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百岁老人宋美龄的去世，为何会引来万千网友的感慨与哀悼？不仅仅因为，她是曾在中国显赫一时的蒋介石的夫人，她是传奇的宋氏三姐妹的一员，更重要的是她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现代中国的历史。而宋美龄与生俱来的聪明、美丽与手腕，更令西方人如醉如痴、又爱又恨。正如《华盛顿邮报》撰文称，宋美龄是20世纪30—40年代全世界最有权势、最知名而且具有争议性的女性之一，也是那段期间对美国对华政策具有高度影响力的人物。而一直拒绝为自己作传的宋美龄，又为她增加了几分迷人的色彩。

　　为了帮助网友了解宋美龄传奇般的一生，搜狐网特邀78岁高龄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尚明轩研究员10月28日15时做客搜狐聊天。

　　观点提要：

　　宋美龄盖棺为何不论定？由于这个人很多材料我没有看到，很多资料甚至还在保密状态。因此我认为只能说宋美龄是一个近现代史有影响的知名人士，功过应该具体来分析，不能说几几开来作为最后的结论。

　　宋美龄和蒋介石结婚，完全是政治交易，还是宋美龄对蒋介石一见钟情？尚无定论。

　　1917年，留美十年的宋美龄回国时说“我现在除了面孔是中国人，其余的全是美国化”。 美国对她的影响超过中国对她的影响。

　　.作为基督教徒，她既有博爱的一面，同时又有残酷的一面。

　　宋美龄和宋庆龄姐妹情还是很重的。宋美龄曾阻止特务暗杀宋庆龄。1949年两人分开后有三次机会见面，可惜未成。1971年宋子文在纽约去世，美国希望通过宋子文的葬礼把三姊妹请来参加葬礼。文化大革命之后，宋庆龄很惦念宋美龄，通过陈香梅带信，希望宋美龄回来。在宋庆龄逝世前三个月宋美龄曾经给宋庆龄写过一封信，想见到二姐，并且把她台北的电话地址通过第三者转给廖承志。

　　宋美龄没有生过孩子。她晚年完全依靠她姐姐的孩子来照顾她。

　　蒋介石说宋美龄的价值等于20个师。

　　宋美龄最起码懂中文、英文、日文、德文四国语言

　　宋美龄红颜不薄命，我认为宗教信仰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能这么说宋美龄就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而已，皇后妃子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有几个。

　　1.. 宋美龄盖棺为何不论定？由于这个人很多材料我没有看到，很多资料甚至还在保密状态。因此我认为只能说宋美龄是一个近现代史有影响的知名人士，功过应该具体来分析，不能说几几开来作为最后的结论。

　　主持人：10月24号宋美龄在美国纽约去世，这个消息在上网后引起强烈反响，有数万名搜狐网友对此发表了感慨和评论。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百岁老人逝世为什么引起网友这么大的反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曾在中国显赫一时的蒋介石的夫人，她是传奇的宋氏三姐妹的一员，更重要的是她对中国的历史产生了重要影响，搜狐网很高兴请到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尚明轩研究员谈一下这个话题。我们怎么认识和评价宋美龄的一生。尚老师1925年10月27日生，昨天满78岁，毕业于北师大历史系和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史研究生班，56年调到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开始研究工作，一直从事孙中山和宋庆龄的研究，对宋美龄了解比较多。

