日，骄阳当顶。牛栏江水位不断上涨，红石岩堰塞湖救灾现场来了一拨又一拨官员、水利专家和救援人员。但这一切和杨贵勇、杨贵福兄弟俩仿佛没有任何关系。
兄弟俩一个11岁，一个8岁。今天他们和亲人、和村里的亲戚聚在一顶帐篷里共进午餐。懵懂少年，看不出悲伤，反而还有点小小的兴奋。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是来帮忙的。明天，兄弟俩的母亲要下葬了。
8月3日下午，兄弟俩的爸爸杨启兵、妈妈王自翠正在山坡摘花椒。突然间，地动山摇。“牛栏江山沟里像是有几百头牛在一起叫！”接着，“一半山就塌下来了！”杨启兵说，王自翠被飞石击中，倒在血泊里，再也没能醒来。她是鲁甸县火德红乡大坪社此次地震遇难的三个人之一。另外还有一个3岁男孩、一个21岁男青年。他们已于昨天下葬了。
王自翠的葬礼要隆重些。“因为她有两个小男娃，埋葬前，要请人算算日子，点点方位。今后，娃儿才好走路。”兄弟俩的爷爷说。“她是江对面巧家的，从嫁给我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所以，哪怕赊账借钱，我也要给她买身好衣服，买口好棺材。”杨启兵说。
当然，杨启兵家里人多也是原因。父母亲、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外出打工纷纷返乡的侄儿侄女。而且，大坪社“前后左右都是亲戚。”当天的午餐有二十多人参加。年长的妇女做饭，有洋芋、小瓜和零星一点儿腊肉，还有一大蒸锅白米饭。年长的男人在喝酒。少女少男在端碗筷摆盘子。看得出，这些哥哥姐姐对杨贵勇、杨贵福兄弟俩随时都流露出有克制的怜惜。一会儿给他们添勺汤，一会儿给他们挑一片肉。
下个月，就要开学。杨贵勇该上五年级，杨贵福该上三年级了。一天又一天，天色蒙蒙亮，那时，真的，永远没有妈妈煮的早饭了，但是，两个弱小的身影还是会出现在上学路上。那是一条六公里长，蜿蜒盘旋在深谷一侧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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