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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27日 第864期

破除一些基层干部和特权部门的强势思维,才能杜绝类似粗暴冷标语生存的根基,从根本上消除恶俗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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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除几个标语容易,但要清除一些人的强势思维,却是一个难题。计生工作的粗暴标语清除了,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其他领域的粗暴标语就不管了?或者是一个一个地来清除?计生冷标语清除了,其他行业的冷标语肯定也不能任其继续存在。但是,我们要一个接一个,一个行业一个行业地去整顿吗?显然没有这个必要。破除一些基层干部的和特权部门工作人员的强势思维,才能够从根源上彻底杜绝类似粗暴冷标语生存的根基,从根本上消除恶俗标语。

>> 新闻:中国启动洗脸工程 清理恐吓式计生标语

BRIEF 1

计生冷标语易灭,管理硬思维难改

清理计生标语,“洗面”更要革心

BRIEF 2

中国为何会有标语情结?

每一个标语都是时代的产物,自上而下的传播是中国根深蒂固的模式

BRIEF 3

标语“从良”不应止于清理,更应祛除官方标语崇拜心理

漠视公民权利、极度自我膨胀的执政文化还存在,就会有新标语沦为不良

BRIEF 1

计生冷标语易灭,管理硬思维难改

清理计生标语,“洗面”更要革心

  一项政策也是有寿命的,要符合时代需求和社会土壤,野蛮标语走了,计生政策是否也该得到重新审视呢?计生是否适合继续作为国策,不是计生部门说了算的,也不是某个领导人说了算的,而是需要专家学者充分研究论证的,是需要全国人大公开讨论和表决的,这样才能防止国策取向被部门利益绑架,被领导人喜好左右。[详细]

强横计生标语早已不适应时代的发展

  从上世纪70年代-1993年:强制计生,充满暴力血腥气息
  出身农村或到过农村的人,对野蛮的计生标语都不陌生。湖南某地的“超生就扎!”,好一个干脆决绝的极左口号。但比起云南楚雄某农村的“一人超生,全村结扎!”就算不了什么了。
  江苏农村多处可见:“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在四川更有邪门的,叫做:“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1993年-2002年:强调孩子“经济价值”
  北京某远郊区:“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 在山西看到的版本是:“山区人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最绝的是东三省版本:“农村想不穷,少生孩子养狗熊。”
  湖南某乡政府:“结贫穷的扎,上致富的环。” 湖北某火葬场门口:“经济搞上去,人口降下来。”
  2003年开始至今:计生工作服务转型,不良计生标语渐渐失去社会生存土壤
  “关爱女孩就是关爱民族的未来” ,这是综合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持续偏高的呼唤;“独生子女双女户,人到60有补助”,这是政府对计生家庭的养老保障;  “流动人口走四方,计生服务暖心房”, 这是流动人口计生服务“一盘棋”建设的任务; “有病治愈再怀孕,戒烟戒酒利优生”,这是提高出生人口素质的迫切心情。[详细]

不良标语伤害群众感情,缺乏人本思想

  重数量,轻质量;重形式,轻内容。标语口号过多且质量较差,影响了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一些地方甚至依据“土政策”,制作出台一些约束群众的标语口号,使人民群众对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政策法规产生误解。 冷漠强硬,缺乏人文关怀和以人为本思想。禁止性的多,倡导性的少;管理性的多,服务性的少;宣传公民实行计划生育义务的多,宣传公民权益的少;冷漠强硬的多,温馨可亲的少。[详细]

计划生育仅仅清理标语是不够的,更应该祛除权力暴力思维

  工作标语就是工作行为的外化。而这些落伍陈旧、用词粗暴的标语,从内容到用词都透露出一种野蛮的强制。这些标语也导致计生干部的粗暴行为落实在行动中。虽然能能控制一些人超生,但后果是严重恶化了干群关系,也加大了农民对计生工作的抵触情绪。这就导致全国很多地方的计生部门在工作中违法违规事件屡屡发生,在对当事人造成伤害的同时,也让计生部门和计生工作者的社会形象大打折扣。这与建设文明社会、法治社会、和谐社会的宗旨大相径庭。

BRIEF 2

中国为何会有标语情结?

