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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杀手”约翰
约翰在庭上受审，他招了一切
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
这起案件的独特之处，并不在于凶手是一名凶残的连环杀手，也不在于他只杀妓女，而在于他杀人的地点遍布世界各地大型港口。因为，这名叫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的狂魔曾是一名美国海军，乘着世界上最大型的战船——航空母舰尼米兹号周游列国，不仅召妓而且杀妓，据他自称杀了30多人。约翰的案情曝光后，引起了世界各地的关注。如今，虽然FBI仍在调查其他未经证实的约翰声称在世界各地犯下的杀人罪，不过人们仍愿相信，约翰真的是历史上最厉害的“环游世界连环杀手”。
第N名受害者
宝尼·乔丹一直坚持对来访的人说，她39岁的姐姐温迪绝对不是一名妓女。宝尼相信她姐姐自从戒毒后的两年多来一直没有再干“那事”，因为温迪在底特律郊区外皇家橡林区的一家加油站里做经理，不需要再在冰冷的街上兜揽生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宝尼说：“在她吸毒时，她也许做过‘那事’，但在她死前，她绝对不再做了。这两年多来温迪是‘干净’的。”
新千年的到来并没有带给乔丹一家愉快的新开始。在2000年1月1日那晚9点，温迪对家人说了声“我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的家人两天后被告知在迪尔伯恩高地的路吉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那个地方属于底特律的工业区，有很多有名的汽车制造厂。
很明显，温迪生前受到了虐待。她是被扼死的，尸体被直接从桥上扔到了河里。
从尸体的情状来看，警方意识到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之前的几宗谋杀案极为相似。假如不是当局的官僚作风拖慢了警方的调查进度，警方认为他们早就能把凶手捉拿归案，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让他继续行凶。
但事实摆在面前，当局认为，行事拖拉的韦恩县检举部门“纵容”了凶手，至少让他有机会又杀害了3名妇女。底特律地区的警官认为他们认定的嫌疑犯应对在该地区发生的四起凶杀案负责，另外还有1999年那起妓女被杀案。
凶手早被警方怀疑
这名嫌疑犯名叫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当时26岁。警方有一段时间经常收到妓女的报案，称有一名男子连续几星期对她们进行攻击。经过严密的调查，警方确认这名男子就是曾在美国海军当水手的约翰。在约翰的“杀人名单”中，受害人所在的地区远远超出了底特律，涉及美国各个洲。后来在审讯时约翰承认，因为水手的身份，他随船周游列国，他在世界各地至少杀了30名妇女，包括在泰国、新加坡、韩国、以色列和香港。
2000年新年过后，警方正式开始调查约翰。警方相信他疯狂杀人的行经开始于8年前，那时他在北卡罗莱纳洲的拉莱和加入海军。底特律和ＦＢＩ通力合作，寻找1992年至1999年、约翰当海军在航空母舰尼米兹号服役期间所到过的世界各地港口的记录，然后与在这些港口发生的、仍未破案的杀人案件相比较。经过调查，警方认为约翰至少与以下的凶杀案有关系：底特律的几起凶杀案、西雅图3起谋杀案、夏威夷两起、香港两起、北卡罗莱纳州、泰国、新加坡和维吉尼亚各1起。另外，在日本、韩国和以色列发生的妓女被勒死案，约翰也很有嫌疑。
假如这些案件最终都能证明是约翰干的，又或者另外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杀的人不止这么多，那这名有着金红色头发、长着娃娃脸的前海军战船燃料补给员就会成为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环游世界连环杀手”。
妓女是他的目标
2000年春末，底特律西南部街上的妓女变得很惶恐。因为一名叫“约翰”的男子专在街上逡巡，找妓女寻乐，而且下手狠毒。有几名妓女曾被这个看起来很清白无辜的男人“选中”，她们都险些就逃不了命。他扼紧她们的脖子，并告诉她们他恨妓女。
