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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石磨

原标题:故乡的老石磨

飘来了,飘来了······

天边飘来那朵洁白的云朵是来自我故乡的么?是童年时吹的蒲公英变的还是我少年时那只挣脱手的白蝴蝶长大了?遐思中,我的心向远方飞去······

我记得那炊烟袅袅的村落;记得共饮一井之水的朴实乡亲。记得我青草地上奔跑的我光屁股的童年;记得村西白胡子爷爷长长的旱烟袋杆,旱烟杆里比井水还深长的故事。这些我怎能忘记!

那时侯,故乡没有自来水,吃水都到村西头的深井去提然后在挑回来。那时村里没有碾米机,碾米只有一盘古老的石磨,座落在村西头的“土坯篓”里。这石磨有多少年谁也说不清。就连村西白胡子爷爷说他小时侯,他的爷爷就讲过这石磨。

“吱呀,咕噜,咕噜······”那段日子,石磨重复着一首古老的再也不能古老的歌。

那时,每当爷爷推磨时我就拿起一块婶娘间或才给做的玉米饼,小狗一样地蹲在一旁,望着爷爷弯弯的脊背,牛一样地喘着粗气推着石磨。我欣赏着红薯片和玉米粒被碾成碎末。恩,这下三叔不再盯着我的饼子咽唾沫了,小姑也不会因冬奔西走捋榆钱儿充饥而无法上学了。我不时地把掉在地上的碎饼屑拾起,放在嘴里香甜地嚼着······

“吱呀,咕噜、咕噜······”汗水洒落在布满深深浅浅脚窝的磨道上,爷爷或许是听腻了这单调的声音吗?不然,他摇头叹气是为什么?这石磨声音虽单调些,可总比奶奶讲得耳朵都长茧子的“狼外婆”强的多,于是,不懂事的心听出了天真的快乐。

后来,爷爷的背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磨声有快板变成慢板——爷爷的脚步慢了,磨道上的汗水更多了,磨盘上的玉米没有了,草籽,和薯片比以前少了,我的饼子吃不到了。我默默地帮爷爷推着沉重的石磨——推着祖辈的历史。“咕噜、 咕噜······”薯片碎了,爷爷的汗珠砸在地上,碎了,碾碎坚硬的草籽的石磨怎么也碾不平爷爷额头深深的皱纹啊!我的心碎了 ,这石磨声啊,并不是什么和谐的音乐,它唤起我的思索。

“吱呀,咕噜,咕噜······”沉重的石磨碾着爷爷的叹息,单调而刺耳地重复着,重复着······这就是乡间音乐的主题吗?

而今,爷爷不在了,也好多年没有听奶奶的故事了,我已长达成人,那“土坯篓”坍塌了,石磨声听不到了,只有那棵老柳树依旧,象爷爷又象奶奶站在村头期盼着我早日回来看看。

“吱呀,咕噜,咕噜·····”声音难以凝固,磨道上弓一样的身影,三月小雨似的汗珠在大脑定格,那唤起我无限思索的石磨声常萦于耳······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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