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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约翰·艾伦·穆罕默德（右）和他17岁的继子约翰·李·马尔沃（左）合影
枪手袭击所用的就是这种Ｂｕｓｈｍａｓｔｅｒ半自动步枪
当地时间10月24日凌晨，美国史上最耸人听闻的连环枪手杀人案侦破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美国马里兰州警方拘捕了连环枪击案嫌犯——41岁的约翰·艾伦·穆罕默德和他17岁的继子约翰·李·马尔沃。
警方现已初步认定，这两人就是10月2日以来连续作案13起、杀死10人、杀伤3人的连环杀手。美国政府的一位高级官员称，联邦调查局（ＦＢＩ）“有理由确信”，连环枪手杀人案已经破获。尽管案子基本告破，但是负责此案的美国警察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从始至终，都是凶犯在牵着警方的鼻子走，甚至最后警方得以破案，靠的也是凶手自己提供的线索。
有力罪证：嫌犯枪支与凶器相符
24日，穆罕默德和马尔沃戴着手铐，身着囚服出庭受审，法庭宣布将两人拘留，不准保释。不过，由于还没有足够证据，拘留他们的罪名并不是“连环杀人案”，而是“非法携带枪支”。
美国执法部门官员透露，经过子弹弹道分析发现，嫌疑犯车中找到的枪支与连环枪击案中狙击手所用枪支“相符”，都是0．223ｃｍ口径强力步枪。
同时，美国执法部门官员还透露，嫌疑犯驾驶的雪佛兰车系1990年生产的车型，但经过了改装，车的后座被降低，以便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从车内进行射击。另有消息指出，警方在嫌疑犯的车中还发现了一个瞄准器和一个三角架，估计是为射击之用。
破案关键：3通电话救了警察
连环杀手案的告破归功于3个电话。在过去的20多天内，设立在蒙哥马利县的案件举报热线共收集到9万条线索，而起重要作用的是其中的3个电话：一个来自美国西海岸华盛顿州的泰科马县；一个来自弗吉尼亚州首府里士满市郊的一间教堂；而第3个电话则来自视警察“太弱智”的嫌疑犯自己。
其实，参加侦破的1000多名执法人员也并非“窝囊废”，他们起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以上3条信息联系到一起。泰科马县的电话举报称自己小区里深夜经常听到枪声：“砰！砰！砰！好像有人在练习瞄靶定点射击！”
第二个电话来自弗吉尼亚的一位虔诚的牧师。他举报称，19日的第12起袭击事件（一位从牛排店就餐出来的顾客腹部中弹，严重受伤）发生后不久，一名黑人男子拦住他，称他就是警方追踪的杀手。“不信，请警察查一查9月份发生在亚拉巴马州的一起凶杀案！”
而第三个电话就是嫌犯：41岁的退役军人约翰·穆罕穆德和他17岁的继子、来自牙买加的非法移民约翰·马尔沃。电话说：“去去亚拉巴马吧！”
在接到第一个电话后，联邦调查局西部分局抱着侥幸的心理开始调查。他们找到了那个举报者，一番调查后便找到了那个“经常深夜发出枪声”的房屋。结果发现：房主约翰·穆罕穆德不在家，据说带着自己的继子，驾着车周游全国去了。他的邻居们说，穆罕穆德祖籍牙买加，以前姓“威廉姆斯”，大约7年前，皈依伊斯兰教，改了姓。
“9·11”发生后，此人对美国遭遇恐怖袭击暗地里“狂喜”。一查穆罕穆德的档案，发现他曾长时间在美国军队服役，参加过1991年的“海湾战争”，特别重要的是：穆罕穆德还是个“神枪手”！
侦探们立即乘飞机南下奔赴亚拉巴马，来到9月发生凶杀案的该州一餐馆内。那起案件中，一人被子弹击中死亡，另外一人受伤，苦于找不到证人，成了悬案。警察们在现场仔细搜查后，在一本丢弃的杂志封面上发现了嫌疑人的指纹。通过海关的指纹档案库对照，发现是牙买加的非法移民约翰·马尔沃留下的！
警长穆斯说：“在找到那个指纹后，整个案件就迎刃而解了。”
发现了马尔沃后，西海岸的侦探们向马里兰州的案件总部电传了穆罕穆德和马尔沃的照片，然后美国的电视媒体便在最快的时间内公布了嫌疑犯的照片、他们驾驶的汽车照片和相关信息。当地时间24日凌晨1点多，一名卡车司机发现可疑汽车，并通知警察。约凌晨3点，几百名执法人员将熟睡在汽车中的嫌疑犯生擒。
