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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策划 No.1722011.10.21

  19日,英国史上最昂贵拆迁正式启动,整个拆迁工程将耗资约人民币1.8亿元。拆迁对象是戴尔农场,欧洲最大的吉普赛人和流浪者宿营地之一。回顾这个拆迁事件,这一过程自2001年开始,已足足耗时10年,何以一场合法拆除行动竟然会拖了这么多年还没动手?首要的原因是因为拆除行动影响到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政府处理“人事”从来都需要慎重行事。[我来评两句]

“钉子户”们的家确属违建

戴尔农场从1982年起被政府划归为绿化带。设置绿化带是英国政府的一项城镇开发政策,流浪者在此修建定居点是有违国家政策的。

耗时十年的英国式“强拆”

政府曾经给被拆迁者两年的缓冲期以便其妥善迁出,在强拆之前,地方政府也已经采取了所有可能性的沟通手段,强拆成了最后手段。

“钉子户”的特殊身份让政府犯难

因为爱尔兰吉普赛人的特殊身份,虽然拆除行动在地方政府看来完全是在依法行事,但在吉普赛人看来却是针对他们的一种歧视。

  
 “钉子户”们的家确属违建

  戴尔农场占地6英亩,是英格兰埃塞克斯郡巴塞尔顿地区的一处公共绿地、也是欧洲最大的吉普赛人和流浪者的宿营地之一、还是最大非法居民区之一,那里居住着数千名露宿游民。2001年,一些爱尔兰流浪者和吉普赛人陆续在戴尔农场搭建临时居住设施并定居。到2011年,该农场定居的流浪者已经超过2000人,戴尔农场的面积也逐年扩大。[我来说两句]



  绿化带禁止住宅建设早有规定 

  戴尔农场的绿地早先曾被用来堆放废品,但从1982年起被政府划归为绿化带。设置绿化带是英国政府的一项城镇开发政策,为的是限制城市扩张,保护乡村风光和市民公共活动空间。1935年大伦敦地区规划委员会首次倡议设立了首都绿化带。在环保运动的推动下,英国政府在1955年正式推出了绿化带政策,鼓励地方政府在城镇周边地区划出明确的绿化带,在这些区域内只能进行农业、林业以及公共的户外活动,而不得从事其他商业性开发和未经许可的住宅建设。这项政策得到了民众和地方政府的普遍支持。

 
  政府只是“拆除”而非“驱逐” 

  2001年,一些爱尔兰裔的流浪者买下了戴尔农场并很快在此定居,同时也吸引了大量吉普赛人前来居住。虽然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是根据“绿化带政策”,他们无权在不经地方政府许可的情况下自行建立住宅并定居于此。换句话说,这些流浪者拥有绝对的土地所有权,但只有相对的土地使用权。正因为如此,巴斯尔顿地方政府曾对外界反复强调,他们所要采取的法律行动是“拆除”,而非媒体上频频使用的“驱逐”。流浪者仍然能够在“拆除”行动结束后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并将之用于任何符合绿化带政策的用途。[详细]

  
 耗时十年的英国式“强拆”

  何以一场拆除行动竟然会拖了十年还没动手?首要的原因是因为拆除行动影响到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政府处理“人事”从来都需要慎重行事。10年来,英国政府始终认定戴尔农场宿营地为违法建筑。由于宿营者声称无家可归,没有收入,当地政府束手无策,只能任其扩大。此前的多次强拆在激烈抵制后不了了之。[我来说两句]



  地方政府给“钉子户”足足2年缓冲期 

  在2001年首批流浪者刚刚定居之时,巴斯尔顿地方政府便向他们发出了通告,指出定居行为违法,而流浪者则将此通告诉诸公堂,希望法庭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予以驳回。两年后,第一国务大臣驳回了流浪者的请求,但同时给予他们两年的缓冲期以便其妥善迁出。然而在这两年时间里,前来戴尔农场定居的流浪者数目大幅增加,最后竟然发展成了英国最大的非法定居点。

