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统演讲”的天价：1百公里也要坐私人飞机

希拉里·克林顿以及前总统比尔·克林顿。来源：Carolyn Cole/洛杉矶时报

　　原标题丨一场比尔·克林顿演讲的背后：1400美元的电话费和700美元的晚餐

　　文丨洛杉矶时报 Evan Halper

　　译丨胡然

　　【洛杉矶时报讯】曾经，前总统们和其他名人接着过去的名气来加利福利亚州做演说时，他们也许会有一些过分的要求，但没人会非得要求乘私人飞机去一个离旧金山仅70英里(112公里)远的地方。

　　但那是在比尔·克林顿之前。

　　克林顿改变了有偿政治演讲的规则。他不仅会对主办公司施压，还会对非营利组织和大学施压，要他们支付比之前常见的价格高的多的酬劳。他的助手会把原本自由提问的活动变成严格按照预设进行的，观众的每一个问题都会提前筛选。他和和希拉里·克林顿越来越善于用自己的演讲榨取利润，以至于最后他们在他离开白宫后仅靠说话就净赚1.5亿美元。

　　他离开白宫之后在旧金山湾区发表了6场演讲，从相关的合同及内部邮件我们可以一睹让他出场所需满足的奇怪要求和高昂费用。这几场演说分别属于由福特希尔德安扎社区学院区、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和一家公司赞助的三个系列演讲。2012年上述社区学院再次邀请了他。由于本届总统竞选中，克林顿夫妇利润丰厚的演讲事业受到了人们的密切关注，所以共和党对上述演讲的相关文件提出了信息公开申请，使之成为公开文件。

　　文件所展示的，是一位善于避免谈及过往丑闻的总统——对于未经其员工筛选的问题，他都拒绝回答。文件中有一张来自旧金山费尔蒙酒店的价值1400美元(约人民币9300元)的单日电话账单，还有700美元的双人晚餐账单。此外，文件显示，有一家活动主办方在邮件中对观众作出了种族歧视性评价，还开玩笑称，与克林顿随行的男性助理是他的情人，但即便如此克林顿的经纪公司仍照常和他们谈着生意。

　　演讲活动虽然能给克林顿夫妇带来丰厚利润，但也会带来同样多的政治压力。由于希拉里拒绝披露她给高盛和其它大公司的演讲内容，她的竞选受到了不小影响。而她丈夫从各大公司收取的费用，比如单场演讲收费可高达75万美元，也成了批评者们大肆抨击[希拉里与华尔街]有利益瓜葛的话柄。

　　比尔·克林顿的顾问亲口承认，这位前总统从2001年进入[演说]市场就开始挑战演讲酬劳的底线了。

　　后来的希拉里·克林顿会说，那时候她的家庭已经“濒临破产”，而克林顿被弹劾和其他负面话题的律师费更让他们债台高筑。通常而言，前总统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的价格是每场6万美元上下。

　　所以当刚被经纪公司“哈里沃克”签下的克林顿提出了两倍的价格时，加州的活动主办方们被吓了一跳。他们以为他最终会接受6万的价格，而这也是他们给罗纳德·里根，玛格丽特·撒切尔和吉米·卡特的价格。

　　但他没有。2002年11月，比尔·克林顿在一周内进行了6场演讲，每场10万美元。而至于克林顿本人在抬高费用和要求非常规开支方面所扮演的角色，新披露的文件并未提供多少信息。这位前总统会把这种财务问题丢给自己的负责人，这点不少人都知道，他通常对克林顿产业和非盈利帝国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日常会计琐事不太关心。

　　但高昂的费用却很难保证观众有机会和前总统进行坦诚的交流。福特希尔德安扎社区学院区举办的系列讲座中，克林顿出场的两次活动的合同要求：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征得克林顿员工的同意。

