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陈云乔石尉健行用24年改变中央纪委？

　　撰文 | 张伟 编辑 | 郑劭清

　　陈云、乔石与尉健行，三位中央纪委书记。

　　他们是文革后重新组建的中央纪委第一任、第二任和第三任“一把手”。而这三位，也恰在今天夏天，密集地成为新闻焦点。

　　6月12日，纪念陈云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举行；6月14日，乔石病故；8月7日，尉健行逝世。他们按照当年继任的顺序，出现在2015年夏天的报道中。通常认为，三代可以建章立制，奠定基础。在中央纪委重建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三人，自然起到了筚路蓝缕的作用。

　　1978到2002，从陈云到尉健行，24年的风雨历程中，三位“一把手”对中央纪委作出了哪些改变？哪些论断直到今天仍发挥着它的价值？

　　政知局小编和各位一起来聊一聊这个话题。

　　31年前陈云就提“双重领导”

　　经过了十年浩劫，中央纪委于1978年年底正式恢复。要说创设之功，时任中央纪委书记陈云无疑出力甚多。在诸多方面的思虑与运筹中，陈云注意到了纪委领导体制的问题。

　　当年纪委重建后，沿用旧制，仍在同级党委领导下进行工作。

　　但这样一来，问题明显。一些地方要求纪委把当地干部的违纪问题压住不调查、不上报，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作为中央纪委“一把手”的陈云于1980年提议，纪委要受同级党委和上级纪委双重领导，以同级党委领导为主，地方各级纪委人员的任免要征求上级纪委的意见。当年召开的中央纪委二次全会正式向党中央提出这一建议，将中央纪委以下的各级纪委由受同级党委领导体制改为受同级党委和上级纪委双重领导体制，获得党中央的批准。

　　“双重领导”无疑是陈云主导下纪检监察制度的一项重要创新。1982年，十二大通过的新党章对此进行了明确，“党的地方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同级党的委员会和上级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双重领导下进行工作。”这样，无疑能够使纪委的独立性大大增加，反腐利剑更为锐利。

　　31年之后，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中有这样一段阐述，“推动党的纪律检查工作双重领导体制具体化、程序化、制度化，强化上级纪委对下级纪委的领导。查办腐败案件以上级纪委领导为主，线索处置和案件查办在向同级党委报告的同时必须向上级纪委报告。各级纪委书记、副书记的提名和考察以上级纪委会同组织部门为主。”

　　这无疑是对“双重领导”制度的加强与深化，上级纪委对下级纪委的领导得到进一步强化。

　　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李成言曾对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小编说过，纪检监察系统的“双重领导”一定要在基层得到落实，这样很多基层纪委遇到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27年前乔石警示“关系网”与“说情风”

　　就此说开来，那么，基层纪委在工作中到底遇到过哪些问题？

　　其中有一条是“关系网”与“说情风”。

　　今年5月，中央纪委直属单位《中国纪检监察报》刊发过一篇稿件，对多个地区的市县纪委书记进行了采访。其中，受访对象多次不约而同的提到说情风、关系网的干扰问题。案件查办过程中，一些调查对象会利用各种关系找人说情开脱，给办案人员施加压力、设置阻力，致使案件查办工作立案难、取证难、处理难、进展慢。面对这一情况，多地已推行“区域联动”、“异地交叉”和“下查一级”的办案工作机制，让“关系网”、“人情网”难以发挥作用。

　　这一问题，在27年前，时任中央纪委书记乔石曾经做过警示。在1988年监察部座谈会的发言中，乔石这样说道：“你要查出一个案子，就会有人说情，你不听他的，他就说你官做大了，连老上级、老朋友都忘了，什么六亲不认了等等，甚至还给你胡造一通舆论。所以，打破关系网、顶住说情风，也是不容易的，要不怕中伤，不怕闲话，坚决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发。打破关系网、顶住说情风实在太重要了”。

