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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淼 2002-12-06 11月发生的两件事，让反全球化运动和一直纠缠他的暴力症候再一次令人瞩目。15日，意大利警方突然行动，在全国各地搜捕了20多名反全球化人士，指控罪名是“政治阴谋，阴谋颠覆，煽动”。结果，罗马、佛罗伦萨和那不勒斯第二天就爆发了两万多人的抗议游行，法国也出现小规模的声援示威，要求立刻释放被捕人士。欧洲有媒体评议此事件说，如果不是紧接着该国前总理被判入狱24年的大新闻转移了公众注意力，意警方可能会重酿去年7月在热那亚出现过的动荡局面。当时反全球主义者针对八国高峰会的示威失控成与警方的暴力对抗，意警方弹压不下，近距离开枪，打死一名年轻示威者，成为全球舆论标靶。事后在各方压力下意警察总长曾公开承认“滥用了警力”。 另一件事关联到法国总统希拉克。从上周起，法国大小报刊，网上论坛都在议论一位叫博韦的农民。该养羊的农民在法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被当成反全球化运动的偶像。他曾于1998年和1999年先后捣毁了两片种有转基因作物的土地，1999年又砸了一家麦当劳餐厅。他由此成为警方眼里的反全球化“个人暴力”代表， 1999年蹲了1个月的监狱，今年又被关了44天。近日法国最高法院宣布，维持蒙彼利埃上诉法院判决博韦入狱6个月的原判。眼下，按照法国法律，能使博韦免受铁窗之苦的只有总统希拉克的特赦令，但据报道，希拉克认为特赦博韦会危害公众利益，并影响一些从事生化农业的国际大公司对他的支持。对博韦的判决书从巴黎送递到蒙彼利埃上诉法院大约还需1个星期。博韦和他的支持者正在利用这一时间做最后努力。他的支持者也在通过各种方式呼吁民众行动起来给希拉克总统施加压力。 反全球化运动本来就因加入者复杂而诉求不一，被附加的暴力色彩愈加让它形象模糊。1999年它的初为世人所识，就是带有强劲火药味的针对西雅图世贸组织部长会议的大规模示威，与警方产生激烈冲突。之后双方暴力倾向一路升级:去年，魁北克美洲国家首脑会议，警察动用了催泪瓦斯和高压水龙。哥德堡欧盟峰会，4万人示威，警方实弹镇压造成至少三人受伤;到热那亚已成极端。今年9月，各国的反全球化人士为西方七国财长会议而云集华盛顿，结果有65名参加示威的人打砸花旗银行总部玻璃，并在商业区投掷烟幕弹，导致600人被捕。同一个月，仍是华盛顿，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两机构年会期间，一反全球化运动网站又发起“无政府主义清道夫”活动，推出离奇规则，打碎一个麦当劳的窗户可得300分，扎扁一个警车轮胎可得75分，而将蛋糕摔到出席两机构年会的大公司高层或世行代表的脸上则有400分“进账”，最后积分最高者胜。虽然只是游戏，它的暴力煽动还是令警方防备谨慎。最终，仍然有4名携带自制土炸弹的示威者被捕。 11月6日到10日，反全球化人士在佛罗伦萨举行的“欧洲社会论坛”本来被一些媒体比如法国的《世界报》视为一次新局面。该会承袭了2月巴西“世界社会论坛”的平和愿望，未开之前组织者就向佛罗伦萨当局显示讲和诚意，希望得到“尽可能少一些敌意的接纳”。但意大利政府还是如履薄冰，唯恐控制不住可能出现暴力局面，毁了古城。据现场报道，政府不但动用了4000警察和直升飞机，还数番告诫当地商人不要冒险营业;各媒体记者也不惜笔墨为市民提供不要外出的安全建议，这里面包括中国人熟知的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 出乎意料的是，论坛主题虽然从讨论“另一种经济”和“另一个欧洲”转为反对伊拉克战争，但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暴力佐料。11月10日创记录的45万人的反战大游行，在论坛特邀的意大利第一大工会的维持秩序下也平和地进行完毕。事后，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如释重负，欣然通过媒体向和平游行致意，向成功维护了秩序的人们致谢。一星期后，却发生了动因令人费解的意大利警方的搜捕行动。 不断对抗的结局是，反全球化人士和各国政府都陷入两难。频繁见报的暴力冲突，让人很难再关心反全球化运动要说什么，而眼花缭乱于他们说话的架式，这应该是真正想表达观点的反全球化人士所不乐见的。在这次的“欧洲社会论坛”上，反全球化组织已经定下四个新的行动目标:今年12月于哥本哈根，明年春天于塞萨罗尼基举行的两次欧洲议会，明年6月的埃维昂八国峰会和明年11月的世贸组织会议。15日意大利事件以及法国博韦事件的最后结果，会影响他们说话的方式吗？还是个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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