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20多年前的那个深夜,我逃离了郭窑

原标题:20多年前的那个深夜,我逃离了郭窑

1999年10月,作为县政府办公室下派的三级党建联创工作队员,我来到观堂乡,分包郭窑行政村。这也是我参加工作6年后,第一次到基层工作。

郭窑行政村离乡政府6里路,县里要求驻村队员必须吃住在村。第一次到村里报到,跟包村干部刘权华一起去的。当时一个乡干部包一个行政村,协助村干部开展所有乡政府安排下来的工作。刘权华跟我同龄,在乡里工作多年,农村工作经验很丰富。

把我的被褥放到村室,就开始跟着他工作,清收公粮尾欠。那时候还没实行税费改革,派给农民的是“三提五统”,俗称“收公粮”。征收标准随意性很大,也是群众负担最重、干群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村里哪几户有拖欠,他清清楚楚。一上午,我跟着他去了几户。出发前,他给我一根细木棍,告诉我,这个东西必须拿在手上,用途只有一个:打狗。果然,我们无论到哪一户,未进门就能听到狗叫,一旦有恶狗扑上来,就能用木棍防身。在村里转悠一圈,也就是跟拖欠户说说,安排他们抓紧时间把粮食拉到粮店,开好票,交给村干部。

十一点左右,他领我来到村妇联主任家,其他村干部也都提前聚在这里,几个人围成一团看其中两人下五道方,妇联主任杀了只“九斤黄”(特别大的鸡),正在开膛褪毛。当天的午饭吃法很别致,七八个村干部加上我俩,一人一碗鸡肉炖茄子,一人抓俩馒头,端一瓷碗白水面叶,各找各的地方,就把午饭解决了。

一下午时间,又随意走了几户,回到村室喷喷空,天擦黑的时候,其他干部散去,我跟支书、会计、刘权华几个人,在村室外的卤肉铺吃了晚饭(村干部叫“喝茶”)。支书和会计在村室院子里帮我打扫了一间房子,找了一张板床,我把自己带来的被褥铺好,他们几个就走了,我也算在村里安了家。

行政村村室虽说在村子最中心位置,但是一个大院子,杂草丛生,就是大白天,黄鼠狼也敢院子里乱窜。天黑了,我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电灯泡下,院子里一有动静,我就头皮发麻,感觉头发瞬间支楞起来。到晚上十一点多,一点困意也没有,实在不敢再熬下去,就骑着我的蜂鸟小摩托,回到乡政府,在乡干部宿舍里凑合了后半夜。

三个月后,完成驻村任务,我离开了郭窑。

二十年间,时常接到村干部“司令”他们的邀约:再回郭窑看看,杀只“九斤黄”吃。我自己去了几次郭窑村,因为害怕麻烦他们,也没敢跟他们联系,悄悄地去,悄悄的回。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责任编辑:

平台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
阅读 ()
大家都在看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