　　“真希望我们没有让步过，”该系列讲座的运营人理查德·亨宁说，这一系列演讲邀请了杰拉尔德·福特之后的几乎所有前总统，除了一位。“他是唯一一个我能想起来提过这种要求的人。之前以及之后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费用飙升，但各家活动组织方称演讲并没有耗尽其预算。他们的预算结合了门票收入，并按比例缩减了其他演讲者和表演者的开销，以避免让克林顿把资源耗尽。《洛杉矶时报》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并不后悔让克林顿与观众见面。

　　然而他们可能还是有一些残留不去的不快吧。

　　亨宁与加大戴维斯分校及一位名叫布鲁斯·沃格尔的企业家协作，请克林顿出席各方在2002年举办的相互独立但时间上连续的活动，其中沃格尔在旧金山湾区运营着另一个系列讲座。在与克林顿团队协商什么问题可以提的时候，亨宁和沃格尔似乎深深受挫了。

　　“糟透了，而且极其平庸，”沃格尔如是形容前总统团队建议的一些提问，其中包括：“和你初入政坛、想带来改变的那时相比，现在的世界变得更好了吗？”

　　“我简直都不好意思问他们，”沃格尔在邮件中写道，亨宁则在另一条消息里说：“人们会睡着的。”

　　显然，连克林顿自己也会同意这点。亨宁举办的第一场活动的问答环节毫无亮点可言，之后这位前总统便鼓励他第二天晚上问一些更难的问题。

　　参与当时活动的克林顿的助理们说，他们坚持要筛选问题，是为了在一个由不确定的主持人控制的陌生场合中保护前总统的名誉。其中一人说，如果有太多不确定性，活动就有变成“马戏演出”的风险。

　　之后，亨宁就克林顿赦免潜逃商人马克·里奇一事提了问——此人犯下了史上最大的逃税案。

　　根据亨宁的邮件，克林顿正在台上激烈回应时，他的顾问道格·班德“走到台上，狠拍我的后背，说‘快让他下来，他快坚持不住了。’”

　　克林顿加州系列演讲的前期协商过程中，有时会出现很怪异的转折。沃格尔在一封谈判邮件里插了一句种族歧视的话，“我们的观众都是白人，”他在2001年写给哈里沃克经纪公司的信中说：“他们中的一些人还真是有道德/伦理的。”

　　他还讥讽与克林顿同行的班德和另一名助手为“莫妮卡、莫妮卡”，暗指他和莫妮卡·莱温斯基的风流韵事。但是，代理克林顿夫妇的哈里沃克公司并没让这一切干扰他们谈生意。

　　该公司并未答复本报的电话和邮件。已退休的沃格尔只说本报研究的这些邮件是保密的，除此之外没有评价。

　　“我们从没有泄露过该信息，”他说。“那是私人信息。”

　　克林顿在合同中要求乘私人飞机从旧金山到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他将在那里的蒙达维中心演讲。中心迫不得已发动所有捐款人寻找能让他坐上私人飞机的人，这种事中心从没干过，之后也再没干过。“这就次是唯一一次，”蒙达维中心节目总监杰里米·甘特尔说。

　　该中心也和其他活动主办方一样，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需要支付奇怪的大额开支的境地。

　　由于担心支出超过控制，活动组织者们与费尔蒙酒店一道仔细查看着克林顿及其随从在酒店内的5天中所产生的各项开销。哈里沃克经纪公司保证称这些开销都是“总统差旅在外的合理开销”而且“我们从来没收到过客户投诉”，但这种保证对活动主办方的安慰效果甚微。

　　他们最终遭到了1400美元的酒店电话费和700美元的双人餐费的重击。

　　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入场的轿车。谁应该和总统一起坐在里面呢？正巧蒙达维中心的一名重要捐款人安吉洛·查高普洛斯也是民主党的好友，所以他的名字自然就出现了。现在组织者们也回忆不起两人最后有没有同乘轿车了。

　　还有，要弄清楚哪些人不能靠近克林顿。“讲座上谁来介绍他有限制吗？”戴维斯大学的组织者们传阅的一份文件上写到。禁止的名单上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位将在上任之一年内就被施瓦辛格挑战卸任的加州州长：格雷·戴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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