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21日下午,利川市元堡乡丧家婆婆陈晓梅生怨投毒,造成10人死亡,23人中毒的特大事故。这一特大事故发生后,牵动了全省人民的心,22日上午,正在恩施调研的副省长任世茂受省委书记俞正声、省长罗清泉的委托,专程到利川。23日晚,卫生部专家到达利川市。为了23名中毒者的生命,在两个日日夜夜里,利川市展开了一场紧张的生命大营救。
元堡乡:一个电话揪人心
2003年10月21日下午3时50分,利川市元堡乡政府会议室正在召开会议。这时,办公室接电话的小张匆匆走进会议室,凑到乡长胡臣永耳边。
“赵书记,不好了!”就在乡党委书记赵德树的眼睛刚指向胡臣永,胡乡长突然站起来:“花坪村有三桌吃饭的人发生中毒了,很死了几个人。”
会议立即停止。
4时16分,电话很快打向利川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市里的主要领导和该市卫生、公安等部门几乎同时接到了消息。这一消息也马上反映到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政府和卫生部门。
4时40分,正在襄樊出差的州卫生局副局长蔡大林也接到了电话。听说是在吃饭时死了很多人,蔡大林马上打电话给局办公室,通知应急小分队,立即奔赴事发地抢救中毒者。
由州中心医院等几家大医院的消化、神经等骨干医师,以及州卫生防疫站4名专家组成的13人应急小分队,20分钟集合,出发。
当晚6时40分,恩施州的13人应急小分队与利川市的医护人员在元堡乡卫生院碰头。没有丝毫停留,医护人员马上投入抢救。
利川市:两家医院成战场
10条鲜活的生命,在现场以及运送途中,不到2个小时时间里,永别人世。另外23名抽搐呕吐者,被陆续送到乡卫生院洗胃。当晚7时30分,这23名中毒者,又被分两批紧急转到医疗条件较好的利川市人民医院和利川市民族中医院抢救治疗。
根据病人的综合症状——浑身抽搐、呕吐,所有参与抢救的人员都想到是“毒鼠强”中毒症状。
能缓解“毒鼠强”毒性的最有效药物是乙酰氨。当时,利川人民医院只有15支备用的乙酰氨,他们马上向周边医院求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乙酰氨,但没有找到,医护人员只好采取一切尽可能的方法,给中毒者催吐解毒。
利川市长孔祥恩来到医院。他马上成立事故处理领导小组,设立了医疗救治、事故调查、善后处理、社会稳定、综合协调五个工作专班,迅速开展事故处置工作。
恩施州委州政府接到事故报告后,当晚,州委书记汤涛、州委副书记任振鹤等领导迅速赶到了现场。同时,逐级向省政府和国家卫生部反映。
22日早上5时58分,州卫生局副局长蔡大林到达医院。
湖北省:三车专家急援手
21日晚7时10分,由省政府副秘书长徐新、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建明带队,协和医院神经科邓学军教授、消化科徐可树教授、急救中心黄厚斌主治医师等组成的专家组,分乘三辆车,已星夜兼程赶往利川。经过10多个小时的奔波,专家组于22日下午4时到达医院,并迅速地投入了紧张的战斗。
在利川市人民医院内一科17床,33岁的梁万友是中毒最深者之一,他送到医院时仍然神智不清、浑身抽搐,而且口吐白沫。在经过洗胃后,仍没有多少好转的症状。
下午4时20分,协和医院神经科邓学军教授将一支乙酰胺注射进去后,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过了一会,梁万友的心脏、脉搏都急促起来,医生又赶紧输液。
突然,梁万友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有救了。”周围一名医生叫起来。5分钟后,梁万友慢慢抬起手,邓学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22日上午8时30分,正在恩施调研的副省长任世茂受省委书记俞正声、省长罗清泉的委托,专程到利川,看望并慰问了正在接受治疗的中毒病人及其家属,并送来慰问金。他指出:23名中毒者,一定要全力抢救,不能有一名死亡。同时要全力破案。州委副书记任振鹤随后表态:一人不安葬,专班不撤退;案件不侦破,力量不减弱。
22日晚7时,23名中毒者全部脱离危险。
卫生部:十万火急调专家
就在23名中毒患者被紧急抢救时,已接到信息的卫生部迅速通知在苏州调研的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毒控制部常务副主任孙承业、周静医师,并指派卫生法制监督处副处长李泰然,要求他们乘飞机火速赶往湖北。
但由于去恩施的飞机票非常紧张,只买到23日下午4时去恩施的机票,整个晚上,李泰然和孙承业等不停与利川通电话,了解中毒者的症状。
值得一提的是,孙承业是我国著名的毒鼠强专家,曾参与去年南京的汤山投毒案的抢救。
23日晚8时46分,卫生部专家到达利川市,径直赶往利川市人民医院。孙承业副主任在24床28岁的甘述念身边,拉着他的手,询问病情:
“心还慌不慌?”
“不慌,就是感到口干,浑身没有力。”
“你能吃饭吗?”
“我可以吃饭呀,还可以走过去上厕所。”
“你好好休息。”
接着,又来到32床蒙冬菊身边。
“你的右眼怎么红肿了?”
“我以为自己没事,就自己走,没想到摔倒在地,眼睛就摔着了!”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我右边身子都疼,可能是摔倒的缘故,还有头有点疼,今天医生给我输液了。”
“哦,不要紧,你的危险期已经过了,再治疗过几天就会好的。”
朱大俊、席庭海、向茂秀……每到一个中毒者身边,孙主任都仔细询问现在的情况。
作为参与全国多次毒鼠强中毒抢救治疗的资深专家,孙承业事后评价说:“这次抢救非常及时,除10名中毒特别严重者在现场或路上死亡外,被送到医院的23人全部在24小时内洗胃用上解毒药,是很及时的。可以说是全国抢救最及时的毒鼠强中毒事件!”
目前,23名中毒者全部都能下床走动。专家说,其实有些中毒者已经可以出院了,但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无意外,将在10天内陆续安排患者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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