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记者亲历“两会”时在北京的合影。 |
编者按 举世瞩目的“两会”落下了帷幕。在会议期间,本报特派记者和特派评论员亲历“两会”,记录“两会”,为我们发回了一篇篇精彩的报道和时评。在这里编发的一组稿件,则来自他们在前方的亲身经历,其中有采访的艰辛,有特别的见闻,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幕后”感人故事,值得一看。 久违的激动 王巍 当国歌响起,看着国家领导人与自己一样肃穆站立、凝神静听,突然间,有一种久违的激动爬上心头,难以自已。 这,就是全国“两会”,一件让人重拾激动的事情。 而在更大的背景下,“两会”是一个群贤毕至的舞台、一个风云际会的时刻。 不是亲身经历,怎么能够想象?如此众多的风云人物,顷刻间竟会“扑面而来”。在人民大会堂内,与江泽民主席合影(当然是集体照了);在天安门广场上,将刘永好堵住去路;在华润酒店内,向厉以宁教授请教“三农”问题;在21世纪宾馆里,又与宋祖英拉提起了文艺圈…… 而在北京寒风凛冽的夜里,“两会”还是一个让人无法入眠的理由。 从3月2日起,在连续一个多星期内,没有一天能在凌晨两点前上床,电话不停地响、键盘不停地敲、脑袋也不停地转,那时候,任何一位不明真相的人闯进来,都会对我表示深切的同情:“这么深的夜了,这里的同志还这么忙,不容易!” 我要检讨的是,经过“两会”的洗礼,我发现自己其实从未体会过什么叫紧张?而在“两会”结束后,我又必须去学习什么叫休息! 最后一次从会场中出来,突然发现,国家历史博物馆和人民大会堂,竟是面对面地对峙于天安门广场的东西两边,这意味着,当代表们从东门进入人民大会堂时,他们的身后,总追随着一道深沉的历史目光。 今天的“两会”创造着历史,明天,它也必将成为历史的珍贵记忆! 依依不舍 田东江 倏忽之间,前后19天的两会采访就要成为回忆。不掩饰地说,当身心出现极度疲惫的时候,曾经希望这一天快一点儿到来;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又有些依依不舍。 当杨兴锋总编辑拍板决定我以评论员的身份加入特派报道组前往北京的时候,内心很是惶恐了几天。这是本报第一次把评论员推上“前线”,担心自己力不能逮;而且,那时离出发只剩下短短的四天时间了,资料上也毫无准备。现在,回头看看,文字倒是堆积了一些,但是有没有辜负报社领导以及读者的期望,心里却还没有个底。 在人民大会堂见证开幕、闭幕,“堵台阶”,奔走于政协委员们居住的各个宾馆,目睹各个界别名人、明星的风采,倾听他们怎样参政议政,然后构思当天写些什么,从什么角度……白天、晚上,10几天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紧张而又充实。7个人构成的临时小集体,其乐融融,每日的小聚一番,交换各自的意见和看法,开一开玩笑,既明确了工作思路,又加深了相互间的了解与友谊,松弛了绷紧的神经。 在京郊潮白河畔,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昨天,当我再一次伫立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干涸得不成样子,全没了记忆中的滔滔不绝。然而,记忆深处的美好泯灭得了吗? 见证历史 巫伟 作为记者,最大的荣幸莫过于见证那些被称为历史的东西。今年的“两会”,毋庸置疑会被载入新中国的史册,而且注定会写下浓重的一笔。 大会新闻中心说,今年报道“两会”的中外记者超过了3000人。这一数字,比全国人大代表的总数还要多。在记者的汪洋大海里,我不过是其中一粟而已。然而,有幸如此近距离地走到民主政治的身边,还是令我兴奋不已。 昨天下午,独自走过北京一个不知名的街口,两位老大爷正蹲在草地边上抽烟斗,嘴里热烈地谈论着刚刚当选的国家领导人。政治和我们每一个人,其实就是这么的近,这么的密不可分。 坐在人民大会堂里,我常常有些不敢相信,在这样一幢建筑物里,正在决定着影响960万平方公里、13亿人口前途和命运的天下大事。 看着那些关乎国家与民族未来的决策诞生,一种油然而生的激动让我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 温家宝总理在记者招待会上说,他感觉自己有万钧重担在肩。 我想,2900多名人大代表在投下他们神圣的选票之时,一定也会有这种沉重的使命感。 人民大会堂里经常响起掌声,掌声是一种语言。掌声的大小、长短和频率,无不传达着来自民间的声音。我听见了响彻耳畔的掌声,我听见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我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掌声,我也听见了匆匆而过的掌声。 我无法不为之心潮澎湃。但记者的使命,是站在历史的长河旁边,冷静地看着它缓缓淌过,真实地记录下它流过的瞬间。 时间总是太匆匆。收拾行囊的时候,我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历史可以重来一次,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一段记录得更完整? “新兵”抢新闻 张海燕 三月的北京寒冷依然,3000多名中外记者早已“陷入”了新闻拼抢的热潮中。