　　主持人：美国《华盛顿邮报》认为宋美龄女士是20世纪30年代到40年代全世界最有权势、最有影响也最有争议的女人。不知道您对宋美龄是什么样一个看法？

　　尚明轩：宋美龄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确实是很有影响力的知名人士，她的一生跨越了三个世纪，19世纪、20世纪到21世纪，渡过了106年的春秋，她亲身见证了两次世界大战，更见证了冷战时代的降临和消失以及两岸敌对关系的解冻。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她的去世可以盖棺论定了。谈到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谈一下她父亲以及她的家族，宋氏家族六个子女两代人具有传奇色彩，宋氏家族对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和中美关系都有极大的影响，有深刻的关系。宋氏家族中既有从孙中山在世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直是中共的亲密战友和同志，又有蒋家王朝的重要谋士。宋美龄在中国近现代史上不算大人物，因为她嫁给了蒋介石，几十年追随蒋介石，知名度很高。她一生在国民党政权里面虽然没有什么高官或重要职务，但她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半个多世纪的中国政治舞台上有她特定的地位。事实上宋美龄是宋氏家族的核心人物，她代表了官僚地主阶级利益，在支撑蒋家王朝发展蒋宋家族关系的时候，宋美龄表现得有两面。一面是狭隘、自私和伪善的，但是宋美龄又是热爱真理、热爱美德、坚定勇敢、努力追求的一个人物，她具有冷静、明智、通情达理但又有神秘莫测的一面，从她的身上使我们看到她是一个复杂的历史人物。长期以来社会上把她定格为“爱权”这两个字上，给人的印象是牛奶洗澡、锦衣玉食、专制、暴力的贵妇人。不少小说或者传记都是这样描写的，实际上这仅仅是一面。这是对她个人形象的一个描写，真实的不是这样的情况。

　　主持人：宋美龄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尚明轩：宋美龄这么一个人物应该这样来看待，人的一生有顺境有逆境，有光明有黑暗，有正确也有不正确的，有伟大的也有不伟大的，有进步作用的有起负面作用的。作为哪一种情况在某一个特定的阶段以哪个情况为主，这些都需要做具体的分析，对宋美龄也是这样的。我们最忌讳研究历史或者评价历史人物的功过是非，好就一切好坏就一切坏，一边倒的做法是不科学的。如果对一个人做出实事求是的总体评价，要采取就事论事的办法。不要轻易下结论，现在有的学者把宋美龄用三七开或者功大于过，我对此有保留意见。如果一个人不能够对她总体评价的时候，最好是通过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来说明这个人的功绩推动了历史前进或者违背了历史前进方向，不轻易下结论。凭事实具体来说明这个问题。搞学术问题允许证明允许讨论，允许见仁见智各有不同意见。就宋美龄来说，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包括好事坏事。就好事来说，她作为一个妇女，她一直对妇女工作、儿童工作很关注，参加包括宋庆龄组织的一些妇女活动，这些应该对她肯定。她创建的民航工作应该肯定。在西安事变的时候，她挫败了挑动内战的亲日派，为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做出了贡献。抗战时期曾在国内外报刊撰写文章，并在1943年先后到了美国和加拿大进行活动，争取到美援，为抗战做出了贡献。在抗日战争时期，在民族存亡之际，她投入到全面抗战，并且在武汉保卫战在上海淞沪前线阵地慰问伤员运送物资，这些应该是她对抗日战争做出的贡献。还有她晚年反对国家分裂，关怀两岸关系，期盼着国家统一，这些应该给予肯定。

　　刚才说到宋美龄有反动的一面，她跟着蒋介石在大陆22年，到台湾23年，为了维护反共逆潮流而动违背了孙中山三大政策，应该说在他的一生里面，在这一方面逆历史潮流而动这方面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到台湾以后辅助蒋介石反攻大陆，这些应该说是她的污点。因此我认为宋美龄是一个近现代史有影响的知名人士，功过应该具体来分析，不能说几几开来作为最后的结论。

　　主持人：盖棺论定，宋美龄盖棺为何不论定？

　　尚明轩：从一个人来说，她死了以后就盖棺论定了，但是这个人由于很多材料我没有看到，很多资料甚至还在保密状态。

　　2.宋美龄和蒋介石结婚，完全是政治交易，还是宋美龄对蒋介石一见钟情？尚无定论。

　　尚明轩：比如宋美龄和蒋介石结婚，究竟是纯粹的政治联姻还是有爱情的因素？宋庆龄当时极力反对，宋庆龄说她的妹妹嫁给蒋介石完全是政治交易，没有丝毫爱情。即使宋美龄死了都不能嫁给蒋介石。而宋美龄秘书张紫葛写的《在宋美龄身边》这本书里面提到“曾经听宋美龄说，她看见蒋介石一见钟情，她觉得蒋介石比孙中山各方面还好”。这是过去没有看到的资料。她家庭对联姻态度有变化，宋美龄母亲开始反对后来同意，主动推动联姻的是宋蔼龄。

