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参考12月21日报道: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是最负盛名的美国外交政策专家之一。早在肯尼迪出任总统之前,布热津斯基就在他的身边担任东方政治顾问。在约翰逊总统任职期间,他被任命为政策计划室主任。在卡特1976年竞选胜利后,他出任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2001年12月11日,布热津斯基以华盛顿国际战略研究中心主任的身份接受德国《世界报》记者的采访,就国际焦点问题谈了看法(以下分别简称记、布): 记:9·11事件以后,有人说,一切都将发生根本性变化。您对此持何观点?
布:每当发生重大的震撼性事件之后,都会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分析家的义务是与这些事件保持距离,并分析探索,究竟是否真正发生了重要变化?究竟发生了哪些重要变化?之后人们会发现,即使发生了高度戏剧性的事件,某些特定的基本力量的对比根本没有变化。
记:在打击恐怖主义方面,欧洲的贡献究竟有多大?
布:欧洲在反恐方面的贡献原本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然而这次在阿富汗作战,欧洲的贡献等于零。英国只是象征性地参战,这不能算是欧洲的贡献。某些欧洲国家只是有过参战的计划而已。德国表示过意向,德国部队也已经出发,这一点是应当得到欢迎的。但是,德国人还没有进入阿富汗。欧洲很可能只是参与阿富汗境内的维和行动,但要等到大规模的战役结束之后。
记:阿富汗战争对北约和联合国意味着什么?
布:对北约而言,在欧洲以外发挥作用显然很困难。如果北约要对世界的稳定起到决定性作用,必须改变现状。与此同时,目前的事态也表明,欧洲在政治与军事上尚不存在这种条件。欧洲的各个国家,对介入欧洲以外事务的态度不一,甚至迥异。况且,欧洲国家的能力也十分有限。这一切都必须改变。这完全取决于欧洲人。如果他们愿意多出一些钱,并发展一支欧洲干预部队,才能在政治与军事上踏上世界舞台。但是,目前的现状是,只要事关财政出资和政治主权,只要在经济联合的同时发展政治与军事一体化,欧洲各政党和选民就会犹豫不决。这一现状不得不令人感到悲观。
记:我们应当在阿富汗期待什么结局?像在波黑一样长期派驻维和部队?
布:在波黑,外国军队具有决定性的力量,他们在军事上拥有决定性的能力。即便如此,他们在行动上仍然十分谨慎,例如在逮捕塞族领导人卡拉季奇和穆拉迪奇问题上。但在阿富汗,外国军队面对的是近3000万具有作战传统的、高度装备的民众。我相信,外国军队在阿富汗只能起到极小的作用。这支军队最好由穆斯林国家的士兵组成,例如土耳其军队。国际共管的模式在阿富汗的效力可能是有限的。
记:俄罗斯将起到什么作用?
布:目前控制着喀布尔的塔吉克人,明显受到俄罗斯人的支持。北方联盟中的乌兹别克人,则受到乌兹别克斯坦的影响,他们并不像塔吉克人那样愿意成为莫斯科的卫星国。这一切使得局势复杂化。与此同时,俄罗斯、印度和伊朗还存在着某种形式的三角关系。这些国家企图让他们的力量尽可能大面积地控制阿富汗。而另一个三角———美国、英国与巴基斯坦,则试图阻止普什图人在喀布尔的全国政府中扮演重要角色。虽然在反恐方面有合作,但在地区影响方面的竞争仍在继续。
记: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之间会出现“新友谊”吗?
布:变化不是始自9·11事件,而是1991年,俄罗斯不得不向西方转向,它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俄罗斯打算继续保持对东方的控制,如果戴高乐所说的“地域面积直至乌拉尔山的欧洲”真的要成为事实,那么俄罗斯就必须向西方靠拢。这一进程还将继续下去。俄罗斯在向西方靠拢的时候希望携裹着自己的势力范畴,身后跟着的是那些独立的或者主权有限的国家。例如,俄罗斯拒绝给波罗的海国家加入北约的权利。西方应当鼓励俄罗斯向其靠拢,但是必须以适当的方式。
记:俄罗斯成为北约成员国这一问题是否列入了政治议程?
布:为什么不呢?最终已经列入。但是,我们不应当抱有任何幻想,以为很快就可以成为现实。只有我们能够在欧洲———大洋州共同体的意义上维护共同的价值,才可以进一步发展与俄罗斯的合作。
记:在阿富汗反恐战争之后,下一步骤将是什么?
布:我们应当转向中东。那里存在着两个基本问题:一是以巴冲突。二是伊拉克问题。从长远看,伊拉克构成了一个威胁,包括世界范围内的恐怖主义。但是,如果我们在以巴前线不能取得重要的进展,使得毗邻的埃及、约旦、沙特阿拉伯等穆斯林国家稳定下来,我们就无法解决第二个问题。解决以巴冲突的唯一办法是建立一个拥有国土的永久性巴勒斯坦国,这一国土应当建立在1967年的边界基础上。以色列与埃及的和平就是建立在这样的模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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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青年参考 作者: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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