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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因小平而立:不同时期言论推动深圳前进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陈文才
昨日,中心书城里关于邓小平的专题书籍。 南都记者 陈文才 摄
这座城,因小平而立
昨日,中心书城里关于邓小平的专题书籍。 南都记者 陈文才 摄

  深圳的“小平因子”之言

  “ 可以划出一块地方,叫做特区。过去陕甘宁就是特区嘛。中央没有钱,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

  “ 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 我们建立经济特区,实行开放政策,有个指导思想要明确,就是不是收 ,而是放。”

  很多年以后,人们在定义深圳这座城市时,仍用“不畏险阻”、“敢闯敢试”等来形容她的开拓精神。而这一切皆源于一位老人。“没有邓小平就没有深圳”,是他带领深圳人率先走出计划经济藩篱,冲破来自各方的质疑压力,坚定走改革开放之路。而他在不同时期所发表的言论,则成为鼓舞和推动这座城市不断前进的原动力。

  1979

  “杀出一条血路”

  计划经济时的深圳,只是一个有着几万人口的宝安县,狭小而贫困,而人口的不断外逃成为困扰当地政府最大的问题。官方有记载的3次大规模逃港,分别发生在1957年公社化、1961年自然灾害和1972年,累计外逃6万余人,参与者10万余人。

  “逃港至少跑了50多万人,这个地方要搞好,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让这里的人不跑。”深圳市委党校校委、长期致力于邓小平与特区改革开放研究的袁晓江教授说。而要让这里的人不跑只有一条出路: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当时一个有意思的数据显示,深圳罗芳村的人均年收入是134元,而对岸香港的罗芳村人均年收入却是1.3万元,相差100倍。

  地方领导的想法是,你跑我就抓。但现实却是抓了几十年,越抓越多。邓小平则认为,为什么老百姓往香港跑,不就是因为香港好嘛,这就是他建立特区的最早想法。“可以划出一块地方,叫做特区。过去陕甘宁就是特区嘛。中央没有钱,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

  特区这个词是邓小平首先提出的,后来中央在特区前面加了两个字,叫“出口特区”。过了一年,又改为经济特区。“中央最大的考虑就是它不仅仅是出口,改革是第一位的,改革来带动特区发展。”袁晓江说。

  袁晓江是1993年从湖南调来深圳的,那时除了户口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当时袁晓江还在用粮本,定量是每月30斤,吃完就没了。买东西都要凭计划,买自行车要自行车票,买糖要糖票。包括广州,比如广州华谊市场,除了要票,还要华侨证,只有华侨才可以买。

  袁晓江记得,他调动工作时,一个是公安开具的户籍证明,还有就是湖南粮食局开的粮食迁移证,但在深圳这里却找不到。因为深圳在上世纪90年代初已完成了市场化改革,“当时朋友告诉我,深圳的粮食早放开了,商店到处都有卖,我还不相信。我当时以为全国的粮食都是控制的,商店不能随便卖粮食,这是违法的。”

  1984“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然而,深圳特区的发展并不顺利。改革开放初期,全国上下都计划,深圳作为经济特区成为异类。袁晓江说,当时上海《解放日报》刊登了一篇《旧中国租界的由来》的文章,《文汇报》也登了一篇讲租界的文章。但意在指深圳已经成为殖民主义租界。

  “内地刊物说的深圳是政治问题,而香港报纸则讲深圳的社会乱象。”袁晓江说,如香港《信报》发表四篇评论文章,历数深圳利用国家政策倒买倒卖。很多人认为深圳搞的就是资本主义,强烈要求把深圳特区关掉。

  面临如此压力,1984年1月24日,邓小平乘专列来深圳视察。“办特区是我倡议,中央定的,是不是能够成功,我要来看一看。”邓小平跟深圳的领导说,我只看不说。从1月24日到26日,邓小平在深停留了3天。

  后来,邓小平在广州为深圳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落款时,他还特意把时间写为“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六日”,说明他在深圳时就已经有这个评价了。

  回到北京后的2月24日,邓小平对办好经济特区再次强调。“我们建立经济特区,实行开放政策,有个指导思想要明确,就是不是收,而是放。”在原深圳市委书记厉有为看来,这是邓小平为特区、为全国改革开放提出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指导思想。

