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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学院教授解读刀郎《山歌寥哉》,入木三分,令人拍案叫绝!

未发一个作品,刀郎某短视频账号粉丝已经突破600万大关。

一首《罗刹海市》引爆整个乐坛,也是早已破圈。沉寂已久的刀郎再度回归大众视野,虽然未见其人,只听新歌,可是依然还是王者。不在江湖,可是江湖却从未忘记。

当然除了《罗刹海市》,新专辑中的《花妖》《画皮》等歌也是热议纷纷,翻唱不断。

时至今日,一月有余,热潮依旧未曾退去。

如今华中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武汉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陈永发文解读刀郎新专辑《山歌寥哉》。纵观全文,专业全面精准,可谓入木三分,令人拍案叫绝。

“这是一部艺术构思完整、艺术形象鲜明的组歌,有其个性和特色。”

“整体而言,《山歌寥哉》的创作,兼具传统与现代的两面。一面借鉴民间艺术,继承传统;一面适应现代文化语境,创制新作。”

开篇就是如此全面专业的高度评价,可见这张专辑在陈教授心中的地位不低。

然后他分别从对传统音乐文化的继承和创新两大方面解读《山歌寥哉》

1、

首先是继承方面。

“作品的题材内容,均源自中国古典文学和传统文化。”

毫无疑问就是《聊斋志异》。

即使未曾读过整本《聊斋志异》,但是或多或少也会看过相关影视作品。实际上,语文课本曾收录过《聊斋志异》中的一些篇章,诸如《狼》《山市》《促织》等。更不用说历史课本中关于蒲松龄以及《聊斋志异》的介绍了。

影视作品方面更是众多,诸如大众熟知的《画皮》《倩女幽魂》《婴宁》等电影,《聊斋》等电视剧。

可以说,《聊斋志异》还是极具国民度的,在影视界不亚于四大名著。

而如今刀郎新专辑《山歌寥哉》中的10首歌,每一首都依托了一个文化典故,而其中大部分也是广为流传和熟知的。

另外就是“大部分歌词与诗经里面‘风’,有相似之处,集中书写两个重要的主题:社会现实,唯美的爱情。”

这是对中国古代文学传统的继承。

我们都知道,《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的开端,在内容上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而其中《风》也就是《国风》,收录的是民间诗歌,是《诗经》中的精华,“有对爱情、劳动等美好事物的吟唱,也有怀故土、思征人及反压迫、反欺凌的怨叹与愤怒,反映了劳动人民真实的生活,是中国现实主义诗歌的源头”。

总结起来就是“社会现实和唯美的爱情”。

而这也是《山歌寥哉》中的主要内容。整个表达有着对现实的关怀,体现出中国传统的文以载道精神。

实际上,刀郎新专辑的种种做法,与蒲松龄创作的“聊斋俚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聊斋俚曲,也是一种地方民乐,更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这是蒲松龄将自己创作的唱本配以当时流传的俗曲时调而形成的一种独特的音乐文学体裁。

从形式上来说,两者都采用了民间的各种“时调”。

“聊斋俚曲”的曲牌采用了当时的各种“时调”,如耍孩儿、银纽丝、叠断桥等,乐风质朴,歌唱性强。

《山歌寥哉》采用了广西山歌调、靠山调、时调、闹五更调、没奈何调、栽秧号子、绣荷包调、河北吹歌、道情调、银纽丝调、说书调等。

从内容上说,都关注社会问题,揭露社会丑怪、批判时弊。

不管是否效仿学习了,但是做法上是异曲同工的。从文化流传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继承。

当然形式上的各种曲调,也是直接表明了《山歌寥哉》的“民族音乐立场”,这更是一种继承、宣传和推广。

陈教授说道“《山歌寥哉》的创作,对这些民间曲调的驾驭,非常从容和熟练。”

