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全驴宴 看瓜海 人生哲思录
品全驴宴 看瓜海 人生哲思录
（西部黄河文化走笔丛书·散文卷）
武 永 宝
渴望看到瓜海
小川村，平川区不起眼的一个小村，居然可以看到瓜海……头一次听说，有点惊讶。小川村，以前给我的强烈印象，它是一把锁，挂在磁窑沟的大门上……磁窑沟，深藏着靖远和平川陶瓷文化的秘籍，有太多神秘的故事发生在这里。这把锁，就牢牢地把守着这些珍宝样的东西……故，一般不会将它和瓜海联系起来的。
其实，都怪自己孤陋寡闻。赵本山语：这个世界太疯狂，老鼠给猫当三陪……啥奇事、怪事，都是会有的。总之，一切皆有可能。譬如人生沉浮，有人一夜中彩，开始横着走路……有人落败，输得仅剩下裤衩……这，都是人生常态。因此，不曾有瓜海的小川村，今兹，倏然有了瓜浪滚滚的瓜海，也属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
今兹酷暑，又到了看瓜海的季节。朋友赵有涛，甘肃润古源农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当家人，还有老朋友某主任等，诚邀我前往他们开发的瓜海去看看……这，正合我意。人生有很多东西需要去看……比如，看瓜海，看日出日落，看亲友，看对象，看影视剧，看书学习，甚至，看病……一个看字，却是包含着几十、成百种意蕴在其中的。人生际遇，碰到什么该看的东西，那就尽管看是了……有些事物的降临，是不可拒绝的。同样，有些东西，如友人、恋情等的离去，同样是不可挽留的，一切随缘……
看瓜海去！朋友再三催促。我说：小川的瓜海有高湾塬的瓜海大吗？我是看惯了高湾塬的瓜海的。朋友回答：没有，高湾塬是瓜的汪洋大海，小川村的瓜海只是其一角吧。但，可能更精致，内涵更丰富，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说，好的，马上就去！
我渴望站在海边，像渔夫，撒开文思之网，捕获藏在海波里的贝壳、鱼儿什么的，然后，让它们凝聚成我案头文丛里的一束诗稿……
退休三境界
年届六旬，基本退休，我深刻体会到了退休三境界：人不理；狗不理；鬼不理。不要笑话，谁都会经历。有此体悟，只是迟与早的事儿……退到二线四五年，我目前的状态，就徘徊在前二者之间。孤独，是一种境界。是每个人时刻都会遇到的问题。退休后，甚至会持久相伴，直至生命的终点……退休了，学会与孤独相处，是一种有趣的哲学。
孤独，让我和人际关系远了，但感觉与这个星球、宇宙，即大自然，却更近了……学会了静坐，感觉自己和天地融为一体……这就是道家所说：天人合一。
于我而言，打发孤独的另一种方式，就是拼命玩文字。文字是我最忠实的伴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文字中有喜怒哀乐，有我的世界……
不过，问题又来了，即，再亲密的伴侣，也有相处腻歪的时候。我发现，玩文字太久，加上疫情围困，自己也快变成了一枚枚文字……窗前站立凝思，自己变成了阿拉伯数字：1字。躺下来小憩，自己与大地平行，变成了一个“二”字。上面一横是我，下面一横是大地。在房间地上徘徊，自己变成了走动的阿拉伯数字：11。是啊，人们将双腿比作11号。在案头弯腰忙碌写作，自己又变成了一个英文字母：C……
玩文字，自己也被文字所玩。有时候，也痛苦。自己久久被文字所包围，浑身竟然有了霉味儿……蓦然，有朋友诚邀，去看瓜海。不由得欣喜非常……瓜海的风，瓜海的浪，正好可以洗浴满身的书卷气。去海边发疯般嬉戏一回，自己一下子变成了自然赤子，心一下子年轻许多，像回到了童年……
于此，有如此哲思：人生需要多种状态……被一种状态折磨得发疯的时候，那么，立即换一种状态。拿此来抵消前一种状态的负面性，你会重新发现生活的美好，以及人生的意义。
这就是我欣然应邀的理由。人活着，需要时刻寻找活着的理由，不住去说服自己。
平川全驴宴
