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据称双方发生冲突后，十多名民警赶到现场也没能阻止打斗，后又增派警力才把事件平息下来。孔素英家属供图 |
新闻追踪
“周四晚上通知我们早上4点出发，说去打扫卫生，上了车才告诉我们是去打架。”昨日，南都报道了山东蓝翔高级技工学校副校长带领老师、学生从济南赶到河南商丘，与全国人大代表、校长荣兰祥岳父一家大打出手的消息(详见昨日南都A24版)后，一名参与打架的学生王宁(化名)接受了南都记者的采访。据其回忆，开打时老师为了防止学生临阵退缩，曾经大喊：“谁也不准跑，谁跑开除谁。”
跨省“清洁活动”
据王宁回忆，9月4日晚上，蓝翔技校学生会干部把学生组织起来，要求大家参与第二天的学校活动，“去河南商丘一个小区里打扫卫生。”
“学校一星期只能休息一天，闷都闷死了，一听说能出去，高兴得不得了，都没细想干吗去那么远的地方做清洁。”王宁懊悔不已。
王宁说，9月5日早上4点，他们大概有百余人从山东出发前往河南参加“跨省清洁活动”。
王宁表示，在车上，原汽修系主任付汉民宣布本次“清洁行动”的真相是打架。“当时没和我们说打架的原因是为了帮校长争夺离婚财产。”王宁回忆，“我们是到了现场才知道的。”
主管学校纪律的稽查老师对学生们进行了事前动员，“如果真打起来不要怕，使劲打就行，如果被抓起来不要怕，就说是来打扫卫生的。你们是学生，警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而很多同学们则心存侥幸，可能就是去“吓唬一下对方”。
“打扫卫生”的人员明显是经过了“挑选”的，以快要毕业的毕业生为主。而且分批进行，第一批人数为十几人，第二批较多，有80多个人。“我们这种快毕业的学生最听话，几年的学习为的就是那个毕业证。”王宁感慨。
在颠簸了8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河南商丘，校长荣兰祥的同乡、王副校长负责带队来到了事发小区。
“下车就命令关手机”
王宁说，下车后，付汉民进行了部署—命令大家把手机关掉，并叮嘱打起来的时候“个子高的保护他”。接着给学生们分发“干粮”和“装备”。装备以铁锹棍子为主。干粮则体现勤俭节约的蓝翔风格—每人两个馒头，一包榨菜和一瓶矿泉水。经过长途乘车，学生们都疲累不堪，在小区门口楼梯前坐下啃馒头休息。
时间过了不久，对方的人也越来越多，气氛越发紧张，最终双方从争执升级为打斗“其实没多少人在打，前排打架的都是和领导关系较好的学生”，一直站在后排的王宁回忆。
女教工拦住学生不让跑
王宁等人一看形势不好，就往后退，试图跑到楼房里躲避，却被十来个蓝翔技校招生办的女老师拦住不让退后。付汉民更对学生喊，“谁跑就马上开除谁。”打架的时间持续了1分钟左右，三四个学生受了伤。
警方随后赶到控制住了局势，收缴了双方的“武器”。而王副校长开始拿着资料和警察解释这起房产纠纷的起因，力证天伦花园是校长荣兰祥的产业。
“这群学生出卖我”
此时警察将学生带走，由于人数太多，学生们被分送到好几个派出所进行调查。每个派出所关了20多个，为学生逐一录口供。一进派出所，付汉民和学生们小声交代，“你们一定要统一口供，就说来打扫卫生”。
王宁说他在派出所里又累又怕，做笔录时并未听从付汉民的命令，而是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清楚。录完口供，王宁和同学们聊天，发现多数人都把付汉民供了出来。付汉民录完口供后发现多名学生们已经“倒戈”，脸色铁青地偷偷对王副校长说，“这群学生有人出卖我”。
9月7日10时左右，所有人的口供录完后，学生和稽查老师、王副校长被派出所释放。3辆蓝翔技校的中型大巴将学生们运回了山东。
回来的路上，稽查老师和王副校长都下达了“封口令”，强调回去谁都不准说。
而付汉民则被刑事拘留，留在了河南商丘。 南都记者 曹晶晶 实习生 谢妮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