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感于库切的为人低调 |
|
|
| NEWS.SOHU.COM 2003年10月11日03:37 中国青年报 |
|
页面功能 【我来说两句】【我要“揪”错】【推荐】【字体:大 中 小】【打印】 【关闭】 |
|
|
李甘林
当瑞典文学院宣布,南非作家J·M·库切荣获200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时,谁能想到,这位被誉为南非最好的文学家的库切,竟然“很少有人知道他”。
据报道,瑞典文学院发言人称赞这位曾两获英国最高文学奖布克奖的库切,其小说“精确地刻画了众多假面具下的人性本质”,他的作品《等待野蛮人》和《国家中心》就是这一风格的典范,这几部作品“构思纤美精巧、文字蕴味深刻、分析精辟入微”,是难得一见的闪光之作;库切的作品无论内容、对话还是构思“都充满了天才式的智慧”。
既然成就如此之高,那为何很少有人知道他呢?原来,库切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两次获得布克奖之后都拒绝去伦敦领奖。而且,他喜欢独自生活,很少接受采访。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瑞典文学院官员在宣布完这个奖项后也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联系到他本人。”
耐人寻味的是,不但库切如此低调,2002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匈牙利文学家凯尔泰斯也是如此。他获得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时,也是许多人都不知道他。去年,《环球时报》在对他进行采访后的见报稿标题居然是《他很低调,他很孤独》。
凯尔泰斯和库切的低调、孤独,很自然地使人产生丰富的联想。咱们中国可以说是有着“诺贝尔文学奖情结”的国度,这不仅表现在人们对中国几代文学大家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之事的各种版本的传说、掌故的遗憾,也表现在一些人吃不着葡萄而对诺贝尔文学奖的不屑一顾。更好笑的是,就在前些日子,针对内地一些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愤然情绪,台湾某诗人过来安慰,大意是说其实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不过如此,诺贝尔文学奖并不是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奖项云云。
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咱们差一点就能得到也好,或者说它不是世界最高奖项也罢,获诺贝尔文学奖被世人看做是世界最高文学成就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这跟国内一些文坛巨匠承认不承认没什么关系。只是国内文学界对待诺贝尔文学奖所暴露出来的浮躁情绪,以及国内一些文学大师对曝光的热衷,不能不让人忧虑。
时下,国内许多大师级或准文学大师级的文人们不是偏安斗室潜心创作,而是打着文学或公益事业的旗号,扛着各种头衔奔走于名利场上。他们喜欢闪光灯追光灯的照耀,喜欢杂志电视电台记者的追踪采访,喜欢参加各种名义的文学评奖活动、各种大型晚会和酒宴,甚至参加一些专业性很强的比赛,喝着绿茶吃着甜点揣着不菲的辛苦费,对着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事儿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像煞有介事地发出权威性的意见。有好心者进行善意的告诫,有人居然撕掉温文尔雅的面纱不惜大动干戈对簿公堂。在这种纷扰的环境中,他们还有时间创作吗?面对那些诱人的光环和各种好处,我们还能指望他们拿下诺贝尔文学奖吗?
国学大师王国维曾经就创作和研究讲过很形象的三种境界: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时隔近百年,王国维的理论竟然没有与中国的文学大师们接轨,却在万里之遥的南非和匈牙利文学大师们那里找到了注脚。我不知道,假如王老先生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慨?
古今中外无数事实一再证明,文学创作是寂寞的、孤独的、纯粹的和高尚的事业,来不得半点浮躁,更没有捷径可走。只有扎扎实实、矢志不渝、不追逐名利、耐得寂寞和孤独,方能成就大业。
这,或许也正是凯尔泰斯和库切由“低调”而攀上文学最高峰的奥妙所在。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