　　网友：为什么宋美龄不写自传也不让别人给她写自传。

　　尚明轩：她多次表示不写回忆录不写自传，没有解释。张紫葛写的基本是她亲身感受的，她是宋美龄的秘书，原来在《大公报》工作，被宋美龄赏识收做秘书。

　　主持人：宋美龄是不是比较爱权？野心比较大？

　　尚明轩：现在把她定到这么一个格上，宋庆龄爱国，宋美龄爱权，宋蔼龄爱钱，如果一般来说可以，但具体来说并不完全确切。对宋美龄、蒋介石来说，联姻都有各自利益，蒋介石希望能跟孙中山攀上关系，宋美龄想当第一夫人也有这个想法。

　　主持人：根据您现在掌握的材料来看，您觉得她是一个进步的还是落后的一个人？

　　尚明轩：通过资料来看，宋美龄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她有缺点很鲜明，对国家民族的贡献都很突出，从现有材料来看，对近现代史有影响的知名人士。从现有资料来看，我们对一个人评价应该是从她对民族的贡献、对国家的贡献，对于社会进步的影响，以这个为主流。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的功过都有。对人物的评价不能拿几几开来说。

　　3.1917年宋美龄回国的时候说“我现在除了面孔是中国人，其余的全是美国化”。 美国对她的影响超过中国对她的影响。

　　网友：宋美龄为什么葬在纽约？

　　尚明轩：BBC报道，宋美龄很想念她在上海的生活，她父母葬在上海，姐姐也葬在上海，她很想落叶归根。这个报道我看到之后没有出处，实际宋美龄死了之后是葬在纽约。实际上美国对她的影响超过中国对她的影响，她10岁到了美国，受美国教育十年，美国的一些生活习惯、语言各方面包括她的服装，她回国的时候自己这样说，她说“我现在除了面孔是中国人，其余的全是美国化”，所以她对美国的感情很深。

　　主持人：她说的美国化是不是事实？

　　尚明轩：是事实。她从10岁到20岁是少年到青年时期重要时期，宋庆龄年龄比她大，她受美国影响也很深。另外她的家庭，父亲受西方民主教育的影响，家庭教育和美国教育决定了她对美国有特殊的感情。

　　4.作为基督教徒，她既有博爱的一面，同时又有残酷的一面。

　　网友：宋美龄不写自传是否有身后事任人评说或者不屑于后人的评论？

　　尚明轩：她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很善于搞夫人外交。她是基督徒身后要升天，不让别人写自传，这是她的内心活动，具体原因我不清楚。

　　主持人：她真的信基督教吗？

　　尚明轩：是的。

　　主持人：基督教讲究仁爱，当时罗斯福总统问她如何对待煤矿工人罢工时，她用一根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令罗斯福总统大为震惊。

　　尚明轩：她向蒋介石提出的结婚条件是蒋介石信仰基督教，否则不会和他结婚。基督教讲究博爱、民主，但是她的另外一面她的权利欲望很深，蒋介石要反共，她帮助丈夫来经营这个工作，为什么罢工工人要杀头？她说这是共产党搞的。她既有博爱的一面，同时又有残酷的一面。

　　5. 宋美龄和宋庆龄姐妹情还是很重的。宋美龄曾阻止特务暗杀宋庆龄。1949年两人分开后有三次机会见面，可惜未成。1971年宋子文在纽约去世，美国希望通过宋子文的葬礼把三姊妹请来参加葬礼。文化大革命之后，宋庆龄很惦念宋美龄，通过陈香梅带信，希望宋美龄回来。在宋庆龄逝世前三个月宋美龄曾经给宋庆龄写过一封信，想见到二姐，并且把她台北的电话地址通过第三者转给廖承志。

　　主持人：1949年 宋美龄和宋庆龄分开之后还有来往吗？

　　尚明轩：1949年5月，她和宋子良写了一封信给宋庆龄，问候她说，亲爱的二姐，现在局势不好，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帮助。从那儿之后就再没有写过信了。

