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网站搜狐新闻
编者按
    马岛之战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当年英阿双方曾经参战并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如今都有各自的生活。很多在战后因为不堪战地经历的折磨而选择了自杀,一些活着的人也持续受到精神问题的困扰。他们中有的人退役后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有的人则穷困潦倒。一名当年战场上的英军士兵感叹:一个人应该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想方设法不会浪费每一分钟。[我来说两句]
转发到:搜狐微博搜狐微博 开心网开心网 人人人人 白社会白社会 新浪微博新浪微博 腾讯微博 腾讯微博 分享到网易微博网易微博
一个老兵的战地回忆:战斗的激烈与战后的噩梦

>>>>>“我刺穿了一个家伙的喉咙,拿来了这个头盔”

    曾经参加过1982年危岩山战役的五名男子30年以来首度再次聚首,坦诚他们与战争后遗症作斗争的艰难历程。“看到了吗?”戈登-霍格甘,举起一个头盔,“我刺穿了一个家伙的喉咙,这个头盔是我从他那儿拿过来的。近30年前戈登-霍格甘将头盔从福克兰群岛带回家来,但周五曾经的五名战士重聚之时,他才开始重新审视这副头盔。戈登-霍格甘是在马岛的那场战争中曾经参加过危岩山战役的五名战士之一。


>>>>>“现在想起当时情形很悲伤,但当时毫无困扰”

    重聚首之日,回忆铺天盖地袭来,激烈地,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我们在一个山洞里偶遇两个阿根廷人,他们伸手去抓他们的步枪。我抢先向其中之一射击,而后我的步枪卡住了。我从来没有时间来清离它,所以我用刺刀刺穿了他的脖子”。“他本能地他用西班牙语不停地尖叫。我不得不把我的脚踩在他的脸上,把我的刺刀拔出来。血液霎时涌出,将我从头到脚溅了个遍。现在我想想当时的情形,不由得非常悲伤。但在这时,这并没有对我的内心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困扰”。


>>>>>然而,那些过往的片段和噩梦开始向他席卷而来

    在战争结束之后的十年内,即便是戈登-霍格甘离开了军队,并回到了在法伊夫的家中,他仍然抱着这种态度。他是一个身材高大、争强好胜的苏格兰卫队退伍军人。当然,他有时会发脾气,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然而,过往的片段和噩梦开始向他席卷而来。

从战士到白金汉宫守卫再到流浪汉

   身边战友被打断的一条腿
    “我能看到的尸体,能听到了战斗中的声响。我们在黑暗中向山上进发,寒风以7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刮在我们的脸上,彻骨冰冷。炸弹和照明弹不停炸开。你可以听到阿根廷人在被击中时用西班牙语尖叫,我们的小伙子们也在尖叫”。他回忆起一名处在痛苦之中的同伴向他叫喊出来:“哦,戈登,我觉得我的脚踝被打破了”。“我记得当时回答道,戴维,情况还严重得多。我看到他的腿已经与身体分隔10公尺之远”。

    最好的队友之死出现在噩梦中
    随后,更加可怕的图像也开始在戈登-霍格甘的噩梦中出现,困扰着他。“我第二天早上到达山顶,教士正在铺陈死尸。我不得不解开尸体袋,并检查死亡士兵的身份识别牌。有些士兵的脸被炸烂。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其中一个是我最好的队友,名为马考林逊。这个场景后来常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盗汗和创伤后应激障碍造成的易怒破坏了戈登-霍格甘的婚姻、他的生活、甚至他的整个人生。

>>>>>被打断6根肋骨,肾和肠重伤

    现在,肯尼-梅兹在萨里担任规划人员。在作战的时候,他还是一名年仅21岁的士兵。他曾经与戈登-霍格甘一起合影,那是福克兰群岛战争期间最为有名的照片之一。该照片抓拍的是敌人投降后,战士们兴高采烈的时刻,肯尼-梅兹笑容满面,竖着他的大拇指,而戈登-霍格甘站在他身后,挥舞着机枪。他当时的喜悦被证明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敌人的狙击手隐藏在山顶的岩石中间,拒绝投降。戈登-霍格甘叙述道:“他的子弹弹开岩石,打到我半边身体。打断了我的6根肋骨,我的肾和肠都有一大部分被打掉了”。

>>>>>打架,酗酒,最终变成一个流浪汉

    他后来康复了,回到军队,继续在军队里面呆了10年。但是,当他离开军队,返回到苏格兰,开始在父亲的帮助下创业之时,他的心理创伤开始逐渐表露。“我酗酒、吸古怪的纸烟,而且越来越偏执。我变得相当可怕,常常昏昏欲睡,总是在酒吧斗殴。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我与我的妻子、我两个女儿的母亲关系破裂。生意也搞砸了,我父亲勃然大怒。无奈之下,他返回伦敦他曾担任守卫的地方。在1981年,他曾经身穿熊皮和中山装见证皇室婚礼,并自豪地接受人们的注目。如今,他再次返回,身无长物,只有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他的所有财产。“我想我总会认识一些人,至少能找到一份工作,但结果并不遂愿。我用仅有的一点钱拼命酗酒。最终,我不得不睡在大街上长达18个月之久。任何人朝我看,我都会跟他干上一架。不论我逮到什么,都能喝上一通。我沦为了一个流浪汉”。