　　可以看出，这一现象，不只发生在今天，也发生在27年之前，值得庆幸的是，一系列工作机制的推行已经使关系网不再牢，说情风不再猛。

　　信访制度今昔

　　作为陈云的继任者，乔石建立了信访制度。

　　1988年初，党中央提出了“经济要繁荣，党政机关要廉洁”的要求。在此背景下，中央纪委采取了一项重要措施：建立信访机制，重视群众监督的力量。

　　作为这一制度的建立者，乔石曾经这样谈到群众意见的重要。有些官员“重视上边的意见，不重视人民群众的意见。比如一个单位，受到了上级单位的批评，那就重视，但如果人民群众来信，不要说一封，就是十封八封，也往往引不起重视，甚至压死，或者往纸篓一塞了事”。

　　27年过去了，现在信访已经有了多种方式来实现，不仅有来信举报、来访举报，还有电话举报、网络举报，甚至用手机也可以进行举报。

　　在中央纪委监察部来访接待大厅，有来访接待窗口工作人员为群众发放来访登记表，有工作人员指导群众对表格进行填写，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收表，群众还可以与工作人员在接谈室内进行面对面的沟通。而对来信的受理也有一套严格的流程规定。

　　在今天，群众将情况反映给纪检监察干部已经越来越容易。信访也成为了获得案件线索的重要途径。

　　三任书记都强调的“党的纪律”一样吗

　　让我们来说说十八大以来，被着重强调的一个词：纪律。

　　纪律，已经成为挺在法律前面的一条红线。纪律不仅是党员干部的行为规范，也成为落马官员通报中醒目的警示符。

　　对于党的纪律，陈云、乔石、尉健行对此都有过重要的强调与阐述。

　　在纪念陈云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习近平引用陈云说过的一句话：“严格地遵守党的纪律为所有党员及各级党部之最高责任。”对于党的纪律的重要性，陈云无疑有着深刻的认知。他曾经说过，“党性原则和党的纪律不存在‘松绑’的问题。”而纪检监察干部无疑更应如此。在1982年的中央纪委全体会议上，陈云曾表示，做纪律检查工作的干部应当是有坚强的党性，有一股正气的人，应当是能够坚持原则，敢于同党内各种不正之风和一切违法乱纪行为作坚决斗争的人，而不应当是在原则问题上“和稀泥”，做和事佬、老好人的人。

　　读着读着，政知局小编想起了一以贯之的、近来被反复强调的对纪检监察干部的要求：“打铁还需自身硬”。

　　陈云的继任者乔石也对党的纪律进行过阐述：“党的纪律是保证党的团结和统一的基本条件，没有严格的纪律，党是建设不好的。”

　　乔石的继任者尉健行也对此深有体会，在2002年8月，时任中央纪委书记尉健行行将卸任之际，曾在新疆考察工作时这样强调：党的各项纪律中，政治纪律是最重要的纪律。他要求，各级党委要把维护党的政治纪律作为从严治党的重要任务认真抓好。

　　时间过去13年，在今年年初举行的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对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习近平有深入的阐发。“党的纪律是刚性约束，政治纪律更是全党在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言论、政治行动方面必须遵守的刚性约束。”“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必须维护党中央权威，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而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也在进行修订，对内容进行完善。

　　在诸多问题中，尉健行曾对一个问题颇为关注。

　　那就是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办企业的问题。尉健行曾这样说道：少数高中级领导干部利用职权和职务上的影响为其配偶、子女谋取非法利益，已经成为当前一个突出的腐败现象。这些干部置中央的有关规定于不顾，对其配偶、子女利用自己职权和职务上的影响经商办企业，非法敛财、违法乱纪，或不闻不问，或暗中支持，袒护包庇，有的甚至直接参与其中，严重败坏了党的风气，影响极为恶劣。

　　这一问题，一直以来为领导层所重视。今年2月，《上海市开展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工作的意见》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上审议通过。

　　资料 | 《环球人物》《中国监察》《中国纪检监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