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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新城新区规划人口达34亿?专家:不靠谱

来源:广州日报

  专家认为“34亿”不靠谱 可能是个“神仙数”

  日前,于贵阳举行的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年会,中国工程院院士郭仁忠认为,中国城市规划存在严重失控问题,国务院一项关于12个省会城市和144个地级市的调查显示,省会城市平均每个城市规划4.6个新城(新区),地级城市平均每个规划建设约1.5个新城(新区)。“全国新城新区规划人口达34亿,这是严重的失控。”

  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总工程师(总规划师)马向明认为,“34亿”有可能根本就是个神仙数,中国有所谓城市人均用地1万人/1平方公里的国家标准,所以一般可以用规划用地规模来推算人口规模,这种算法用在新城规划没问题,但用在“新区”上却容易出现问题。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原任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牛凤瑞则认为,城市规划存在很多问题,这是客观的,但这个数据有可能只是一些专家推算出来的,非常不靠谱。

  文/图 广州日报记者张丹

  关键词:“34亿”

  记者:“34亿”这个数据是否准确?

  马向明:我记得这个数据出自郭院士9月19日大会的报告,但郭院士的数据也是引自别的报告的。中国有所谓城市人均用地1万人/1平方公里的国家标准,所以一般可以用规划用地规模来推算人口规模,这种算法用在新城规划没问题,但用在“新区”上却容易出现问题。

  因为“新区”是个政策区,它和新城作为建设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当初深圳特区设定的规模为三百多平方公里,而规划建设的规模才八十多平方公里,所以,如果直接以新区设定的面积来推算未来的人口发展规模,会出现极大的误差。“34亿”有可能根本就是个神仙数。

  虽然理论上局部计划加起来大于整体需求总量是可能的,但“34亿”是不是“实际”的量还真难说。

  牛凤瑞:城市规划存在很多问题,这是客观的,因为人们对城市规划还有城市发展的认识、知识是有局限性的,因为城市发展也是在变化的。

  我认为,这个数据不是我们国家权威统计出来的,这只是有些专家推算出来的,不靠谱,非常不负责任。

  比如,北京1.7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按照每平方公里1万人算,它可以装多少人?

  关键词:“新城”、“空城”

  据媒体报道,在某一个西部省会城市提出建3个新区、5个新城,总面积是现有建成区面积的7.8倍。

  记者:这种大面积的建新城、新区是否合适?

  牛凤瑞:这很正常,这是客观事实。我们城市原来的规模小,现在需要扩张。另外大城市在城市化加促前期,大城市、特大城市率先发展,这也是一个客观的事实,而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中国是这样,国外也是这样。尽管大城市率先发展,但大城市不可能永远地膨胀下去,它会有一个上限,在达到上限之前,先摁着它,不让它发展,这只会提高成本,不合算。“空城”、“死城”这些在中国是存在的,但它不是中国城市化的主体,而只是个别例子。比如鄂尔多斯,它的新城离它的主城区太远,接受主城区辐射很困难,它必须成为一个独立的新城,需要水、电等各方面的配套,但是这个过程它没跟上去,没有一个成为独立新城的必要条件,所以房子盖好了,却没有人入住。

  马向明:这种规划新城、新区肯定是政策地区,比如广州南沙新区的规划面积是800平方公里,这是政策区,但是南沙规划的建设新城的面积没有这么多。因为政策新区可以享受政策优惠,但经常为了行政方便统计,就把整个新区划分为若干行政单元,所以行政单元里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都建成的。

  关键词:“土地财政”

  记者:国外的城市在发展城市化阶段中,是否也碰到过“城市病”的问题?如何进行解决?

  马向明:中国把人全部赶到城市里来,这是不可能的。中国城市化过程中,农民得不到市民待遇,这是中国滞后的问题。所以在中国,强制实施的城市化,起码在东部沿海这种现象是不存在的,更多是人已经进城了,我们如何给他相应的尊重。在西方,有钱的资本家很早就收购土地了,城市化的过程是资本家获益的过程。因为土地私有化,所以这种现象看上去相对平和一点。但是建设基础设施的费用就分摊到个人的身上了。比如,在上世纪90年代,商人都是私下去买地,买了地,然后去开发,买地的时候很平和,不会出现政府和农民之间的对抗,但什么公共服务都没有,只是赚钱。“城市化”也不是“百病包医”。