心理学者分析说，妓女很容易成为杀手和性变态者的目标。
尽管有危机逼近，但凯利·胡得都没有停止在街上兜揽生意，因为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受毒品的控制，她惟一想的是如何赚多点钱然后去满足自己的毒瘾。
凯利是从密歇根州北部的穆斯克贡来到底特律的。一开始，凯利并不是为了来这里做妓女和吸毒的。她在家乡遇见她的未来丈夫后，来到了底特律。她丈夫在克莱斯勒汽车制造厂的生产车间工作。他们在中产阶级的屋村里找到了一间很不错的房子，并很快有了3个孩子，当时分别是7、8、9岁。
但在5年前，凯利身上发生了变化，她和朋友一起开始了吸毒，很快她上了瘾。终于在一年前，凯利离开了丈夫和孩子，开始在街上卖淫。
那天晚上很冷，但并没有阻止凯利继续在街上拉客，名叫“约翰”的男子也驾着他黑色的吉普出来寻找“猎物”。其实约翰刚来这里不久，他刚离开了海军。
在密歇根大街上，约翰发现了站在街灯下的凯利，穿着超短裙，和拉得紧紧的上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约翰此时仍有点矛盾：到底要不要拦住凯利。因为约翰来到底特律，想在这里定居，这跟往日在每个港口停留两三天不同，这表示约翰有机会会被捉住。但约翰的理性思维并没维持多久，他想：我以前被捉住过吗？警察也从没怀疑过我。
“嗨，你好。”凯利的招呼声打断了约翰的思想斗争，“想去舞会吗？”约翰什么也没说，倾身打开了吉普车的门。在微弱的灯光中，凯利看到了这张即将夺去她生命的人的脸。他很年轻，但头顶已有些微秃，戴着眼镜，金色胡须刮得不太干净。最突出的一点是他很壮，大约有136公斤，看起来很有力量。在对价钱争论一番后，凯利满意地发现约翰并不是一名警察，她上了车。
凯利指引约翰开过一个街区，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奇怪的是，约翰自动将车开进巷子的深处，并关了引擎。然后他转向凯利，在喉咙里嘟囔着什么。凯利问：“什么？”约翰没回答，他的大手伸向凯利，紧紧握住了她的脖子，大声叫到：“我说，我讨厌婊子。”他的手越扼越紧，直到凯利没了气息。
警匪大玩“猫捉老鼠”
发现温迪·乔丹尸体的情形令底特律警方觉得很困惑，因为是约翰先报的警。在询问约翰的时候，侦察员问他：“你在外面散步，突然你觉得想吐，所以走到桥上想吐到河里，这时你发现了尸体？”约翰显得很肯定，他说：“这就是我看到的。你到底想要我回答多少次这个问题？我不是一个坏人。我当时还称呼你伙计，记得吗？”侦察员认为，这些话并不意味什么。这并不是第一次有凶手为了出名或一时兴起故意制造机会令警察逮捕自己。
监狱里的心理学家理查德·华特表示：“你要知道，你对付的是一个虐待狂，一个喜欢和警察玩‘猫捉老鼠’游戏的连环杀手。他在想‘捉我吧，如果你能。’而你为了对付他弄得人尽皆知，社会人心不稳。通常，这是因为他们变态的自大而做出这些行为。”
警方调查初步显示，温迪是被扼死的，并有挣扎的痕迹。在死前她还和人有过性关系，警方提取了精液的样本。但要确定谁是凶手，当局要花很长时间。
当时警方就有点怀疑约翰就是凶手，后来他们还找到另外的目击证人，看到约翰在报警前早就在出事地点了。皇家橡林区的警官詹姆士·沙瓦托斯基说：“他看上去很古怪。”约翰激烈地否认他和温迪的死有任何关系，但有时当侦察员指出他的叙述和事实有出入时，约翰会垂下脑袋并闭上眼睛。詹姆士说：“他从未承认什么，但也不争论。”
其他的警官经过调查，发现约翰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很长，而且刚从美国海军退役。由于他有为战船加燃料的技术，来到底特律后，他曾在米特罗机场做相同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做过保安和公司职员。
警方还询问过约翰的邻居，但他除了记起那天约翰早上5点离开、1小时后回来之外，也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天就是新千年元旦，本文开头提及的温迪遇害的日子。
警方决定对约翰施压，看看他害怕的程度。他们对约翰的邻居说：“我们会继续监视他，如果他带着行李离开，请立即通知我们。”
包围圈逐渐缩小
除了对约翰加紧调查，警方手里还有重要的实证——温迪身体里留存着嫌犯的精液。除此之外，验尸员还在温迪的衣服里找到一些细小的纤维，可能属于一辆汽车。检验员正努力研究这些纤维是属于哪种汽车的，但由于没有比对的物体，警方很难确认嫌犯。
