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和伊拉克对于美国权力都有一个转变性的影响——所谓的新保守主义者取得了胜利
■Ｒａｍｅｓｈ Ｐｏｎｎｕｒｕ
新保守派已经主导了布什政府的对外政策吗？这就是左翼和右翼反对者谴责伊拉克战争的地方。专栏作家Ｅｒｉｃ Ａｌｔｅｒｍａｎ认为一个“被控制”的总统已经成为新保守主义的牺牲品。新美利坚基金会的资深研究员迈可尔·林德表示了相同的观点，“新保守主义者利用了布什的愚昧和缺乏经验”接管了美国的对外政策。右翼平民主义评论家帕特里克·布坎南声称一个“新保守主义阴谋集团”正在根据以色列的利益来控制美国的对外政策，类似的理论也在阿拉伯世界广泛流传。
新保守派智囊人物施米特，在911事件周年时指出，国际社会所关注的911与布什标准的宣传意味着新保守主义者更能影响政府决策。英国《经济学家》杂志评论家劳曲将这种结论处理为目前的一种传统看法，“除非生活在井底，你都可能已经注意到9·11和伊拉克对于美国权力都有一个转变的影响——所谓的新保守主义者取得了胜利”。如果它是正确的，这意味着对伊拉克的征服是一种特殊的新保守主义而不是保守主义的工程。我们应当记得1990－1991年海湾战争是一个新保守主义的战争。
从右翼的角度支持战争在今天是非常正式的。但是由于一些原因，关于战争反映了右翼一小部分优先权的说法则比十年前获得了更多的信用。忍受着对保守主义不了解的媒体在解释为什么伊拉克会失败的问题上前进了一大步，得到的官方结论是一场“新保守主义的战争”。所以就有了强硬派的“新保守主义者”和孤立主义者的“史前保守主义者”。在国内问题的讨论中，自由意志主义支持者们有时会被划分到第三部分；在国际事务中，这第三部分坚持“现实主义”。无论是新的还是史前的保守主义者都有在这样的潮流中简化内部保守主义争论的倾向。但是事实却是被保守主义者们所感兴趣的对外政策大部分没有被包含在任何一个派别当中。许多的保守主义者曾经是“现实主义者”因为他们认为对外政策应当建立在对国家利益的冷静计算上，但是他们又不是“保守主义者”。
在新保守主义者出现很长时间以前，有人就指出前苏联的对外政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古典苏联帝国主义的延伸而是与其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与实践紧密相连。传统的保守主义者支持对伊拉克的军事行动因为它集权主义的社会制度对美国是一种威胁，而且在那里自由的传播也有利于增进美国在世界地区性的战略利益。他们的态度并没有暗示全球的一般情况。
保守主义者与类型
反对恐怖主义的战争至少在一段时间内，部分地平息了在对外政策问题上保守主义内部的不同意见。很少有保守主义者是孤立主义者。大部分的保守主义者——无论他们对于美国在当今世界合适位置的观点是什么——都同意目前美国对阿富汗、伊拉克、以色列的政策。基辛格和美国政治学者Ｆａｒｅｅｄ Ｚａｋａｒｉａ可以被看做是介于主流保守主义者与新保守派类型之间的，应该更加容易被归类为施米特式的“保守现实主义者”阵营；而且他们都支持伊拉克战争。在最后两年，保守主义阵营的不同更多的是理论上的而非实际上的。
决定谁可以被认为是新保守派，以及新保守主义的内涵是什么是一个困难工程。如果人们想在忽视新保守主义的历史渊源的情况下来对集团进行分类，也就是说，不考虑谁是犹太人，谁曾经心胸宽广，谁在1980年发表过同意的文章，而是关注于近年来所被人们倡导的对外政策，也就可能定义一种“新保守主义”的位置。很多人看起来都希望美国成为一种革命性的公允力量。但是在这个小集团当中存在着重要的理论与实践的差别。