  强拆是最后手段,警方克制不滥用武力
  等到2005年期限已满,巴斯尔顿地方政府经过表决,决定采取直接的拆除行动,但流浪者再一次诉诸法律,向法庭提出针对地方政府的决议进行司法审查的请求,英国高等法院随后判决地方政府的决议违法。2008年底,巴斯尔顿地方政府向上诉法院提起上诉,上诉法院驳回了高等法院的判决。双方的官司一直打到了英国上议院。在上议院最终驳回了流浪者的请求之后,由拆除所引发的法律问题看似尘埃落定。地方政府再次启动了拆除的准备工作。及时在强拆过程中,警方也十分克制,反倒是被拆迁者显得有点暴力。

 
  地方政府从未放弃谈判,保障人权 

  然而在随后的两年中,巴斯尔顿地方政府从未放弃和非法定居者进行谈判,以便在强拆之外找到更有效的解决办法,而后者也从未放弃寻求更多的法律途径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今年7月,等无可等的地方政府终于依照法律向非法定居者发出了正式通告,限令其在28天内主动拆除非法住宅,而非法定居者则完全不为所动,地方政府于是主动将期限延长一个月。在期限终止的同一天,高等法院裁定地方政府在决策的每一步中均已考虑了相关的人权问题,因而围绕拆除的法律诉讼应当终止。

  用法律说话:“钉子户”对抗行政决定
  这项拆除所引发的观点冲突已达到白热化。以卡梅伦为首的联合政府对地方政府的决定表示支持,还宣布向巴斯尔顿地方政府提供120万英镑用于拆除工作。反对党工党则明确表示反对,一些议员也写信给巴斯尔顿地方政府请求他们暂缓拆除。9月26日,法庭裁定戴尔农场的定居者有权获得更长的延期以便法院对拆除决定的合法性作出进一步的判断。定居者则计划提出新的司法审查申请,希望法院基于相关的人权法律,判定地方政府的拆除决定无效。最终在上周三,高等法院作出裁决,戴尔农场的定居者必须主动迁出非法住宅,法律对流浪者和其他人同等适用。[详细]

  
 “钉子户”们的特殊身份让政府犯难

  因为爱尔兰吉普赛人的特殊身份,虽然拆除行动在地方政府看来完全是在依法行事,但在流浪者看来却是针对他们的一种歧视。政府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在不少流浪者和他们的同情者看来,法律缺少对他们长期形成的生活方式和习俗的考虑,法律应该给予他们特殊待遇。[我来说两句]



  如何处置关系吉普赛定居者人权 

  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和流浪者的弱势地位,联合国和欧盟都曾多次派出工作组和观察员前往戴尔农场探访,并向巴斯尔顿地方政府建议同意流浪者的住宅建设申请或者为他们另觅他处来设置定居点。国际大赦组织也明确指出对戴尔农场的处理涉及人权问题。在近年来整个欧洲都出现驱逐吉卜赛人的大背景下,英国政府如何处理戴尔农场的非法定居者无疑会起到重要的示范作用。一些民间团体也一直对戴尔农场的居民表示声援。

  流浪吉普赛人在英国难寻栖身之地
  其实,要说巴斯尔顿地方政府对流浪者有歧视还真是不公平。在巴斯尔顿市有超过100个政府授权的流浪者居住点,是整个Essex郡中数量最多的一个市,即便在整个英国也是数量最多的几个地区之一。但另一方面,戴尔农场的定居者虽然多次向地方政府提交住宅建设申请,却从未获得批准。事实上,在英国各地,吉卜赛人的住宅建设申请中,有90%都会被拒绝。这让流浪者不得不在绿化带上谋求定居。为流浪者建立定居点一直是联邦政府的一个重要问题。上届政府曾要求地方政府修建定居点,并提供1.5亿英镑资金支持,然而工作进展缓慢。到了新一届政府,更是停止了该项工作。

 
  这源于吉普赛人给普通民众的坏印象 

  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普通公众对流浪者和其他吉卜赛人的态度。这些流浪汉的聚集不但有碍城市观瞻,而且被认为滋生犯罪和不法行为,萨科齐和贝卢斯科尼都曾指责本国流浪汉宿营地是“毒品贩卖和嫖娼等非法活动的温床”。在很多人看来,他们是好逸恶劳、占用公共资源、靡费社会福利的寄生虫,他们给当地带来了很多社会问题,却并不对当地作出任何贡献,和当地居民也没有多少融合,因而不愿在自己居住的社区内出现定居点。看选民脸色行事的地方政府自然也就没有动力去主动修建定居点。要改变生存现状,吉普赛人需要改善自己的族群印象。[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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