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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驻联合国特派记者何洪泽
从9月11日纽约世贸中心被袭击，到现在已经两周多了。纽约人开始从震惊、悲痛中逐渐苏醒过来，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23日，纽约市在扬基体育场为死难者举行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悼念活动，布什总统也下令将挂了两周的半旗升回到旗杆的顶端。这意味着袭击灾难的第一阶段已经过去。
但是，目前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没有完成，这就是世贸中心废墟的清理。世界贸易中心实际上是一个包括有7栋大楼的建筑群。出事当天，两栋110层的1、2号姐妹楼和47层的7号楼先后完全倒塌。从现场可以看到，废墟中堆积的钢梁和石块足有六七层楼高，1、2号姐妹楼的不锈钢外墙皮斜插在废墟上，高达十几层楼。初步估计，这堆废墟足足有45万吨。
200只警犬没找到一个幸存者
抢救和清理工作实际上自灾难发生后就没有停止过。但一开始的工作还是以抢救人员为主。为了寻找更多的破案线索，也为了使被压在废墟内的人员有更多的生还机会，抢救人员不敢动用大型挖掘机械，只用手工和小型工具，把瓦砾装在小塑料桶内，救援人员排成长队，用接力传递的原始方式清理现场。纽约市当局还准备了3万个存放遇难者遗体的装尸袋，挖出一具遗体，就现场处理安放好，以便将来家属辨认。这样的进度当然很慢。
为加快寻人的速度，有关部门使用了最先进的无线电频道探测器。这种仪器可以测出被困人员的手机和寻呼机讯号。因为最初一两天，有人在废墟内用手机向外打电话求救，但搜寻没有效果。联邦调查局和纽约警察、消防部门还动用了200只警犬，这些警犬许多还是从外州市千里迢迢运来的。它们经过专门训练，有犬类救援专家证书，能在封闭得最严实的地方闻出人的气息。但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它们竟未能找到一名幸存者。挖出的全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
从救援清理工作中发现的与袭击案件有直接联系的物证，是一具双手被电线反捆着的空姐遗体。两架飞机的黑匣子都还没有找到。纽约市长朱利亚尼25日宣布，到目前为止，发现了279具尸体，有6398人失踪，其中有来自65个国家的2593名外国人。他还说，现在如果还能找到生还者，那真是一个奇迹。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放弃最后的努力，盼望奇迹能够出现。
废墟清理现场的灯光常常彻夜不熄
在抢救人员的希望变得非常渺茫之后，目前的工作已变为以清理现场废墟为主。当局动用了大型电铲、起重机、平板车和大卡车等大型工具，每天24小时连续不断地工作。清理出来的成千上万吨垃圾被运到纽约的斯坦登岛上的一个专门场地。联邦调查局人员还要对瓦砾再作一次检查，以便最后找出对破案有用的物证线索。据报道，现在已经清理出约10万吨废墟。但这离彻底清理完毕还差得很远。
在这次抢救和清理工作中，救援人员的忘我精神还是很令人感动的，特别是消防人员。袭击刚发生时，当世贸中心大楼内的人都往下跑着逃命的时候，数百名消防人员不顾个人安危地往上冲。结果当两栋大楼坍塌时有300多名消防人员牺牲，包括市消防局正副局长。在清理工作中，消防队员也是分两班倒，几乎每人一天工作12小时，累了就在瓦砾成堆的现场和衣而卧。晚上，从河对岸的新泽西望去，原来高耸的世贸中心轮廓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理现场的灯光。它们常常彻夜不熄，仿佛还在传达着隐约的希望。
有人趁火打劫，但地下金库完好无损
在这次灾难中，纽约的大多数人表现出了很强烈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互相帮助的爱心。成千上万的人主动作为志愿人员帮助抢救，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但这次灾难中也出现了发国难财的现象。救援人员在清理到世贸中心5号楼时发现地下的几家名表商店和零售商店竟然遭人偷盗，而且是在大楼坍塌以后发生的。这说明偷盗有可能是救援人员中的不良分子干的。因为事发后该地区全部被严密封锁，一般人员是无法进入的。
在清理现场工作中颇受人注目的是被埋在废墟下的12吨黄金和856吨白银，总价值为2.4亿多美元。其中3800根金条价值1.06亿美元，白银价值1.4亿美元。这些金银属于纽约商品交易所，用于期货交易的备用现货，平时放在4号楼的地下仓库里。4号楼虽然严重受损，但商品交易所的负责人说，金库内的金银应该完好无损，因为金库在撤退前一直有人看守，出事后也处于严密的守卫之中。
废墟可能变成纪念馆
清理工作还在继续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开始谈论世贸中心的重建问题。朱利亚尼市长首先提出，世贸中心一定要重建。他发誓要让纽约的轮廓线重现往日风采。不久前才以32亿美元承包管理世贸中心99年的开发商席佛斯坦也说，不重建世贸中心，将是悲剧中的悲剧。为了子孙后代，我们必须重建。但具体到如何重建却是件令人伤脑筋的事。世贸中心在20世纪70年代初初建时花了7亿多美元，现在要原样重建，其花费将会成倍增加。而且经过这次的劫难后，是否还有公司愿意搬入摩天大厦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因此，席佛斯坦计划在原址建设4栋55至60层的办公楼。这样成本较低，也比较安全。当然，还有一个意见是各种方案中都有的，那就是修建一个“9·11”事件的纪念碑和纪念馆，让后人永远不要忘记这场劫难。人们估计，现场废墟的清理工作还要3个月至半年才会结束。在立项投标，征求设计，筹集资金等工作完成后，世贸中心的重建工作即可开始，到2004年至2005年，新的纽约世贸中心将会重新耸立在哈得逊河畔。
《环球时报》(2001年09月28日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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