布什签署了新保守主义者们革命性的纲领吗？关于布什对外政策的传统记载他作为一个小心的现实主义者竞选总统，倡导美国的人权。但是在911之后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个新保守主义的支持者。在2000年的讨论中有一些人尝试将布什归为新保守主义者。1999年11月，布什关于对外政策有一个讲话，美国政论家克里斯托尔和学者卡根将这个讲话认为是在哲学上的“里根主义经济学”，同时这种属于也被应用于他们的对外政策。但是布什在讲话中所提出的观点与克里斯托尔和卡根的有着不同。举例来说，克里斯托抛弃了那种与中国自由贸易会提高和平与民主的观点。而布什的讲话又提到了这种观点。
在克林顿时期，卡根否定了美国过度扩张，也不主张国会的保守主义者们对对外政策进行批评，以免激励孤立主义者。另一方面，布什的演讲以这样的话结尾：“美国的国际主义不应该是不观察的行动，没有优先的行为和没有终止的军事行动——这是一种对美国意愿的浪费以及对美国能力的耗费。”
这段插曲标志着布什、切尼和拉姆斯菲尔德向新保守主义的转变。切尼的一切档案都证明了他是一个传统的西方人，以经济为导向的保守主义者。首先，切尼对巴尔干半岛的自由主义和民主政治并不热衷；他想避免美国的卷入。90年代中克里斯托尔和卡根花了大量时间警告商业驱使下的外交政策破坏了美国的利益和价值取向。
美国国防部助理国务卿和约翰·麦凯恩是两个新保守主义的代表人物。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在90年代末期参加新保守主义的运动——对中国的贸易制裁。沃尔夫威茨也说第一任布什政府很明智地结束了在伊拉克的战争。
确立还是不确立
布什政府外交政策是新保守主义的最明显的标志是，它积极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民主建制。在克林顿政权期间，大部分保守派都反对在索马里和海地的民主建制。现在，保守派乐于运用美国力量在任何没做过买卖的地方建立民主政权。这一切能否看做是保守派开始接受新保守派的前提？
答案是否定的。基于两个前提：这样做太困难，因为并不应该仅仅为了讨好外国人。在伊拉克的经历很难驳斥第一个观点，第二点也不适用，因为政权建立要为美国利益服务。外交政策上的保守现实主义的特点是谨慎的，谨慎政策最大的一个好处是它很游刃有余。
人们开始思考如何刺激自由民主，而且开始注重民主的文化前提，美国政治学者Ｚａｋａｒｉａ的新书，《自由的未来》，法律和经济改革应该在自由选择之前。此书的积极之处就是暗示了美国人在确定自己目标的时候应该积极思考如何出口民主。
新保守主义者施米特则有不同的观点，尽管在90年代在新保守派和其他一系列保守派之间辩论的关键并没有涉及到国家的内部特点是否影响到它的外部行为，或者影响到美国的政策。它谈到了军事干涉的明智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新保守派支持对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的军事行动是基于道德上的原因。
大部分保守派既不反对也不支持美国先前在巴尔干半岛的行动创造了什么利益。新保守派对于恐怖主义的战斗也不热衷。美国被卷入了保护国家利益的战争。
这段时间经常可以听到保守派们诋毁关于稳定性的观点。但是笔者认为，这很不幸。布什政府对待沙特阿拉伯问题上举棋不定，事实上，能带来什么好处的希望渺茫。
最后，谈论新保守派对本界政府的影响是并不清晰的，焦点应该排除对外事务。曾经人们认为新保守派和保守派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前者对福利国家的更大的包容性。布什对大政府观点的支持反映了公众的观点，并非是新保守派或者其他精英的观点。如果你倾向于强调新保守派的作用，你可以更好理解布什处理国内事物比处理外交事物上更像个新保守派。但是你的判断仍然可能错误。
（孙超编译自《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Ｒｅｖｉｅ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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