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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赵长天 1861年到1911年，在长达50年的时间里，中国海关的总税务司由一个英国人赫德担任。 1873年，中国政府授权赫德，派海关人员代表中国筹办在维也纳举办的国际赛奇会，1875年派海关人员代表中国参加在美国费城举办的博览会，1878年筹办了在巴黎举行的万国博览会。在巴黎举办的博览会上，中国馆设立的一家饭店，引起轰动。那可能是现在享誉世界的中国菜的第一次正式亮相。1884年，在关注中法战争的同时，赫德指示中国海关驻伦敦办事处主任金登干主持筹备参加于英国举行的国际食品博览会。因为是在赫德和金登干的故乡举办食品博览会，他们加倍精心准备。 按照赫德的打算，中国馆有1家中国餐馆、1家中国茶馆和出售中国土特产及古董的商店。他还找了6位能歌善舞会乐器的演员，在就餐时伴唱伴奏伴舞。他还布置金登干在伦敦安排一个正式的剧场，找一流的英国乐队和演员与中国人同台演出。 当时正在英国的中国驻英法公使曾纪泽对博览会也很重视，提出展品要能够真正代表中国，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比如中国字画、旗袍、豆腐、臭豆腐和酿酒。他还愿意把自己的裁缝借给博览会用。 赫德是个事必躬亲的人，他亲自决定从北京选6名厨师，6名乐师，2名店员，1名油漆工，1名泥瓦工，1名木工；从九江选4名店员；从广州选2名店员，4名厨师，1名主食师傅，1名侍者。他指示金登干：“你应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或彼此很近，最简陋的住处也比他们在中国的房子好些。我们须管他们的吃住：大米、蔬菜、咸鱼和猪肉就足够了，可以这么说，他们都是些苦力。他们往返的路费要花一大笔钱，但我希望他们带回好的报道，他们向在中国的朋友和熟人对外国特别是对英国的描绘，将来都会产生一种有益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当时的条件下，万里迢迢横渡大洋去英国举办博览会确实是件复杂的事情。展品是海船运去的，到了伦敦，一些商店铺面和家具损坏了，部分陶瓷和大理石台面破碎了。中国工作人员和带队的比利时籍中国海关官员关系搞得很紧张，以至两次在伦敦大打出手，闹到警察干预、中国公使曾纪泽和金登干出面调解的程度。这些中国人都不会英语，只好给每个人一张卡片，写明“系博览会工作人员，若是迷路，请给他指明回博览会的路”。为了表示对英国的友好，金登干要求不识简谱的中国乐师跟着钢琴和八音盒学习演奏英国的流行乐曲《上帝保佑女王》、《快乐的家庭》、《再见吧老友》等。赫德认为他们是不可能学会的，怕不伦不类的惹人嘲笑，要他们只演奏中国乐曲。但中国的乐师居然都学会了英国乐曲，在演出时受到热烈的欢迎。 展览确实引起了轰动，威尔士亲王等王室成员纷纷来中国馆参观、喝中国茶和燕窝汤；他们回去向在温莎堡的女王绘声绘色介绍，连女王也馋了，特地邀请中国厨师去温莎堡烧了一桌中国大菜。 1904年，在美国圣露易斯举办的国际博览会上，中国的展品中有许多表现中国丑陋一面，满足某种猎奇心理的东西，比如小脚病妇、囚犯、乞丐、娼妓、洋烟鬼等等的服饰和照片。对此，上海商务印书馆刚刚创办的《东方杂志》发表文章强烈抨击，旅外的学生商人也纷纷上书外务部表达愤慨的情绪，提出应由中国人来选送1905年意大利博览会的展品。清朝出使比利时的大臣杨北均也上奏说，以后应由商部派遣熟悉商情的官员会同驻扎该国的使臣办理。这样，经由商部和外务部联合上奏，经朝廷批准，商部接替海关，代表中国参与国际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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