平川全驴宴，是个不错的去处。我受邀光顾过多次。赵总和某主任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搞农业开发公司，都是干实事的人，且成就不凡。我们常坐一起，品味驴肉，畅谈……我身上的书卷气，熏陶着他们。而他们身上的市侩气，也濡染着我……人，谁都不能彻底免俗。彼此所具有的气场，中和一下，这种感觉真好。也就是说，再大的商人，不能拒绝文化。而文化人，再清高，你也不可能不喜欢钱和物质……蹭他们的饭，也是清贫文人获得物质实惠的方式之一。好朋友的饭，不蹭白不蹭，无关尊严……当年我做部门负责人，别人常蹭我饭。如今，退休的我，有机会，就蹭蹭好朋友的饭，也是人生常态吧。
从一头驴说起……饭桌上，我们的话题往往以这样的方式开始。谈古说今，谈文化，谈历史，谈人生……当然，就餐“全驴宴”，更多的话题，会与黑驴产业有关。俗话：天上有龙肉，地上有驴肉。驴肉餐饮业、养殖业，现在已经成为能与靖远羊羔肉比肩的地方品牌……平川全驴宴的驴肉，都是新鲜的尕公驴娃肉。味美实惠，自不必言……夹起一块熟肉在太阳下观察，刚才还红艳艳鲜嫩的肉质，迅速变黑……专家解释曰：越是青草喂养的鲜嫩肉，越容易氧化发黑……
这个早上，我们相约去看瓜海。第一道程序，便是在平川全驴宴用餐。我们先是向一餐驴肉进发：晶莹剔透的驴奶，优质驴肉，手抓，爆炒，烤，炙……多种烹制品应有尽有。
杀伐的武器就是刀、叉、筷子、勺子，还有我们的牙齿、胃口。待饕餮、扫荡完桌上的一盘盘尤物，我们便坐上汽车，在乡间的路上，向小川村的瓜海飞奔而去……这时候，不由得想起，汽车，实在是现代人的机器驴。古人前辈，如贤达人士顾万肇者，出行，就乘坐一头“走驴子”。我在一篇文章里曾有介绍。眼下，我们乘坐的汽车驴，在向瓜海无限接近着……
细思一下，驴和瓜，本来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和事物，这个早上却巧遇在一起，且不可分割。人生有很多这样的想不到吧。而且是，先驴，后瓜……这样的次序不能乱。下午回来的时候，又到平川全驴宴小聚，享用的饭食简单多了，就是驴肉臊子拌拉条面……下午的次序却是，先瓜，后驴。也是不能乱的。今天的哲学，就是如此。
生活，处处充满哲学。今日领先者，明日则殿后。而今日殿后者，明日异军突起，后来居上……故，这个世界谁也不敢瞧不起谁。傲慢无知者，以为自己永远是不倒翁，结果，往往会被明日的现实打几个响亮的耳光……
小川村 漂浮在瓜海上的舟
几年未与小川村晤面，今日一睹其风采，令人刮目相看……城镇化的影响，村民少了，但是，由于赵总当家的甘肃润古源农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等单位的进军，将周边千亩蛮荒砂田开发成绿茵茵的瓜海，彻底改变了村容村貌。整个村子浮在一片瓜海上。村子，一下子成了在瓜海上航行的舟……
自然气候学告诉我们，自1972年以来，这50年，干旱主导着一切。小川村的村民也反映，这片瓜海砂地，已经荒芜40多年，未产任何庄稼了。赵总他们聘请来一帮香山种瓜的专家、能手，用滴灌、科学施肥、合理种植、管理等手段，硬生生将千亩沙毛碱滩，开发成了一片绿茵茵的海……让村民惊叹不已。种瓜专家的代表人物是惠磊云，一个朴实、精明的香山汉子。他甚至能够分辨出杂草的雌雄，精确掌握杂草发芽、开花、传粉的时间，及时除草，精心呵护，从而保障了瓜海的生成……
这片荒芜已久的土地所产之瓜，大而甜……最大个头有50斤者。这是南方人的最爱，广东等地贩子拉运回去，将大瓜分解成几十块，然后，给消费者一块块儿地卖。大约一个瓜能买到一二百元。所以，这样大个头的瓜，只能上远路……
看瓜，还须品瓜。来到瓜海的目的，也是为了大快朵颐……打开一个熟透的三十多斤大瓜，和村民分享，瓤口血红惹眼，勾人食欲。而甜度，也达到了15%uBA的最大值。这是我近年吃到的最甜的瓜……我作为一个年届六旬的老文化人，没必要夸大话题，只是实事求是说事而已……
眼下，正是小川村看瓜海的最佳时节。有此愿望的朋友，不妨尽快去观赏。海边正在发生的新鲜事儿，会启迪我们的思维智慧，使我们收获满满……届时，你一定会感叹，人生快事不过如此吧！
看瓜海，真的须抓紧。俗话说：人生一世，瓜生一季。人生该看的风景和事儿，很多，不过都须抓紧看。过了这个季节，就成了一种怀念……此时，你才会悔悟：原来风景不再……也不等人啊。
香山来的种瓜专家惠磊云先生
2022年7月23日写于陇上平川陋斋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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