在理论上来看，侦察员认为他们认定约翰是正确的。虽然他看起来不像凶手，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何况约翰的经历有很多可疑之处。
迪尔伯恩高地的警察通过翻查电脑档案，发现约翰之前在另一小镇挪夫伊有欺骗警察的记录。挪夫伊的警察告诉他们，约翰在工作时拨打“911”报警电话，声称他在阻止一宗抢劫时受到攻击。警察到场后发现约翰只是脸上和手臂有轻微的渗血。警官马上察觉有问题，很快约翰便承认他割伤了自己并制造了假现场。
挪夫伊的警官杜格表示，“很明显，他只是想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令人看起来他很有英雄气概。这也是他的伪装之一。”这次事件令约翰失去他保安的工作。
侦察员来到约翰的家中，得到他的同意后在他的汽车里取了一些样本，并抽取了血液样本。警方迅速将这些样本送到位于兰辛的州警察犯罪行为实验室，等待检验的结果。约翰则哪也没去。那时，当局并没足够的理由相信约翰和除温迪案件以外的谋杀案有关。他们不知道前不久被他们救起的31岁妓女莫尼卡·詹森也曾是约翰的“目标”。但莫尼卡最终没能生还，没有向警方提供口供。
但警方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努力寻找更多证据指证约翰的时候，给了他时间去谋害更多的妇女。约翰的邻居也想不到看起来安静、谦逊的年轻人会做什么坏事。
当局致命的延误
根据ＦＢＩ和一些专家对连环杀手的统计，他们喜欢离家比较远的地方，并向陌生人下手。而妓女又是连环杀手喜欢选择的目标，因为她们最容易跟陌生人一起走。研究指出，连环杀手是典型愤世疾俗的人，而且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要别人跟着自己的规则办事。
而约翰却怎么都不像是连环杀手，所以迪尔伯恩高地的警察也没理由只关注温迪案件的调查。因此凶手得以从容地再开始他的杀人行动。不过，警方还是觉得他们有理由怀疑约翰。而且不久州警察犯罪行为实验室的分析结果出来显示，约翰车里的纤维和在温迪身上发现的纤维是一致的。警方马上到底特律检举部门要求开出逮捕证明，但他们却空手而回。原因是韦恩县检举部门有一条规定，要到州警察犯罪行为实验室作出最后判定后，才开出逮捕证明。而此时警方手上的只是初步分析结果。
约翰继续在街上逡巡，寻找他的“猎物”。
在警方等待最后分析结果期间，约翰又找到了他的“目标”。一天晚上，维贺曼尼亚·吉恩在密歇根大街上了一名男子的黑色吉普车。吉恩在侥幸保命后，向警方指认了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她说：“约翰在路边拦下我，说他需要我帮忙取下他外衣上的一些东西。结果他掐住了我。”吉恩拼命挣扎，把约翰的眼镜都打掉了。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吉恩成功地在自己外套下取出了辣椒喷雾器。她说：“我把辣椒喷向他，接着我跳下了汽车。”
尽管警方已严密地监视着他，还有一名幸存者可以作证。但约翰心里的魔鬼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不断地“要求”他去杀人。
约翰接着在密歇根大街附近游荡，在接下来的几星期他在车里和几名妓女发生了关系，并殴打她们。不久，警方发现约翰还谋杀了凯利·胡得、32岁的罗丝·玛丽、18岁的尼可尔·扬。
ＦＢＩ也加入侦察小组
底特律的西南部是相对安全的地区，这里有军工厂，居民也很循规蹈矩。在他们居住的房屋旁边是美国联合铁路公司的货运铁路，向底特律工厂运送原料或货物。但正是在这条铁路上，有人同时发现了3具尸体。
2000年4月10日，有一列火车上的员工发现了恐怖的一幕：在铁路旁躺着3具尸体，并且已经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
警方接报到达后，证实这三人分别是：凯利、玛丽和扬。根据尸体的形状，很显然这3名妇女不是同一时间遇害的。
超过80名警员、州犯罪行为实验室的职员聚集在现场，他们判定3具尸体是傍晚时被运到这里的。
巧合的是，警察在附近又发现了第4具尸体，但他们判定那是另一起谋杀。
验尸官发现凯利死于3星期前，大约是3月中。玛丽则大概死于一个月前。而扬仅是12小时前才遇害。
几乎是立即地，当局公布了他们正调查一名连环杀手的消息。