大会堂前、天安门广场上、代表委员驻地……记者们组成了一支支“别动队”:背着“长枪短炮”、怀揣数码设备,时刻准备着抢新闻。在这支队伍中,活跃着一个戴眼镜,操着四川普通话,但又干着广东活的记者,那就是我,“两会”新闻战的“新兵”。 新兵总是不怕死的。十届人大一次会议第一次大会刚结束,代表和列席大会的政协委员正准备跨出大会堂大门,早已在广场上等候的记者们展开了百米冲刺,蜂拥般围了上去。当然,我这名“新兵”也没有落伍,积极参与了“围攻战”。在记者们眼里,这5000多名代表委员每人可能就是一条具有爆炸性的新闻。我们拼命地围追堵截着这些代表委员,恨不得从他们的嘴里把所有的新闻都给“掏出”来。这边堵住了张艺谋、那边拦住了厉以宁、前边截住了徐冠巨、后边围住了薄熙来……场面蔚为壮观。身处其中,更是激情澎湃! 在抢新闻的过程中,据我不权威观察,有两类记者是受“保护”的,一类是中央新闻单位的记者,一类是女性记者。由于佩带的是地方记者证件,所以不敢冒充中央新闻单位记者;但证件上没有注明性别,有时总会异想天开,现在我变成女记者该多好啊!异想,天当然是不会开的了,所以只能想想作为地方的记者该怎么抢新闻了。想来想去,比较来比较去,最后选择了“蹲点”的办法。为了采访吴敬,我在他房门前、电梯口、上厕所的路上、用餐途中,进行了全方位的“蹲点”,他一出现就“围追堵截”,苦苦逼问,终于逼出了对话稿《民营企业家地位靠宪法保护》。这一办法屡试不爽,我“逮住”了陈清泰、邓亚萍、尹明善……,一系列的独家专访就这样“蹲”了出来。 不悔的三月 戎明昌 我是第一次到北京。听到这句话,张蜀梅用了一个字形容———“土”。 但我还是来了。北京初冬的雪还没有融尽,所有的枝头全是光秃秃的,甚至,大街上也没有我想像中铺天盖地的“两会”标语。而我,胸前没有任何政协或者人大的证件,为“两会”而来,在政协十届一次大会召开的前三天到达。 几经周折,我和田东江竟办到了政协的采访证。不熟悉的北京,我又一次有机会从事我熟悉的技能。和其他近千名记者一起,我们在人民大会堂“堵台阶”。隔着数十厘米的距离,我“盯住”了刘永好、尹明善;隔着几米的距离,我看着张艺谋差一点被记者的人墙推倒;隔着近千米的距离,我在采访席上向我国的领导人遥致敬意。 三月的北京,我来了,和3200多名中外记者一起在会场内外“围追堵截”,了解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所思所想;我来了,代表南方一家高品味的省级大报,在“两会”新闻战中显示我们高扬的姿态;我来了,作为一名年轻的记者,来积累经验不断学习提高。 一位前辈对我说:“对于一名记者来说,‘两会’不可不来。”诚如斯言。离开北京时,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的心实实的———这是一个不悔的三月。 从小的愿望 张蜀梅 作为一个热爱新闻工作的记者,我有很多的理想,最喜欢的就是采访重大的突发的社会新闻,这些都在以往的日子里达到了目的,但我仍然希望做更多的尝试,包括到北京采访两会,还有当一名战地记者是我从小的愿望。 今年,我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北京采访“两会”。 采访前,就有采访过两会的记者告诉我们,采访两会的记者在人民大会堂前围堵委员和代表,是每年两会的焦点。在政协开幕前一天下午,我们约了一些记者,前去人民大会堂,练习走位。那天下午,刚好遇到一些政协委员从大会堂出来,我们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冲了上去,递名片,送笑脸。记得我们看见邓亚萍就跑上去,一面递名片,一面采访,问她今年想提什么提案,最后热情的记者们把她堵得晕了头,到处找不到回酒店的车了。 在政协开幕的那天,开幕是下午3点半,我和一些同事在中午1点就到了天安门广场,长安街已经开始戒严,通往人民大会堂的地下通道已经布满了警察。 不知道路过了多少关口,我们终于到了人民大会堂的东门口。 那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我见过在洛阳采访大火的300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把小小的洛阳城闹得世界闻名。现在,我看见了前来采访的超过1000名的记者,把人民大会堂的东门广场蚕食了,一些摄影记者早就拿着一个移动的梯子,选好了位置,高高地坐在梯子上,等待着最佳的拍摄时间。 时间越接近开幕,广场上就越是拥挤和忙碌。 镁光灯在闪烁,快门在喀嚓,那些政协委员中间,更是星光灿烂,那些熟悉的面孔,就是记者们捕捉的焦点。文艺界人士的出现引起轰动最大,相声表演艺术家马季、姜昆,小品演员黄宏,电影演员巩俐等等明星的出现,都被记者团团围住,需要保安人员解围,电影导演张艺谋的出现,更是让记者乱了阵脚,为了拍到张艺谋,有的摄影器材都掉到地上。一些经济学家也被团团围住;马家军的风云人物马俊仁在一群记者中间,是看见他的头发在头顶上飘,就在人民大会堂的门前,他的很多名言产生了。 看见所有的记者在这个广场上奔跑,我就切身地体会到记者们在为这份职业付出艰辛的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