  牛凤瑞:城市化进程中,土地是重要的要素,也是特殊的要素。这个特殊要素不能按照经济要素实现经济效益最大化来进行配置。因为土地要素还有很多其他的功能,这些功能要综合考虑,让土地发挥最大的效益,所以“土地财政”虽然现在貌似有许多问题,但它其实只是一个工具,需要考虑的是怎么用好的问题。

  如果现在否定它,有更好的东西替代它吗?没有。那么问题就是怎样去改进它,让它发挥更大的效能。在中国,客观来讲,土地是稀缺的。要节约用地,但是城市的用地规划、管制等对我们城市化客观上形成了一种约束,或者一种障碍。

  比如说,土地的价格越高,用地的成本越高,城市化成本越高,但是土地价格如果不高的话,以一种低价使用土地是不是也造成浪费。

  所以这不是谁是谁非,而是“度”的把握。我们城市建设,中心城市越来越高、越来越密,就是集约用地,集约用地的反面就是的人均空间资源的稀缺,环境压力的加大,第二就是,我们想多建点儿城市绿地,搞点儿绿化隔离带,增加绿地必然会造成多占土地。所以这是“度”的把握问题。

  关键词:“千城一面”

  中小城市模仿大城市,大城市模仿外国的城市。看到人家外国的城市有标志性建筑,我们的城市也忙不迭地建造标志性建筑;看到大城市流行大厦加广场的建筑模式,中小城市也急匆匆地克隆。在疯狂的大拆大建中,偌大的城市变成了乱哄哄的工地,该保留的历史古迹往往没有保留,历史文脉被割断了。

  记者:国内城市规划的内容大多是“建地铁”、“建环路”、“建高楼”,似乎已经都是“千城一面”了,国外的城市是否也是如此?“千城一面”是否符合城市城市化发展规律?

  马向明:这个现象具有时代性,实际上世纪90年代时,我们都做工业园区,2000年时,都做新城。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主题,人类文明就是这样传播的。就像媒体一样,比如,今天大家都关注足球比赛,可是我这个媒体却坚决不报,很难有这种逻辑。当然,有些人会通过这些不同成功,但如果要走不一样的路,最终要靠市场和大众买单。人类总是不断有新需求,政府做的政策肯定是存在滞后性的,市场肯定更贴近需求,因此个体的选择最能反映市场的需求,政府规划需要一轮一轮的决策,所以肯定跟最新的需求存在脱节,存在差距。城市的规划内容适应大多数人的需求。比如广州一千五百万人,如果只满足精英的需求,那么九百万人的需求就抛到后面去了,所以城市只能跟着大部分人的需求,公共建设就是这个属性。

  牛凤瑞:中国是一个后发展国家,我们学习国外的一些先进的设计理念,恐怕这也是必然的。从规划来说,这是政府引导、归置城市空间布局的一个基本工具,像麦当劳、星巴克它们开得红红火火,也不能说它们错,因为它们满足了社会需求。城市大广场也是这种情况,有些城市的市民以广场为荣,它增加了公共活动的空间,增加了城市的美感,这是建设广场的初衷。但是,广场是不是建得合适、是不是达到了100%的满意,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所以这里面有多种方案可以考虑,而且每一个方案都有利有弊。

  在城市化的过程中,中国的历史文化保留问题,也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如,北京的四合院,我认为大部分四合院没保护的价值,平民住的四合院,一户十几户,又是砖头、木料垒起来的,基本没有太大的保护价值。所以笼统地说,历史文物该保护,问题是怎么保护,谁来保护,成本谁来支付,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等等,这个恐怕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至于建环线、建地铁的问题,一个城市是一个整体,你用环路把它串起来等于加强整体血管的畅通性,另外城市的发展,环路越来越不适应,就在环路的中间开始“切块”了,又搞放射状的。放射路和环路形成蜘蛛网状,到底是先建环路,还是先建放射路,这都是城市政府的具体选择,它是根据需要来选择的。哪个路的建设能起疏解作用的程度最大,就先建哪个路,这都是正常的。20年前,没有城市会建设地铁,但是现在城市需要了,就建地铁。各个城市有各个城市的发展阶段,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整体的发展阶段,而城市之间的发展阶段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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