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记者见面时江丽说:“我只是觉得声讯台如此经营太坑人了,所以才来找你。” 江丽是在一个人才市场应聘声讯小姐的,招聘方并不是在市场内招人,在市场的门口,招聘人员和江丽打招呼,双方就聊了起来。招聘人员说:“你可以做兼职的,晚上值班也不影响你白天的工作。” 一项新的工作就这样找上门来,江丽当然很高兴,她提出来看一下工作环境,但对方没有同意。在交了50元的培训费后,江丽于6月17日走进了这家位于商城路上的声讯台。“没有任何培训,我就开始上班了。”江丽说:“声讯台就在一栋很破旧的楼上,整个台就在一套50多平方米的套房里,共3间,一间是女老板的卧室,一间是声讯小姐的卧室,里面有4张床,每晚住我们10多个声讯小姐,再一间就是工作间,有10多部电话。” “声讯台盈利靠的是‘话友’,每分钟的打进话费是0.8元钱,老板很直率地对我说,一定要抓住‘话友’,抓住他的心,争取不让他放电话。”江丽说:“老板教给我们的方法很简单——跟‘话友’谈恋爱!” 江丽给记者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刘杰是一个只有20岁的男孩子,他每天几乎不间断地跟声讯小姐李琳“谈恋爱”。有一次李琳不在,老板让江丽模仿李琳的声音接电话,但最终还是露馅了,江丽问刘杰:“你这么喜欢李琳,你知道她什么模样吗?”刘说:“她肯定是高高的、瘦瘦的,头发长长的……”刘杰还告诉江丽,他跟李琳经常是通宵聊天,有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却没有挂断电话。 每晚7时至次日早上8时,江丽和其他10多名声讯小姐都如此工作,但月薪最多只有300元。声讯小姐都有相对固定的“话友”,在夜晚通过电话“谈恋爱”,老板从不让她们和“话友”见面,以保持绝对的神秘感。 江丽给记者一份宣传单,传单上共12个声讯专线,每一个专线后面是一个声讯小姐的名字和简介,及其主持的节目内容:有提供交友资料的,有专管招聘求职和房屋租赁登记的,有逗人开心、预测人生的,江丽说,这大多是蒙人的,声讯小姐都是按老板的要求“谈恋爱”,或者讲色情故事。 “招聘启事要求应聘者有大专文化,可这些声讯小姐当中只有一个是中专毕业生,很多是职业介绍所介绍来的没文凭的人,素质也很低,可就是她们能‘挂’得住‘话友’。”一名保安被声讯小姐“挂”住,每天用单位电话“谈恋爱”,公司发现后没有开除这名保安,而是让他无偿在公司整整干了一年多的时间,以补偿盗打的话费。 看穿了这家声讯台的经营方略后,“不习惯”的江丽辞职“出走”了。 (文中江丽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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