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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沈 沉 杨润声 包 广 8月30日、31日连续两天凌晨，本报记者先后在两个黑豆腐作坊所在的河北村、清河营村外蹲守了四五个小时，一路跟着运货车，终于查出了黑豆腐流向———大钟寺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和立水桥东侧的一个自由市场。 深夜守住出村道路 8月30日零点，我们再次来到东升乡河北村，四周一片黑暗，隐隐约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狗叫的声音。村里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繁忙，早上红红火火的加工厂紧闭大门，只听见河水流动和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在一盏昏暗发黄的街灯下，我们看见河边的土路上重重叠叠堆放着十几个铁盒子，里面晾着数千张已经制作好的豆腐干。记者顺手取出一片，其颜色呈棕黄色，上面还有几只蚂蚁在爬。没过多久，一辆垃圾车就从村里的垃圾站驶了出来，车厢里的垃圾随风散得满地都是，连盛放豆腐干的铁盒子周围都被垃圾包围起来了。 记者将车停在进出村子的惟一道路旁的一隐蔽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只能关闭发动机和空调，在闷热和蚊虫的围攻下伺机而动，不时潜入村子观察地下作坊的动向。 目击运货车进市场 1时30分，工人开始将产品装袋。两名女工人把豆腐干分装在塑料口袋里，她们动作相当熟练，也不用称重量，大概估计一下多少块就装在口袋里，装好的豆腐干被放在大秤上。 2时，工人们称好了重量，将一袋袋豆腐干装入一辆等候已久的白色小面包车。 3时35分，随着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车头灯光在树丛中闪烁不定，这辆牌号为京E81595的白色小面包车驶上了公路。记者立刻驱车跟了上去，为了不惊动对方，只能关闭大灯，远远地在后面尾随。一路上，小面包仗着车小灵活，在大车间钻来钻去，并不时突然加速，记者几次几乎失去了目标。小面包车穿过八达岭高速公路，直下学清路，拐上北三环，最后进入了大钟寺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购货小贩络绎不绝 4时，面包车刚停稳，市场上等候多时的十多辆动力三轮车便蜂拥而上，“小朱家豆腐来了，小朱豆腐来了！”老板跳下车，打开后备货厢，就吆喝起来。“大家排好队来取，今天的货很好。”记者看到，货厢里装载了大约几百斤豆腐干，其中烟熏的有三四十袋，鲜豆腐十几袋，还有豆腐皮和豆腐串。不到十分钟，货厢里的豆腐干就被抢购了一大部分，有些小贩还开着大卡车来运。 “你们的货是从哪儿来的？”记者假装要买货，上前问道。 “我们自己加工的，每袋10斤，每斤1块1。”女老板说。 “质量可靠吗？” “绝对放心！”女老板从口袋里取出一块豆腐干给记者看了看，“你看这颜色，再闻闻气味，绝对是用黄豆做的，肯定没有问题。我们小朱豆腐是大钟寺市场上最有名的，老客户特别多。这附近的不说，马甸附近的商贩都到我们这里来提货，有食堂有饭店的，还有一些比较大的摊点，你可以到市场上去了解一下。”记者看到，来车前买豆腐的小商贩络绎不绝，他们一般都不看货，拿了就走。据女老板介绍，他们与客户之间一般都有固定联系。 黑心豆腐卖给工地 8月31日零点多，记者一行又驱车到来广营乡清河营村蹲守。从零点一直等到凌晨5点，送货车始终没有出现。连日来的疲倦不时袭来，惟一支持我们的信念就是：只要生产了，黑心作坊一定会出货。 5时30分，一辆三轮摩托车终于从清河营桥边一条小路里驶了出来。货厢里装着用红色塑料带包装的烟熏豆腐干，10盒用纱布覆盖着的鲜豆腐和四五袋豆腐皮。记者尾随其后，来到立水桥东侧的一个自由市场。 “是你吃，还是买给工人吃？”卖豆腐的老板把前去问价的记者当成了工地的采购人员。 “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家的豆腐一般都是卖给工地上的工人吃的。”老板回答。“如果你是卖给工人吃，大批量的买，烟熏豆腐干每斤1元钱，鲜豆腐每盒20元，这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比外面的便宜多了。如果你买加工厂制作的，贵得多。”老板说。 记者随后了解到，他们生产的豆腐大部分被送到工地上给工人们，另一部分被送到清河营附近的菜市场卖给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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