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熊猫一样珍贵 时光流转,沧海桑田。如今,自然环境的巨变、种群数量的减少、生存环境的恶化加之人为猎杀,使普氏原羚这一珍贵的物种危在旦夕。专家指出,普氏原羚已经成为像大熊猫一样珍贵的濒危物种。 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蒋志刚研究员领导的普氏原羚研究组,对普氏原羚研究多年。近日,他和中国国家林业局野生动物研究与发展中心的李迪强博士专程赴青海湖地区,对普氏原羚再次进行了专门调查。调查发现,到目前为止,历史上曾广泛分布于内蒙古、青海、宁夏和甘肃的普氏原羚,现只在青海湖边出没,它们分布在湖东、鸟岛和元者3个区域,范围十分狭小。据1994年至2001年的连续统计估算,3个种群总数在300只左右,其中最大的一群在湖东,约有150只。 鸟岛种群位于青海湖鸟岛附近的荒漠草原中,活动范围约75平方公里。由于牧场围栏使普氏原羚的活动和觅食受到了限制,而狼的捕食使普氏原羚种群的恢复和发展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一种群现仅存有53只。 元者种群位于青海湖东、元者村和湖东种羊场的中间地带,与湖东种群紧邻,面积为333平方公里,是历史上分布于倒淌河流域的残余。据当地牧民介绍,上个世纪60年代初,倒淌河流域曾经分布着成千上万只普氏原羚。元者种群分布区的人口密度相对较大,没有狼群分布。普氏原羚集群活动,易于被猎杀,偷猎活动仍然存在。栖息地丧失和偷猎是元者种群面临的直接威胁。 湖东种群位于青海湖的东北边,面积约890平方公里。由于栖息面积较大,草场围栏密度也较小,活动空间较其他两个种群大,是数量最多的一个种群。迫于人类放牧活动的干扰,原来生活于典型草原区的普氏原羚不得不迁入沙漠、草地的生态交错带。当家畜转入夏季牧场,沙漠中的普氏原羚会重新深入冬季牧场草原觅食,当不得不和家畜共享食物源时,为了避开牲畜放牧的干扰,普氏原羚只得在傍晚和天黑后觅食,而由于狼也在夜间活动,避过了牲畜的普氏原羚却增加了与狼遭遇的机会。 狼作为生态系统中的捕食者,是普氏原羚的主要天敌。据调查,狼猎杀的动物多为老年和幼年个体,在被狼捕食的普氏原羚残骸中,80%为普氏原羚幼体。专家分析,狼对普氏原羚幼体的猎杀将极度危害普氏原羚种群的生存,在目前这种捕食压力下,普氏原羚将在50年至100年内灭绝。 另据有关资料显示,1995年,在环湖地区还生活有5个普氏原羚种群,分别在倒淌河乡元者村一带、湖东种羊场、鸟岛附近、天峻县快尔玛乡以及刚察县哈尔盖乡与海晏县甘子河乡交界处。7年后的今天,除了前3处外,后两处地方的普氏原羚种群已然消失了。 ■“玲玲”苦于找不到对象 记者在鸟岛采访时,听说鸟岛来了个新成员——一只获救的普氏原羚,不禁喜出望外。能与这草原的精灵来一次“亲密接触”,实在是难得的机会。由于普氏原羚不断地受到捕杀、放牧等人为活动的干扰,警戒性非常高,很难靠近,研究人员只能在百米开外用望远镜进行观察,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偶然遇上普氏原羚的几率是很小很小的。 正是一天的黄昏时刻,草原上大风无所顾忌地呼叫。在去往蛋岛(鸟岛岛屿之一)的路旁,有一排不起眼的平房,这就是青海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她”——“玲玲”。 去年,幼小的“玲玲”在奔跑中不慎挂在了网围栏上,一位善良的藏族牧民将“她”带回家中治好伤后和羊群一同放牧。青海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人员得知这个消息,与这位牧民协商后,把“她”带回管理局救护中心专门饲养,并为“她”取了这好听的名字。 寒来暑往,不觉间“玲玲”已长到两岁,在救护中心一位工程师的精心饲养下,“玲玲”生长良好。据说,“玲玲”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很有灵性,每当这位工程师从外面回来,“玲玲”在很远就能嗅到他的气味,好像有感应似的,还会跑到跟前舔他的手。 夕阳的余辉给毛色褐黄的“玲玲”通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正处于“青春期”的“玲玲”似乎很害羞,不愿见生人,也不愿在生人面前显得太活泼。只有在人的驱使下,“她”才会在圈养的栅栏里敏捷地跳跃、走动、甩着头,那擅长奔跑的纤细的腿很灵巧地移动着。 据介绍,“玲玲”已进入了性成熟期,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思偶心切的“玲玲”常常显得性情暴躁。管理局局长任永禄说,他们也在想办法为“玲玲”招个“女婿”,给“她”在百鸟翔集、风景秀丽的鸟岛建立一个温暖的家园,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专家呼吁 紧急保护普氏原羚 针对普氏原羚目前的生存境况,专家呼吁有关部门采取紧急保护措施,为后人保留住这珍贵的物种。 普氏原羚是长期进化的产物,化石记录表明,中国西北许多地点都曾有羚羊分布,这说明在黄土高原形成之前那些较温暖的地质年代里,草原和森林交替分布时,羚羊是盛极一时的优势动物种类。当青藏高原开始隆升,黄土高原逐步形成时,环境变化使羚羊产生了种的分化,形成了今天青藏高原特有的羚羊类群——普氏原羚。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物研究与发展中心李迪强博士说,在动物保护史上,一个大型哺乳动物的灭种是一个重大事件。一个物种代表一个特殊的基因库,经过千百万年的自然选择和生存竞争,一个物种所携带的无数基因代表了这一物种适应自然变化的能力,其中可能蕴藏着对人类未来生活有所裨益的基因。如果在我们了解其生态、进化和遗传特征之前,普氏原羚便在这个星球上绝灭了,那么这座宝贵的基因库就永远地消失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大的遗憾——不仅仅是对中国,而是对整个世界和全人类。 ■文/新华社记者 吕雪莉 卢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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