　　主持人：有没有通过第三方途径再联系？

　　尚明轩：曾经有过。比如1971年宋子文在纽约去世，去世之后美国希望通过宋子文的葬礼把三姊妹请来参加葬礼，有利于恢复中美外交关系，美国通过宋子文有关系的美籍华人向三姊妹发邀请信。宋庆龄准备去，宋美龄也要去，当时蒋介石听到美国意图通过葬礼要中美关系正常化，就制止了宋美龄去参加葬礼。宋庆龄因为中美航班没建立的问题也没去，要不然也有相聚的机会。这是1971年。文化大革命之后，宋庆龄很惦念宋美龄，希望有生之年能够见她一面，希望她回来。当时通过陈香梅带信，希望宋美龄回来。宋庆龄想得很周到，连宋美龄回来怎么接待的细节都想到了，如果她住在我家里面不合适可以住到钓鱼台国宾馆去。说明她很关心这个事，可惜没成。

　　网友：宋美龄晚年为何不回中国大陆呢？她不回大陆和张学良不回大陆是一样的情况吗？

　　尚明轩：她想回大陆，在宋庆龄逝世前三个月宋美龄曾经给宋庆龄写过一封信，想见到二姐，并且把她台北的电话地址通过第三者转给廖承志，说明她想回大陆。姐妹情还是很重的，她们姐妹分开是党派的斗争。

　　网友：电视上曾经播放过，有特务想暗杀宋庆龄，幸被宋美龄所救，是历史事实吗？

　　尚明轩：这是事实。宋庆龄一直看不起蒋介石，包括在抗日战争时期，特务都想办法除掉对蒋介石不拥护的人。这个情况下宋美龄出来说话，曾经对宋子文说，你告诉戴笠如果在二姐身上胡来的话绝不答应。宋美龄很爱她的姐姐，有这个情况。

　　6.宋美龄没有生过孩子。她晚年完全依靠她姐姐的孩子来照顾她。

　　网友：宋美龄有没有后代？

　　尚明轩：据我所知没有。因躲避陈炯明叛变宋庆龄流产过，宋美龄没有生过孩子。她晚年完全依靠她姐姐的孩子来照顾她。

　　网友：我们对宋美龄的评价不够客观，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尚明轩：一个是两岸意识形态对立，造成我们为了革命需要打倒敌人，如果事过境迁再来讲，不能把一个人全部说成坏人。

　　主持人：悼念宋美龄论述她历史贡献的时候，最具有戏剧性的一笔就是到美国国会演讲争取美国对中国的抗日援助。美国的援助是不是主要用于抗战上，有人说美援被挪用贪污用到。宋美龄在争取美援当中的作用应该怎么评价？

　　尚明轩：宋美龄在争取美援上应该说做了很大的努力，也取得很好的成效。这些美援是用于抗战上的，但实际上用了多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数字。我认为绝大部分是用于抗战，至于个别的贪污另外用到内战方面还是有，但具体数字不清楚。宋美龄独特的身份，跟美国的关系以及她个人的外交手腕，这一方面别人取代不了。当时中国和美国是盟国，援助中国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别人去，绝对没有宋美龄在这方面能够取得这么明显的效果。

　　7.蒋介石说宋美龄的价值等于20个师。

　　网友：宋美龄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她没有很高的职务，但是她却对国民党的官员有很大的影响力，包括最典型的是处理西安事变上，能够力挽狂澜。这是为什么？

　　尚明轩：宋美龄是宋氏家族核心人物，蒋介石是最高领导，她是第一夫人，她自己本身有独特的才能，特别是外交方面的独特才能。她不断参加社会活动发表演说，不断深入到下层，深入到战争前线，进入到工厂。这样她才能够形成影响力，不然她不会在大陆这么长时间到台湾20多年，一直到蒋介石逝世之后还在政界活动，她还是有一批追随者的。

　　网友：宋美龄对抗日所做的贡献能打多少分？

　　主持人：有人说如果没有宋美龄蒋介石更坏，在推动蒋介石抗日上宋美龄历史作用大吗？

　　尚明轩：抗战时蒋介石说宋美龄的价值等于20个师，说明她左右政局的作用。当然，蒋介石的话有夸张成分，不管抗日战争也好，对反共也好，她起的作用非常大。

　　网友：从民族大义来讲，宋美龄是爱国主义者，有人认为蒋介石也还算是爱国主义者。

　　尚明轩：对于中华民族的感情，对于国家的兴衰应该说都具备这么样一个素质，只是走的道路不同而已。

　　主持人：宋美龄当年在抗战的时候慰问将士的时候任何都是无所畏惧的，数次险些受伤，这方面有史实吗？

　　尚明轩：从现有资料来看，她包括她的大姐、二姐在重庆表现以及在上海淞沪保卫战的贡献，应该说她是在枪林弹雨里闯过的。

　　网友：抗日也好，争取美援也好，都是为了维持她和蒋介石的统治，不是为了这个国家。

　　尚明轩：不能完全这么看。当时国民党执掌政权代表国家代表民族，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从事实来说不确切。