每一个标语都是时代的产物,自上而下的传播是中国根深蒂固的模式

  孔子说“君子之德”是风,“小人之德”是草,草随风倒。孟子说,“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这种自上而下的传播是我们文化中的一个根深蒂固的模式。这大概是中国流行“始皇树碑”式标语文化的一个重要因缘。[详细]

每一个标语都是时代的产物

  1.追根溯源:“始皇树碑”式标语成中国标语根深蒂固的模式
  《史记》记载,秦始皇一统天下后,登泰山,立三丈高的石碑“刻石颂秦德”。始皇帝很喜欢这样的“石头标语”,又在他巡视的之罘、琅邪、碣石、会稽等地树立石碑以“颂秦德,明得意”。当时有“造反派”在东郡立了一块石头“反标”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下令将石头近旁的居民杀光,把这块石头标语焚毁。秦以后的历代君王仿效始皇树碑立言者不可胜数。这类碑文的篇幅长于现代的标语,内容除歌功颂德外,主要是宣传他们的政治主张,似可看作政治标语的雏形
  “颂秦德”石碑和“替天行道”大旗是中国标语史上“两条路线的斗争”,这传统一直延续到封建王朝结束之后。革命家总结的经验是:一个笔杆子,一个枪杆子,革命就靠这两杆子。笔杆子有时比枪杆子还重要。[详细]
  2.建国后的“政治运动时期”(1949~1978):
  大跃进时期: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说的
  大跃进时期的,如“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金桥上”“三年超英,五年赶美”“一天等于二十年,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假大空话登峰造极,可谓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敢说的。[详细]
  “文革”标语分红、白两类:批斗“阶级敌人”的战书
  “文革”是一个特殊时期。那时的标语分红、白两类。红色标语是正面宣传,如“誓死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红色标语铺天盖地,被称作“红海洋”。白色标语类似大字报,通常是批斗“阶级敌人”的战书,这类语言,磨刀霍霍,杀气腾腾。
  如“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浑蛋”“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偷有理,抢无罪,革命造反精神万万岁”。
  “走资派”的姓名要用红笔打叉,或将姓名倒写,让“走资派”头朝下等等,花样繁多。那时“天下大乱”,群众组织可以随意制作、张贴大标语。由于标语多而墙有限,贴出不久就可能被覆盖,因此有的标语末尾写着:“不许覆盖,否则砸烂狗头!”“文革”标语的特点是:语言的暴力化、幼稚化、粗俗化达到了极致。[详细]
  3.“改革开放时期”(1978年-2000年):国家政治“主旋律”
   改革开放后的标语一方面依然以国家的政治“主旋律”为中心,另一方面则呈现多元化的趋势,对社会生活的关注范围更广,题材更多样化、地方化、个性化,风格更加杂彩纷呈。[详细]
  4.2000年至今:文化空得有韵味,“伪”得很文化
  一些地方打出的宣传标语,明显缺少思想内涵和文化风骨。有的因追求所谓的推陈出新,甚至陷进了低俗的泥淖。譬如,江西宜春那个饱受诟病的“一座叫春的城市”,本想玩点文字技巧,通过“叫春”增强视觉冲击力,不料却弄巧成拙,踩了低俗文化的“红线”。即便是最终改成了“一座春的城市”,又成了一个没有地方特征、没有文化品位的“通用粮票”。[详细]

标语情结透露出“口号治国”的思维

  作为对群众进行劝说与宣告的重要手段,标语曾经有着重要的政治功能,与正式的法律规范一起构成了社会控制体制的重要部分。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背后透露出的是一种“口号治国”的思维,延续的是片面强调通过政策来进行管理的理念。随着中国社会的进步,标语的语气逐渐由冷漠强硬转向温馨可亲,其内容也由命令禁止转向提示倡导。这种变化所显露的,乃是服务型政府思维的逐渐确立,表明政府逐渐改变硬性管理模式,建设以人为本的执政文化,追求社会和谐。[详细]