精神和物质生活的双重折磨让很多人选择自杀

>>>>>  自杀的念头开始迅速在老兵群体中蔓延

    战争爆发时,很多士兵都是刚被招募入伍的新兵,仅接受过基本的战斗技能培训,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残酷的战斗场面和沦为英军战俘的遭遇,对他们年轻的心灵构成了极大的冲击,大多数人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更为糟糕的是,当他们离开战俘营回到祖国时,发现他们的士兵身份根本不被政府承认。在战后长达9年的时间里,数千名老兵既没有生活补助金,也享受不到任何医疗和社会保险。在精神和物质生活的双重折磨下,自杀的念头开始迅速在老兵群体中蔓延。[详细]

>>>>>  已经有460余名老兵选择自杀结束生命

    根据阿根廷"马岛战争老兵中心"的调查,在总数约12000名的马岛老兵中,10%的人曾经有过自杀的举动或念头。自1982年6月战争结束以来,已经有至少460名老兵自杀身亡。1999年自杀身亡的老兵阿尔贝托-洛普雷斯蒂留下的遗书,遗书中写道:"我希望回到那些牺牲的战友身边。我不愿意成为家庭的麻烦,也不愿意成为被社会厌恶的人"。[详细]

>>>>>   一个破碎的家庭,毁于“马岛综合征”

    曾经居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拉普拉塔的若热-马蒂尔也是一名老兵,他的妻子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很显然,马蒂尔在竭力使自己完全忘记那段可怕的经历,以开始新的生活。然而有一天妻子发现他正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并且已经失去了记忆。医生在对马蒂尔进行诊断后认为,他患有"非典型性精神病",而这正是在马岛老兵群体中大量出现的精神病,也被称为"马岛综合征"。起初,玛丽亚并不相信医生的诊断。直到有一天,当她发现马蒂尔惊恐地躲在医院的病床底下,嚷嚷着要"躲避英国轰炸"的时候,她才确信自己的丈夫的确在马岛战争中遭受了精神创伤。但最终,马蒂尔还是选了饮弹自尽。[详细]

双方战死的士兵如今魂归何处?

  “只有上帝才认识的阿根廷士兵”
    在马岛上的英军墓地,墓碑中有一块属于一名19岁的伞兵霍尔曼-史密斯。“他的父亲和他的叔叔在历时五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毫发无损地返回了故土,然而他却死在了为期仅74天的马岛冲突之中”。而在阿根廷死亡士兵的坟墓上,上面的唯一墓志铭是,“只有上帝才认识的阿根廷士兵”。“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丧失了。”来自阿根廷拉普拉塔退伍军人委员会的埃内斯托-阿隆索如此说。

    仍有123座坟墓无人知道长眠的是谁
    坟墓用念珠、十字架,来自士兵们亲戚的鲜花和书信装饰起来。高山俯瞰着韦翰高地,刺骨的寒风从墓碑间横扫而过。墓碑中间有一封苏珊娜写过她的哥哥阿尔贝托-查韦斯的信件,信中写道:“每一天都在刻骨的思念中度过。”但苏珊娜至少能托人将信件带到她哥哥的坟前。而还有一些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仍然有123座坟墓,无人知道里面躺着的姓谁名谁,他们来自阿根廷哪个地方,他们在死前又曾经遭受了多少痛苦。

>>>>>在阿根廷有座衣冠冢,旁边的杂草未经整理,名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在马岛战争中,费尔南德兹教父曾担任阿根廷军队的牧师,他用自己的方式纪念在1982年那场战争中牺牲的同胞,即空的墓穴和复制的教堂。如果阿根廷阵亡士兵的亲属支付不起前往马岛的费用,无法去真正埋藏亲人尸体的地方悼念,那么他们可以到贝尔格拉诺将军村。2年前,费尔南德兹教父去世,他的遗愿就是能够完好地维护这些墓碑。但是现在,这些假墓穴旁的杂草未经整理,十字架的颜色正在褪化,上面的名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能将我带入战场的士兵重新带回家,将是我一生的殊荣和快乐”

    英国老兵伊恩-加迪纳感叹道:“在晚年时,当我偶尔遇到带刺的铁丝网或破碎的玻璃时,我就会想起战争时的场景。而且,许多手下阵亡的指挥官通常都有种罪恶感。他可能经常问自己:‘如果我采取其他措施,那些人是否就不会死?’在阿曼的佐法尔山区行动中,多名士兵因为听从我的指令而被杀,我有种深深的懊悔感。我知道这种罪恶感,我知道脆弱生命的宝贵。但是现在,在不需要付出牺牲就能赢得胜利的战争中,将我带入战场的士兵重新带回家,这是我一生的殊荣和快乐”。

我来说两句
Copyright © 2017 Sohu.com Inc. All Rights Reserved.搜狐公司 版权所有 全部新闻 全部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