　　8.不能这么说宋美龄就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而已，皇后妃子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有几个。

　　主持人：网友对宋美龄有两个评价，不要把宋美龄看得太高，她只不过是一个独裁者的夫人，受过西方教育是孙中山的小姨子而已。还有一个说，宋美龄不过是一个历史过客，已经过去了。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尚明轩：作为网友自己的观点当然可以发表，作为搞历史科学的人来说，不能这么说这就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而已，不能这么评价有影响力的知名人士，皇后妃子历史上留下名字的有几个。宋美龄不是一个过客，不能过去就无所谓了。

　　网友：历史造就了宋氏三姐妹，宋氏三姐妹改变了历史。

　　尚明轩：我同意这个说法。宋氏三姐妹在中美关系上具有很大的影响，如果换成别的三姐妹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主持人：有学者说宋美龄是由于她的阶级局限性、历史局限性和她的美国价值观再加上封建社会的影响，这些导致了她仇视共产党。同样宋庆龄也受这些东西的影响。

　　尚明轩：一个人的政治信仰是由诸多因素来造成的，同样宋庆龄、宋美龄都在美国受了民主教育，可是发展道路截然不同。一个是支持共产党，一个是反共，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本身个人的因素。

　　9.宋美龄红颜不薄命，我认为宗教信仰起了很大的作用。

　　网友：她是典型的红颜不薄命。

　　尚明轩：一个人长寿有很多因素的，她自己身体状况、遗传因素、后天保养各个因素促成的，宋美龄应该说是权利欲很重的一个人。不管在大陆也好，台湾也好，每天想的问题很多。一般这样的人不会长寿，可是她活到了106岁，超过了张学良，究竟什么原因？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宗教的信仰会使一个人长寿，佛教道士一般活得比较长，摆脱一切之后，活得比较长。宋美龄80年代以后什么事情不管了，生活照顾得很好，能够摆脱一切四大皆空。她的长寿有很多因素，我认为宗教信仰起了很大的作用。

　　网友：宋美龄和蒋经国关系怎么样？

　　尚明轩：蒋经国不是宋美龄生的，但是宋美龄是蒋介石的夫人，蒋介石死后他们争权，有这种情况。争权失利使她摆脱了一些政务，使她的负担没那么重，对身体健康有关系。

　　网友：宋美龄驻颜有什么秘招？

　　尚明轩：姐妹三个最漂亮的是宋庆龄，宋美龄仅个子最高，至于怎么样常葆青春，不知道。

　　网友：宋美龄是怎么评价宋庆龄的？

　　尚明轩：不知道。姐妹两个的亲情关系还是很厚的。

　　主持人：蒋介石和宋美龄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感情很好吗？

　　尚明轩：他们两个的感情，蒋介石对于宋美龄很尊重，言听计从。但是要说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

　　主持人：历史书都说蒋宋孔陈对旧中国历史产生很大影响，觉得四大家族是腐化堕落的标志。

　　尚明轩：从中华民国这个角度来考虑。蒋介石不能说他的全部历史都是罪恶的，这样不符合历史事实。他有推动历史前进的地方，在文教、财经、司法方面都有业绩的。至于做的程度怎么样，是需要研讨的。

　　网友：宋氏三姐妹有相似的背景，为什么选择了三条不一样的道路？

　　尚明轩：宋氏三姐妹在中国政治上影响最大的就是宋庆龄一个人。宋庆龄之所以能够支持共产党，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是孙中山的夫人，要执行三大政策。宋庆龄一直坚持，她的优点是不说假话，始终信仰自己信仰的道路。她确实在新中国建立上做了很大、很深入的别人不可替代的作用。