底特律警察局局长本尼·拿破仑说：“当一个人在3个不同的场合杀了3个人，又把她们的尸体丢弃在同一地点，很明显，这是一名连环杀手。这是很严重的案件，我们会做认真的处理。”
那天晚上，一支由多方力量组成的侦察队伍成立了，包括底特律警察性犯罪部门、暴力犯罪特别行动小组、ＦＢＩ、密歇根州警察部门、美国联合铁路公司警察部门和韦恩县法医部门。
和迪尔伯恩高地警方的调查速度比起来，底特律警方行动迅速。调查人员把另外3起妓女被杀案和现在的3人被杀案联系起来，又找出曾逃出凶手魔爪的妇女的口供，他们开始在底特律妓女频繁出没的地方进行巡逻。
他们的巡逻地点集中在密歇根大街，ＦＢＩ又描绘出凶手的速写。有证据显示，凶手喜欢在同一地点寻找“猎物”。他们并没有等很久。
2000年4月12日，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在他的吉普车内被捕，警方带他回去盘问。
凶手什么都招了
曾在迪尔伯恩高地警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约翰这次很快崩溃了，因为底特律警方拿出了大量的证据。
警方说，在经过多年的保密后，约翰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
警官马文·温克勒说：“他自责了好几次，并像一个小孩那样哭泣。他告诉我们，曾和他有过性关系的妓女他都想杀，有些是真的被杀死了。”
尽管警方把约翰和这几起妓女被杀案联系起来，但他们那时还没想到他竟和一些记录在案的、历史久远的系列谋杀案有关。
约翰被捕后，很快就认了罪，并把这几起案件的日期、细节、事件、杀人手法等一一详细叙述。而且他还提到在华盛顿州、香港、泰国、夏威夷和在中东的杀人事件。
这样，在12日星期三被捕到星期五被提审，约翰供认他至少和30件谋杀案有关。警官说：“一旦约翰开始讲话，他就会把他的罪行交代得一清二楚。他的情绪转换得很快，有时冷静，很快就变成激动，有时又很悲伤。”
当约翰这名连环杀手曾是美国海军航空母舰尼米兹号上的水手的消息传开后，引起了世界各地的关注。因为尼米兹是世界上最大型的船只，也是作战能力受到公认的战船之一，约翰乘着这艘船周游列国，到处杀人，难免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底特律警察局也挤满很多访客。
警官阿里·拉维尔说：“警局里到处是以前没见过的人。”此时，除了ＦＢＩ，美国海军犯罪调查部门和华盛顿州派来的警官也参与了调查。世界一些港口城市也重新审理一些未破的案件，看是否和约翰有关。
“没有污点记录的船员”
调查人员开始研究约翰的生平，看是什么令他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约翰的一个同学说：“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你绝对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情。”另一名熟人说：“他努力和周围的人相处。”
而约翰当兵时的队友们说：“他是安静的人，就像是那种妈妈放心让你结交的朋友。”当时约翰的长官也说：“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在船上时，他甚至没有任何污点记录。”
在韦恩县监狱，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被关在精神病观测室里。他在庭上表现得很安静和懊悔，他对媒体的惟一话语是：“对不起。”
对那些受害人的家属来说，得知约翰被拘留也不是值得安慰的事情。凯利的妹妹说：“想想那些姐妹，没有人会有完美无瑕的人生，但她们同样有家人。”
2001年3月，经过2个星期的审判，陪审团认定有关约翰患精神错乱的辩论无效，27岁的约翰·埃里克·阿姆斯特朗谋杀底特律妓女温迪·乔丹罪名成立，被判一级杀人罪。
这名前美国海军被判无期徒刑，并永远不准保释。同时，他还面临其他4项杀人罪的审判。ＦＢＩ仍在调查其他未经证实的约翰声称在世界各地犯下的杀人罪。不过人们仍愿相信，约翰真的是历史上最厉害的“环游世界连环杀人犯”。
本版编译 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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