在此案的调查过程中，最富戏剧性而又耐人寻味的恐怕要数蒙哥马利县警察局局长查尔斯·穆斯24日讲过的“兔子逮鸭”的故事。穆斯称：凶手要求警方说一句话：“我们抓住了你们（凶手），你们就像被套在绳索里的鸭子一样。”穆斯说：“我们已经按照你们（凶手）的要求，说了这句话，我们理解这对你们很重要。”
凶手为什么要求警方说这句话？警方的专家仔细研究了这句话，发现它是取自北美切罗基族的一个古老寓言“兔子逮鸭”。这个寓言的主角是一只骄傲自大、喜欢吹牛的兔子，他宣称自己能够逮住其他的一切动物。他找到一只身手敏捷的水獭，要和他比试抓鸭子。只见水獭一跃下水，露出水面时已经抓住了一只鸭子。自以为聪明的兔子则找来一些树皮编成一条绳子，结成一个套子。然后，不善游泳的兔子也跳下水，笨拙地游向鸭子，试图用套子套住鸭子。但是，鸭子在水中比兔子灵活很多，他非但避开了兔子的套子，还一脚把兔子踢了出去，这样连续几次，最后兔子被鸭子踢到了一棵树的树洞里，动弹不得。
兔子被困在树洞里几天，几乎快饿死了。正巧有几个小孩到附近玩，兔子赶紧唱起歌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兔子唱道：“劈开树，看看我，你们将看到世上最美的东西。”孩子们找到他们的父亲，劈开了树洞。兔子告诉他们，让他们退开，才能看到他最美的样子，人们上了他的当，退开了很远，兔子乘机跑掉了。
警方的专家分析认为，凶手自己明显是在扮演“鸭子”的角色，他们向警方提到这个寓言故事有两种可能，一是嘲笑警方就像故事中骄傲自大又愚蠢的兔子，没有抓住鸭子，还出尽洋相。他们要求警方公开这么说，正是羞辱警方的一种方式。
另一种可能则是罪犯再次用这个故事给警方透露蛛丝马迹，和警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果然，根据寓言故事中“砍树”的情节，大批联邦特工赶到穆罕默德住过的塔科马市郊区的住宅，把他家后院的一棵树桩锯倒，用塑料布将其包裹后迅速运走。经过仔细寻找，联邦特工在树桩上发现了子弹碎片。
嫌犯背景：曾是海湾老兵
穆罕默德今年41岁，生于美国路易斯安娜州，原名威廉姆斯，最近改名为穆罕默德。他曾在军队服役10年，是一名老兵，还曾经参加过海湾战争，后来却皈依伊斯兰教。
穆罕默德结过两次婚，有4个孩子，他的第一个妻子称穆罕默德并不是个暴力的人。据她形容，穆罕默德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喜欢与人交往，很健谈。她回忆说，穆罕默德几乎是在加入军队的同时皈依了伊斯兰教。
马尔沃17岁，宣称是穆罕默德的继子。穆罕默德的邻居说，他是3个月前才和穆罕默德住到一起的。警方已证实，马尔沃是非法移民，下月有关部门将就此在西雅图召开听证会。
警方相信，在“9·11”之后，这两人都有同情基地组织的倾向，但还没有证据证实。根据ＦＢＩ初步调查的结果，两人并不属于任何组织，连环枪击案并不是有组织的恐怖行动。
吸取教训：不少人谎报线索
回味这起案件，美国的执法人员从中应该吸取的教训还真不少！首先，从10月2日枪击事件发生后，是什么因素促使警方认准“嫌疑犯驾驶的是白色送货车”，并且他们可能是“两名白人”呢？ 回味这起案件，美国的执法人员从中应该吸取的教训还真不少！首先，从10月2日枪击事件发生后，是什么因素促使警方认准“嫌疑犯驾驶的是白色送货车”，并且他们可能是“两名白人”呢？有些媒体甚至称，狙击手可能是一位漂亮的金发女郎！事实上，10月8日早晨，一名警察在巴尔的摩北部的一条大街上，曾经看见穆罕穆德睡在他驾驶的紫红色小汽车里，那名警察只是发出口头警告后，便离开了。
其次，警方应该听取什么人的证词，相信哪些人的证据呢？在美国，民众对公共事件的参与率非常高，这是好事。可是，其中也不乏哗众取宠、甚至想乘突发性大事件“一鸣惊人”之辈。在那名联邦调查局女分析员被打死后，不是有人称亲眼看见罪犯跳下白色送货车，举起枪射击，然后逃之夭夭的吗？幸亏警方在分析现场的录像带后，戳穿了那厮的谎言！
众众 中原
图片提供：新华／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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