　　网友：宋美龄和张学良关系如何？

　　尚明轩：关系很密切。

　　主持人：宋美龄和宋子文是不是欠了张学良一辈子的人情？

　　尚明轩：有这么一回事，宋美龄和宋子文确实为张学良回西安担保，有事实记载。蒋介石要软禁张学良她没有办法，担保就是空头支票。

　　网友：张学良在南京被软禁的时候，宋美龄态度如何？

　　尚明轩：宋美龄张学良的关系很好，积极帮助张学良解决些问题。

　　网友：在美国的时候张学良见过宋美龄吗？

　　尚明轩：现在没有看到记载。

　　网友：宋庆龄32岁就守寡，一个人走完一生很不容易。

　　尚明轩：一个女人在中年30多岁的时候失去了丈夫，在国外来说应该是很不幸的事情，她有权利改嫁。过去有很多流传，宋庆龄要改嫁，我经过调查，包括他的秘书司机都谈到这个事情。他们都说，宋庆龄有很好的朋友，但绝谈不上结婚。

　　网友：宋家还有多少子女？

　　尚明轩：有一个数字，大部分都在国外，台湾、美国、日本、加拿大。我接触到孙科的儿子有两个，经常到北京来活动。蒋家没有后代。

　　网友：现代史的教科书有关宋美龄这部分是不是需要改写？

　　尚明轩：教科书我没有看到。历史科学的发展是逐步前进的，到一定阶段研究成果成熟了，教科书应该随着历史科学的发展而变动，这是一般常识。

　　10.宋美龄最起码懂中文、英文、日文、德文四国语言

　　网友：宋美龄有无可能安葬在大陆？

　　尚明轩：西方有报道，英国BBC报道可能叶落归根，只是这样提的，我估计只是一种推测。她死去之后将来能不能回来不由她本人决定，而决定于她周围的关系，还有一些问题。

　　网友：听说宋美龄是一个伟大的女性，精通六国语言，她筹集资金组建了飞虎队。

　　尚明轩：是不是六国语言我记不住了，宋美龄最起码懂中文、英文、日文、德文。

　　网友：听说宋美龄很风流？

　　尚明轩：从文字记载没有看到。

　　网友：宋美龄去美国仅仅是因为蒋介石去世吗？

　　尚明轩：50年从美国到了台湾，一直在台湾。蒋介石去世以后她才去了美国，蒋介石去世是一个原因。她去美国因为有对美国的特殊感情。

　　网友：宋美龄能称作国母？

　　尚明轩：国父就是指孙中山，国母是指宋庆龄。蒋介石没有成立民国，宋美龄不能称为国母。

　　网友：大家对宋庆龄评价很高，对宋美龄评价不怎么样，难道仅仅因为宋美龄是蒋介石夫人吗？

　　尚明轩：过去有这个因素。

　　网友：她每年在美国花上千万元。

　　尚明轩：没听说过。

　　网友：宋的去世是否意味着蒋家正式退出了台湾或者中国的政治舞台？

　　尚明轩：有这么一种说法，宋美龄的去世象征蒋家王朝的彻底结束。在台湾政权也是民进党掌握。宋美龄是宋氏家族很重要的人物，她的去世象征宋氏家族最后的结束。

　　主持人：请您对宋美龄这个人做一下小结。

　　尚明轩：我很赞同唁电的说法，是近代有影响的知名人士。

　　主持人：今天的聊天到此结束，感谢尚明轩老师以78岁的高龄在百忙当中来到搜狐聊天，感谢网友的热情参与。

　　嘉宾简介：

　　尚明轩 河南许昌人，1925年10月27日生。1948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195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史研究生班。1956年到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主要从事孙中山、宋庆龄研究。1992年聘为特约研究员，兼任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中国辛亥革命研究会顾问、河南大学名誉教授等。

　　著作：

　　孙中山传 202千字，北京出版社1979年第1版、1982年修订版。有日、蒙、藏、维吾尔、哈萨克文译本。1985年北京职工读书指导委员会推荐为优秀读物。1986年获北方十三省市第一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图书奖。1992年获中国大陆孙中山学术研究优秀成果普及历史读物奖。

　　廖仲恺传 116千字，北京出版社1985年

　　宋庆龄传 463千字，北京出版社1990年，1991年获第五届全国图书金钥匙二等奖、1991年第五届中国图书二等奖、1992年首届全国优秀妇女读物一等奖，合著

　　何香凝传 320千字，北京出版社1994年，1995年获第七届北方十五省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图书奖、1995年北京市优秀图书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