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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章太炎出生于书香门第,并且家庭富有,有藏书楼,家中还有医学家传。幼年受祖父(章鉴)及外祖(朱有虔,是汉学家)的民族主义熏陶,通过阅读《东华录》、《扬州十日记》等书,不满于满清的外族统治,奠定了贯穿其一生的华夷观念,并在后来与《春秋》的夷狄观以及西方的现代民族主义观点相结合,形成具有其个人特色的民族主义观。

  鲁迅在《章太炎先生二三事》一文中说章太炎:“考其生平,以大勋章作扇坠,临总统府之门,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并世无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狱,而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并世亦无第二人: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能得到鲁迅先生如此高的评介的人,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章太炎不仅学识渊博,其怪其趣其真性情,以及他矫矫不群的狂侠人格,都十分吸引众人的目光。

>>>>十六岁参加“童子试”,考场上狂疾发作

  章太炎的狂疾,十六岁就开始发作了。当时他遵从父命参加“童子试”。当时试题为:论灿烂之大清国。章太炎不就题论题,却在试卷里疾呼:“吾国民众当务之急乃光复中华也”。这在当时可是“反动之极”的话,弄不好是得丢性命的,幸好当时试官没与他深究,只是以他颠痫症发作为由,将他逐出考场了了事。
  章太炎犯疯病的事例,到中年后数不胜数,但发作到颠峰的却是“大诟袁世凯”时。那是“二次革命”失败后,“当局初以甘心相诱、爵禄为饵,先生均不之顾,继乃加以胁迫,先生愤甚,直诣总统府,欲与面质,袁氏拒不延见,警吏复词色傲慢,乃怒摔其座上茶具,遂被曳出”(《章太炎先生家书》叙言)当时,袁世凯要利用章太炎革命元勋兼经学大师的声望,把章太炎羁留在了北京。

  “不骂不相识”,骂战骂来一段师徒缘
  章太炎先生喜好骂人,被人称之为“章疯子”。当代著名学者刘逸生先生在《艺林小札》中曾说:“被称为国学大师的章太炎以骂人出名,故有‘章疯子’的美称。”章太炎不恼不怒,反而公开宣称:天下伟人,多与众不同。“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人,必得神经病才能做到。”其真性情,实在令人觉得既憨又可爱。
  他与黄侃的师徒缘分,据说还是骂来的。当时,黄侃与章太炎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住着,但彼此不知。黄侃一天晚上站在楼上往楼下撒尿,被章太炎发现,大骂道:“王八蛋,没娘养的,不去厕所,随处撒尿!”黄侃也不示弱,于是两人展开了骂战。后有人相劝,黄侃才知对方是章太炎,立即道歉拜师。

“章疯子”绰号非骂人而起

  但“章疯子”这一绰号真的是章太炎先生因为爱骂人而骂来的吗?非也。“章疯子”《排满论》一文而起
  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湖北武汉办了一家《楚学报》,并聘请梁鼎芬为主办,王仁俊为坐办,章太炎为主笔。梁鼎芬是一个顽固守旧的人物,属于“保皇党”人,而章太炎则主张以革命的方式推翻满清政权。王仁俊预料二人早晚有一天会因政治观点不一致闹翻。
  《楚学报》第一期出版前,主办梁鼎芬特地嘱咐章太炎撰文。梁鼎芬本以为章太炎能写出一篇迎合清廷的文章,谁知章太炎却写了一篇六万多字的《排满论》。梁鼎芬读了《排满论》后,口中连呼“反叛反叛,杀头杀头”达数十次。随后,梁鼎芬来到总督署,要张之洞捕拿章太炎,按律治罪。
  当时,刘成禺正在武汉经心书院读书。得知消息后,与同学朱克柔、邵仲威等找到王仁俊说:总主笔是张之洞聘任,若因《排满论》一文酿成大案,则张之洞必受牵连,朝廷必先问罪张之洞。因此,要王仁俊对张之洞说明章太炎原本患有狂疾,是一个“疯子”,而《排满论》也是狂疾发作后所写。将章太炎驱逐出武汉便可以了。
  刘成禺等人的用意,实是出于保护章太炎的目的。王仁俊听从了众人的建议,来到总督署,按照刘成禺等所说将《排满论》的写作经过告诉了张之洞,并建议说:将“章疯子”赶出武汉便可以了。
  随后,张之洞让梁鼎芬驱逐章太炎。梁鼎芬因目的没能达到,无法泄怒,便将章太炎赶出报馆,一切铺盖衣物皆不准携带,又命四个轿夫将章太炎打了一顿。之后,朱克柔、邵仲威等凑了一笔钱,为章太炎买了到上海的船票。从此,章太炎“章疯子”一号不胫而走,逐渐传了开来。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

>>>>大师精彩开场白:听我上课是你幸运

  章太炎先生嗜烟,给学生讲课时,一手拿粉笔,另一只手必拿烟卷,有时讲到精彩处,拿着烟卷便往黑板上板书,常引得学生哄堂大笑

  更绝的是,太炎先生有次上课五六个弟子作陪,有专门板书的,有倒茶水的,太炎先生国语不太好,弟子刘半农便担任翻译,其情其景甚是壮观和有趣,更有意思的是太炎先生上课的开场白:“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贯常的狂,大有“平生不识章太炎,访尽名流亦枉然”之架势,却丝毫不影响他备受众人敬仰的状况。可能是太炎先生狂得有资本的缘故。

>>>>>“革命的先觉,文字学的大师”

  余杭章太炎教员,虽“厌恶孙中山,对黄兴不感兴味”(张鸣语),却与孙黄并称“辛亥三杰”。他是“革命的先觉,小学的巨匠”(鲁迅语),这里的“小学”,实是“文字学”。他读《说文解字》,凡七十余过,“卓然见言语文字之本”。对中国文字音、形、义的见地,当世无出其右。他给三个女儿取的名字,连仔细的读书人都不识,致使差点儿误了她们的婚事。

有传奇也有学问的革命家

  不过,章太炎讲学,也有很见阵势的时分。章念驰记叙1932年2月,太炎教员去北京见张学良,敦促其抗日,其间应弟子吴承仕(检斋)之邀,给各大学讲学,据事先在场的教员王西彦回想:教员端坐讲台,弟子检斋、玄同、逷先、幼渔、兼士等,垂手分立左右。章氏操余杭话,夸夸其谈地讲述,钱玄同用国语翻译,吴承仕板书,一讲数小时,听他演讲的这些大教授们,一直毕恭毕敬地站着,不敢有丝毫的懒散。民国是一个出巨匠却也真实是一个懂得尊严酷师的时期,其时,文雅真实未坠!

  章太炎教员是从故纸堆里钻出脑袋来呼喊革命的,先是排满,接着反袁,他不喜欢孙文,对黄克强也不感兴味,最后还不买蒋介石的账……我看到书中所附他的几张照片,年轻时一脸不听从的孤傲表情,晚年在苏州讲国学,突然温和了。章念驰说,他晚年目击中国激进文明全盘被否认,最终起而捍卫,并为自己晚年的反孔感到惋惜,惋惜,本书一笔带过了。他与小儿子章奇的合影,最可以见出他的回归:衣着激进的服装,袖入手,笑嘻嘻的,似乎一个没有脾气的慈父。但熟习太炎教员的人都知道,骨子里,他终身都是一个令当权者头疼的支持派,说得冗杂明了一点,太炎教员是民初一个有传奇也有学问的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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