那是因为刀郎隐退之后潜心研究了数十载的结果。这一切从专辑《弹词话本》就开始了,所以才会显得如此从容和熟练。

对于整张专辑,陈教授直言最能直接触动人心的,当是《花妖》。该作品事奇而情深,曲简而韵长。另外《颠倒歌》也是可听性较强。

纵观《山歌寥哉》对传统文化的继承,既有文学内容,也有音乐文化;不仅是形式上,更主要的还有内容上的,一切都是源远流长,一脉相承。

2、

其次是创新方面。

陈教授给出了三个评鉴维度:

其一,艺术家自身创作历程中的阶段性创新;

其二,与本国同时代的同类艺术家相比,显示出的个性化创新;

其三,与世界艺术领域的相比,显示出的超越时空的普适精神。

简单来说,就是从个体到局部再到全部的自我创新,对比创新,超越创新。

“刀郎对传统的诗词和音乐,并不是完全地进行‘描红’,而是有消化、有化合,‘化’的渐进过程,就是新创推进的过程。刀郎歌词中的世界,穿越在历史的千载百年中,词曲集合,化合变通,创造新意,专辑中都有一定的体现。”

从歌词来说,超越自己过往创作的新诗歌,具有“根情,苗言,华声,实义”的个性特征。

虽然依托于《聊斋》,但已经是个人化的创新表达,不再拘泥于原作,有了新的魔力。

从音乐上来说,在民乐基础上,有效地融入新歌音乐。

第一,运用组歌或套曲形式,精心设计和构建整体艺术形象。

也就是从《聊斋》出发,所创作的都是作者的自我表达,不管是艺术方面,还是世界观、价值观方面。

第二,音乐本体写作中的多样化突破。

这指的是音乐的节拍,伴奏与旋律在节奏上“不同步”。也就是将传统民乐与现代音乐的完美融合搭配,民乐往往都是点睛之笔。

陈教授先后分析了《序曲》《花妖》《画壁》《翩翩》《画皮》等几首歌对民乐的运用。

“记得旧句子,变成新文章”。

这是创作规律,音乐同样如此。

刀郎历经数十载对传统民乐的研究,最终通过新专辑进行了全新个性化的表达,让传统民乐获得新生,进而有了全新作品。

而陈教授如今的解读,更是让人对《山歌寥哉》有了更为深刻全面的认识。

陈教授说道:“《山歌寥哉》对民间音乐文化的继承和创新,不是简单的‘制作’,而是再生的‘创作’。作者消化了原作,创造性地渗入到新作内部,最后‘长出来’新苗。这就是艺术创作中‘制作’与‘创作’的根本区别。”

“刀郎的创新,既体现出他在自身音乐创作的不同阶段作出的创新探索,也体现在他对当代中国流行音乐创作整体上的突破。”

刀郎新专辑是真正意义上的创作,而且是具有开创性质的。这样的创作对整个华语乐坛都是极具意义和价值的。所以刀郎才是乐坛的先行者、开创者、引领者和革命者。

当然,自新专辑发布以来,在整个社会上掀起了巨大争议,引发了各种解读。

对于这种现象,最后陈教授说道:

“艺术的欣赏、品鉴、评论,固然有接受者自己的喜好和自由,但也不必为创作者(歌者)画地为牢,限定其艺术倾向,更不可无端地过度阐释并生发出格外的目的和意义。”

“新创音乐作品,不管是展示个性的浪漫乐派,还是曲高和寡的古典艺术,还是炫彩民风的通俗音乐,都是新时代文化的组成部分,广予世人共赏共享。”

是的,对于创作者来说,尤其是刀郎这样的创作歌手,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强加于歌曲中,况且对于娱乐圈的各种纷争,刀郎早已看开,自始至终都不认为是娱乐圈的人,只是一个音乐人。所以那些解读尽管让歌曲更具热度,但这并不是刀郎的初衷,认为“复仇”只是看低了刀郎,小看了他的格局。刀郎的坚持专注纯粹,更是难能可贵的。

而对于任何音乐作品,当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尤其像《山歌寥哉》这样极具创新和意义的新音乐作品,适合不同群体,做到了雅俗共赏,更是理应被世人所看到听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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