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六年推出新长篇《作女》 张抗抗:我作故我在
2002年5月12日06:12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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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画廊》之后历时六年推出新长篇《作女》
著名女作家张抗抗1996年推出的《情爱画廊》曾经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争议,然后她一直在写中篇小说、散文、随笔和电视剧,直到去年4月才开始酝酿新长篇。这部新作大约半个月后将由华艺出版社列入“布谷鸟丛书”出版,书名有些古怪——《作女》。
作女:一个新名词的诞生
作女(作要读平声),是张抗抗和出版社的编辑们共同创造出的一个新词。在北京、东北、上海、江浙的方言中都有“作”这个字眼,那些有违常规、不安分守己的行为叫“作”,而且这个字专指女性。在张抗抗看来,“作”是男性按照自己的价值标准强加给女性的一个贬义词,她要通过这本小说为“作”正名—— “作”是一个褒义词,是对当今女性生存状态的高度概括,“作”形容女性不安于现状,在生活中主动出击以获得更为自我的空间,是女性解放的表现。所谓“作女”,就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涌现的一群城市女性,她们是温柔贤淑的传统女性的对立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秩序感的反叛者,她们的经济、个性、情感都十分独立,总是充满挑战生活的勇气,不断尝试肉体与精神的冒险。更为广义的“作女”没有年龄、职业、阶层、教育程度的限制,她们是以男性为主体的传统社会的“搅局者”。
《作女》的主人公卓尔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搅局者,她的名字,来自“卓尔不群”,“卓”也是“作”的谐音。这位都市白领做事全凭内心感觉,她会为去南极抛弃高薪的工作,也能为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埋头苦干,她周围的朋友,也尽是形形色色的“作女”……《作女》的题记是“献给她世纪”——据说21世纪是女性的时代。但是,张抗抗却反对给这部作品贴上“女性主义”的标签——“我对‘主义’之类的没兴趣,而且我也不同意女性主义的观点,很多事情是这种理论解释不清的。”
翡翠:一个精巧的意象
除了“作女”这个概念,张抗抗还将“翡翠”这种珠宝嵌在书中作为一条主线。张抗抗以翡翠暗喻人世间的红男绿女有差异又能构成一个整体,象征着两性的和谐关系。同时,翡翠作为珍贵的珠宝,是女性渴求物质生活的体现,而飞翔的翡翠鸟则是自由与美的精神象征。
城市:女性解放
又被异化的陷阱
城市是“作女”们活动的舞台。张抗抗说:“女性在经济发展,都市生长的过程中有一种激昂、兴奋的心态,她们对自由的渴望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被激活,她们获得了与男性同样的发言权和自主性,女性对城市比男性更敏感。”她认为,城市中极大丰富的物质生活对女性可能造成新的压迫,城市可能成为女性解放又被异化的陷阱。张抗抗也没有将 “作女”看成绝对的效仿对象,她们“作”掉家庭,甚至“作死”而走向毁灭。
张抗抗还分析了文坛一个有趣的现象,男作家大多来自农村,女作家大多来自城市。女作家以城市生活为基本题材已成潮流,而男性对都市女性却普遍有排斥心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耐人寻味。
从《情爱画廊》到《作女》,张抗抗延续了她对“不安分”女性的持久关注,并在人物的塑造上进一步明确,体现了一个作家对当代生活和女性心理的高度敏感。小说主人公自称“我作故我在”,这句被改造的名言对一个作家而言同样成立——因作品而立身,因思想的活跃而存在。
文/本报记者 尚晓岚
摄/本报记者 贾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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