贴标语是硬性任务,数量成为衡量政绩的标准

  长期以来,许多地方政府部门把贴标语的数量列为衡量政绩的一个标准。比如,为了宣传《森林法》,林业局会给各林业站、护林办公室下达必须贴够若干条标语的硬性指标,贴不够就是没完成任务。基层护林宣传员只好开动脑筋,用通俗化的语言自己编出一些标语,如“谁烧山,谁坐牢”等,这和城市里常见的“严禁践踏草坪,违者罚款”一样,属于“与现行政策没有大的冲突,但表述方式不符合现在大的文化环境。”[详细]

BRIEF 3

标语“从良”不应止于“清理”,更应祛除官方标语崇拜心理

漠视公民权利、极度自我膨胀的执政文化还存在,就会不断有新的标语沦为不良

  事实上,清除不良标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那种高高在上、漠视公民权利、极度自我膨胀的不良执政文化还存在,就会不断有新的标语沦为不良。在这种情况下,标语的审查和定时更新就成为必要。 也许,不能将所有的标语都清理殆尽,但是,那些凶狠而背离法治精神、公序良俗的标语理应被早日扫入垃圾箱,最关键的是应破除标语崇拜。[详细]

标语的基层异化直接关系到政府与民众的关系

  标语本质上是一种传播手段,但它的传播具有重复性、直观性和强迫性,常被用来表达政治动向、意志和号召。政治标语可以被看作是政府对民众说的话,而说什么话,怎么说,直接关系到政府与民众的关系。
  绝大多数不良标语出自农村和城市基层单位。标语的基层异化现象表明,中国基层政策执行者的素质需要提高。否则,好政策一到具体的执行层面,就会被“歪嘴和尚”们念歪了。在农村,人们对标语已经产生了本能的反感和抵触 近些年,随着农民不断涌进城市,眼界与日俱宽,以前在家乡习以为常的不良标语越琢磨越不对劲,这才会生出柯桥民工关于标语的议论。

不终结“精神主义”政绩论,清理标语是虚妄之谈

  一是惰政思维,希望标语一出就能达到上可传达中央政策、下可百姓接受的目标,因此在炮制标语时故意注入恫吓之气,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
  曾经有媒体调查过标语口号的铺张浪费、劳民伤财,揭示这也是一种政绩工程,层层摊派,你追我赶。比如因“造字”甚于“造林”而出名的湖北郧西县,在山上造标语口号数千条,其中“封禁治理,美化汉江”8个大字长达两公里,跨越三座山,用水泥、石头砌成,共投入2500个劳力,做了3个月,耗资巨大。这些字不“封”不“禁”,本身就造成了山林毁坏和水土流失。
  二是不得不如此。在有些地方,宣传标语的多少甚至成为政绩考核标准之一。一位乡镇党委书记说,“如果一个精神下来,或者开展某项工作之前,口号和标语的宣传程度是有规定的,下级单位要按照规定完成任务。”(见法制日报)所谓的“没有标语,就意味着工作不认真,不负责”,不是虚妄之谈,一些基层官员深有体会,不得不迷恋标语。[详细]

让标语口号回归民间,映射社会民主开放程度

  从政治原理上说,标语口号跟集会演讲、出版书籍、发表文章一样,是言论自由的一种,天然地归属于公民社会。很多人在国外看见人家的标语口号五花八门,机智风趣,也希望中国人能够学习。但这类比较往往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人家的标语口号大多出自民间和个体,所以可以自由挥洒,多元表达,而中国的大多出自庙堂,难免刻板空洞和炫耀权力。你可以看见一个英国人在议会大厦前的草坪上扯着横幅,上书“求求你,让我们的孩子从伊拉克回来吧”,却很难想象落款为“白宫宣”的大幅标语:“当兵不打萨达姆,不如回家卖红薯。”[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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