  1992

  “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

  解决了特区要不要办下去的问题,但还有个问题悬而未决:即深圳到底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直到1992年,由深圳原创的《春天的故事》将邓小平南巡所带来的改革春风与巨大动力,抒发得淋漓尽致。

  1992年,苏联解体,东欧巨变,国内出现了一个思潮,说因为他们的改革开放出了问题。有人认为中国再这么搞下去,将成为第二个苏联。当时国内甚至有一种论调,中国应该回到过去的老路上,还要重提阶级斗争。“而邓小平的想法,只要国内不发生大战争,不跟外国打仗,国内就要搞经济建设,搞改革,不能变。”袁晓江说。

  在这样的背景下,邓小平再次南下。这次的到来跟8年前不同,那时他只看不说,这次他不断走不断地说。他是上午8点多钟到深圳的,9点多到迎宾馆。原来的安排是下午出去,但小平坐不住,立即要出去。

  参观完火车站后去皇岗口岸。“他当时站在皇岗口岸,看到香港那边,看了好几分钟,一动不动地看着,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去打扰他,都停下来了,这是他离香港最近的一次。”袁晓江说,邓小平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去香港看一看。

  袁晓江说,邓小平南方谈话里有句话:特区姓“社”不姓“资”,一直困扰深圳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小平又说,深圳的重要经验是敢闯,我过了8年来看深圳,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他认为深圳是成功的。

  在国贸大厦,邓小平发表了长时间谈话。他说,基本路线要坚持下去,一百年不能动摇,谁反对基本路线打倒谁。“邓小平说话历来很严厉。”袁晓江说,“不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改善人民的生活,不继续坚持改革开放,人民就会反对你。”这些话都在那里说的。在袁晓江看来,1992年南巡不光是为了解决深圳的问题,是为解决全国改革开放的问题,而他在深圳这番谈话为改革定了调:改革开放要继续下去,不能再搞阶级斗争了。

  邓小平四天的视察结束,深圳市委书记李灏前往蛇口码头送他,已经走到那个船边,邓小平突然折回来:“你们要搞快一些”。多年以后,李灏忆起当年情形仍心绪难平。

  2012

  重温小平南方谈话

  斗转星移,2010年,深圳特区转眼间已成立三十周年。当年1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汪洋在省委十届六次全会上向深圳提出三问,引发广泛讨论和思考。“而立之年,深圳立起了什么?迎接三十年,深圳要做什么?未来三十年,深圳要干什么?”深圳上下开始启动总结30年改革开放经验教训以及未来的规划。

  邓小平对深圳以及改革的论断一直给予深圳改革最大的勇气和动力。2012年1月31日,邓小平南方谈话发表20周年,深圳市委机关报深圳特区报重发《东方风来满眼春》,再次引发热议。“重温小平同志南方谈话,就是要激励那些为改革开放事业而不懈奋斗的人们,牢记小平同志的殷殷嘱托。”当天的编者按如此写道。

  2012年底,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首站即来到深圳,让深圳人倍感兴奋。袁晓江认为,现在深圳的很多方面都是按照邓小平当时的思路来做的。如邓小平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深圳现在正是这么做的;邓小平的改革思想,还在深圳延续。

  此外,邓小平要求深圳加快速度。“那个时候就是要快,因为基础太差,深圳也按照他的说法,创造了深圳速度。但到了现在,再保持那么高速发展不行,现在提出深圳效益、深圳质量。”袁晓江说,这体现出与时俱进。

  邓小平当时还讲到共同富裕,深圳现在带动惠州、东莞发展,支援新疆、甘肃、贵州、西藏,还设立基金支援内地发展,均没有忘记小平嘱托。

  在深圳,邓小平已深入这座城市的精神内核。在中心书城,有关邓小平的书籍和影视著作超过60个品种。这月底,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邓小平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的《邓小平传》也将登陆书城。

  本月16日,广东省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在广州举行,深圳市委书记王荣参加座谈会并发言。王荣说,今天,深圳莲花山上健步向前的小平塑像,已成为特区人的精神坐标。我们对小平同志最好的纪念,就是在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紧紧围绕“三个定位、两个率先”总目标,继往开来,再创新业,续写“春天的故事”新篇章,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国梦作出经济特区新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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